段塵寒從暗處走了出來,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王爺啊,這…這我也不是非要跟來的。”

阿硯白了他一眼,不問他,也知道是誰叫他來的,道:“太子叫你跟來你就來啊,他讓你去刨糞坑你去不去?”

“這…這太子殿下叫我去,我也不敢不去啊。”

這太子殿下叫他去上刀山下火海跳油鍋,他也得去啊,誰叫他是太子呢。

阿硯就是當今陛下的十二皇子裴嘉硯,封號昭義王,他們口中的太子殿下裴嘉佑和他是一母同胞,都為當今淑德皇后所出。

段塵寒是裴嘉硯身邊得力的左右手,父母早些年因病離世了。

裴嘉硯看著段塵寒越看越不順眼,但礙著要辦事,他就暫且放過他。

“罷了,我剛剛說的都聽到了吧,”裴嘉硯語調帶著怒氣,“把管轄這一地帶的官僚給老子帶到昭義王府,老子倒要看看,這些人都懶散到了什麼程度。”

段塵寒拱了拱手,道:“是。”

裴嘉硯頓了頓腳步,回頭又囑咐了幾句:“問問這附近的村民,願意到朝堂上指認就帶上去,說話客氣點,聽明白沒有。”

“明白”

裴嘉硯道:“把這裡全面封鎖,保留證據,不許任何人靠近。”

“是。”

太師府南門。

回到太師府天色早已昏暗,晏溪暮帶著小姑娘,悄悄走到南門,發現並沒有人,一路到慧園的路上,都沒有丫鬟和家丁的身影,整個太師府都靜的可怕,她已經猜到了,肯定是晏揚知道了她並沒有回家,在前廳發怒呢。

剛到慧園,就見園中丫鬟跪倒一地,看見自家姑娘回來了才鬆了口氣。

“姑娘,你可平安回來了,都怪婢子,那時說什麼都不應該讓你自已去,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婢子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老爺我們把發賣都算是輕的。 ”桔梗眼眶微紅。

晏溪暮站在慧園外,並不打算進去,“你們都起來吧,我自已做的事情,我自已認,怪不得你們。”

晏溪暮把身邊的小姑娘推到桔梗懷裡,囑咐道:“給她安排一個住的地方。”

桔梗道:“這不是今晨那個小姑娘嗎?這是怎麼回事。”

“此事說來話長,來日再說,以後她就是我房中丫鬟,就叫鈴蘭,如若有人問起,便說是我買回來的,你可聽清?”

桔梗點點頭,道:“姑娘放心,婢子都明白的。”

說罷,晏溪暮便頭也不回的朝前廳走去,一進門就聽到了宴揚的怒吼聲,“逆女,還不跪下。”

晏溪暮低著頭雙膝跪倒在地,沉默不語。

楊春晴想要將她扶起來,就被晏揚一個眼神逼退了。

“你日日撒謊成性,平時倒也就罷了,現在竟還夜不歸宿了。”

晏溪暮挺直腰桿,眼中毫無懼意,道:“女兒一人做事一人當,望父親不要遷怒於旁人。”

晏揚最討厭她這般不痛不癢的模樣,喝道:“給我拿家法來,我倒要看看你的嘴能有多硬。”

楊春晴聽到要動家法,嚇得臉都白了,“老爺,這可使不得啊,姩姩身體本就弱,一套家法下來不得要她半條命啊。”她眼中含淚,抱著晏揚的手臂不放。

一旁的晏溪亭也跪了下來,勸道:“父親要罰連女兒也一併罰了吧,是我這個做姐姐的沒有好好看住姩姩。”

“姐姐,我自已犯下的錯就應該我自已來承擔,怨不得任何人。”晏溪暮把晏溪亭拉了起來,溫聲細語道。

“好啊,不愧是我晏家教養出來的好女兒,誰再勸,我就再多打,再勸,就再打,打到誰也不敢勸為止。”

晏揚背對著眾人,不願再去看她們。

楊春晴的眼淚就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從臉頰滑落,通紅的眼睛似乎在怨恨自已,沒能護得住女兒。

管家很快從祠堂裡把短鞭請了出來,交到了晏揚手中,眾人看著這短鞭心裡都有些害怕,也可以說,一大家子人加起來挨的鞭子都沒有晏溪暮一個人捱得多,每次受完家法,晏溪暮的後背都沒有一塊好肉。

晏溪暮抬手解開了雪羽斗篷,閉上眼睛,等著這一頓鞭子落下。

晏揚揮舞著鞭子,嘴裡振振有詞:“第一鞭,罰你不知禮數,目無尊長。”

“第二鞭,罰你夜不歸宿,撒謊成性。”

“第三鞭,罰你不思進取,口無遮攔。”

第三鞭下去,晏溪暮的衣衫已經一片鮮紅了,她硬是沒發出一絲聲音,緊咬著唇,雙手撐著地面,不讓自已倒下。

“老爺,真的不能再打了。”楊春晴擋在晏溪暮面前,用自已的身軀護住她。

晏揚緊閉著雙眼,“把夫人給我拉開,”婢女們立刻上前去把楊春晴拉到座位上,“今日這第四鞭,罰你不可一世,招惹是非。”

四鞭結束,晏揚把鞭子扔在地上,“把四姑娘給我關進祠堂七日,未到時日,不許讓她擅自出去。”隨即又背對著大家。

晏溪暮蒼白著一張臉,後背的血還在汩汩往外冒,染紅了衣衫,令人觸目驚心。

晏溪亭跪在地上,聲音帶著哭腔:“父親,姩姩身子弱,如今又捱了四鞭,冬日寒冷,可否讓女兒為她梳洗乾淨,再到祠堂罰跪啊。”

晏揚擺了擺手,表示默許。

“快來扶四姑娘。”

晏溪亭轉頭吩咐玄參,“去我妝匣找一個白瓷瓶和一個玉瓷瓶,動作要快。”

婢女們扶著晏溪暮走出了門口,她終於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最終是被抬著回慧園的,慧園的婢女見到血淋淋的場面都有些亂了陣腳。

楊春晴厲聲道:“還愣著幹嘛,趕緊去打一盆熱水,再找件乾淨的衣裳。”

晏溪亭輕輕剝開晏溪暮的衣裳,血肉和布料都黏在了一起,原本已經暈過去的晏溪暮中途又被痛醒了好幾次,看得楊春晴心裡梗啾啾的。

“這父親脾氣犟,女兒的脾氣比他還犟,都沒人願意服軟的,不行,我得找你父親好好論論。”

晏溪亭拉住楊春晴,“父親也正氣在頭上,如果此刻要再去鬧一通,恐怕會驚動祖父祖母。”

楊春晴像是洩了氣的皮球,癱坐下來,“我這不是病急亂投醫嘛。”

過了半宿,晏溪暮的傷口終於處理好了,楊春晴總算是鬆了口氣。

“母親,你也乏了先去歇息吧。”

楊春晴眸子暗了暗,道:“我不回去,看著你父親那副嘴臉,我睡不著。”

晏揚是出了名的寵愛妻子,平常楊春晴說一,他絕不敢說二,但在教育兒女這方面,他始終不願鬆手,至於他後來納了兩房妾室,也並非他本意,趙姨娘趙無雙,當年因為家中沒錢葬父,選擇了賣身葬父,晏揚當年只是想給她些銀兩,便作罷,後來看她實在可憐,同楊春晴商量過後,才納入府中。

而王姨娘王西如就不是一個省油的燈,設計陷害晏揚,懷上了他的骨肉,最後不得不把她納入府中。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開局成為炮灰,我手拿劇本躺平

君臨JUN

行醫奇遇傳記

清風書齋

國運,千面萬相

風從林

糙漢的腰不是腰,總裁奪命的彎刀

國服貂蟬富得流油

黎明陷落前

齊殊

攤牌了,我掉進了大佬窩

是幻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