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非常成功是真的嗎？”
“真的，是真的啦。”
“哦，原來如此，所以王娜才會整個人放鬆下來啊。”
李莎轉頭往王娜的房間看，這樣對韓笑說。
李莎看來終於鬆了口氣，臉上露出放心的微笑，用湯匙攪拌著手中小碗裡的湯。
但韓笑總覺得她面露微笑的原因，好像跟程式順利運作、成功賺到錢這兩件事都無關。
韓笑就這樣叼著筷子，呆呆望著她的模樣；而李莎這時也抬起頭來對韓笑說。
“叼著筷子很沒規矩哦。”
“要你管。”
韓笑毒舌的回嘴，並且把菜盛到碗裡。
就在韓笑大口猛吃調味恰到好處的菜餚時，發現李莎正帶著微笑看韓笑。雖然韓笑很想裝作沒注意到她的表情，但直到韓笑把盤子在桌子上放下為止，李莎都一直注視著韓笑。
於是韓笑把盤子擱到一旁，用力露出惡狠狠的眼光朝李莎一瞪。
“你是在幹嘛啦。”
“嗯？”
然而李莎只是稍微一歪頭，輕鬆就回避了韓笑的問題。
她果然是個成熟的女人。
這讓韓笑既不甘心又自覺羞恥，但不知道為什麼又無法討厭她，結果只好對自已感到火大。
“我是在想，原來真的連這種事都是會發生的呢。”
“……啊？”
“竟然會有這麼棒的巧合。”
“……”
不知道為什麼，韓笑想他大概懂李莎這句話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不，也不能說是巧合呢。畢竟是韓笑為我們盡了一切努力，才會有這樣的結果呀。”
被李莎當面這樣說，讓韓笑有種她在耍自已的感覺。
所以韓笑故意拿起碗扒了口飯，讓李莎看不到他的嘴型。
“我才不是為了你們。”
“呵呵。”
李莎笑了笑，緩緩深吸一口氣說。
“要是沒有韓笑你在的話，我們現在不知道會有怎樣的下場呢。”
李莎所說的“我們”指的是她和王娜兩個人，她並非只說王娜，也不是光想著自已。
如果韓笑沒出現，在這所公寓中的她們兩人現在會過著怎樣的生活呢？
聽李莎這麼說讓韓笑不禁稍微想像了一下狀況，卻怎樣都只能想像出她們悽慘的模樣。
“哈哈，我們的想象應該相去不遠吧。就我們兩個女孩子相依為命的話，雖然不用顧慮什麼是很好啦，但有些事情還是沉重得會讓我們無法負荷呢。”
“你都幾歲了還好意思稱自已為女孩子喔……”
韓笑才小聲吐完槽，就被表情仍然帶笑的李莎瞪了。
“你的嘴巴真的很壞耶……不過呀，我本來是想說你大概不愛聽這種話所以才沒開口，但我真的很感謝你喔。感謝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先不論下決心把書賣掉那件事，光憑我一人的話肯定沒辦法幫到王娜……”
對於李莎這樣的告白，韓笑找不到話語可以好好回應。
“……說是這樣說，結果你這還不是開口了。”
“呵呵。語言真的是很奇妙呢。”
李莎開朗的這麼說道。實際上韓笑也明白她是顧慮韓笑的感受，想緩和氣氛才這麼說的。
李莎原本的處境真的很危急。如果她是韓笑討厭的那種大人，那她應該會對韓笑更加諂媚，又或是為了顧面子而堅決反對韓笑的提案吧。
但李莎一下子就接受了韓笑的意見，事後也沒有拼命把感謝的情緒往韓笑身上堆。
她應該明知自已在這樣的狀況中就像個沒用的局外人，但當韓笑和王娜在進行交易時，她還是幾乎沒有插嘴。
他們的競賽表現從隔天開始有了大幅躍進。
雖然隨著交易次數一多，王娜的程式偶爾也會失算，但遇上這種狀況時韓笑就會靠直覺來做掩護。雖然王娜不時會在那邊嚷著什麼不明確啦、靠不住啦，但所謂的氣氛本來就是這樣的東西，所以韓笑也無可奈何。
總之隨著程式的啟用，讓韓笑花在挑選股票上的勞力得以大幅減輕，也就能把這部分的精神轉到交易過程中。而且當股票的價格跌到了不錯的地方時，程式會發出“咚”的提示音效，實在是個很棒的設計。如果問韓笑說這程式最棒的地方在哪，可能就是這個吧。
於是韓笑就這樣靠著程式支援，在每支股票的交易中都以%至1%作為目標來獲利，至多也只求個%，很紮實的累積著財產。
原本的一千五百萬人幣資金沒過多久就超過了兩千五百萬人幣。王娜有辦法盯著交易畫面看的時間也漸漸變得比較長了，而韓笑則是開始能在交易中保有幾分餘裕，能在交易中和王娜商量各種事情，甚至當場討論要如何對程式進行改良。
說起來王娜對交易的熱衷程度也相當驚人，儼然是除了吃飯睡覺之外的時間都在思考著股票方面的事。
甚至她有次竟然反過來把自已正在思考的問題，對送貨途中來找她問問題的陳莉開口提出。
當然這讓陳莉一時無言以對，但由於她內向而認真的個性，最後還是老實把王娜的問題完整聽完，然後兩個人一起鑽研起跟陳莉要問的問題完全無關的什麼統計方程式來。
在那之後，王娜只要腦中一冒出什麼想法，馬上就會一頭栽進去而對其他雜事視若無睹。
總之他們就用這樣的步調持續改良程式，韓笑也漸漸理解了王娜做的這個程式的運作原理，並摸熟了這個程式送出的結果中，到底哪些部分可信、哪些不可信。
韓笑好幾次想著，所謂的“水到渠成”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像投資競賽這種在虛擬市場上進行的交易，對現在的他們來說，幾乎已經是等同於事先知道骰子會開出幾點的賭局了。
因為事情的進展就是如此順利，讓韓笑覺得自已向慾望屈服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但仔細想想，韓笑一開始就計劃要這樣運用王娜的能力啊。
雖說是在虛擬市場內進行操作，但既然獲利順利到這種程度，沒理由不那麼做。
也就是說，現在的韓笑認為該是時候該跳脫這個虛擬市場，將這個程式運用在現實中的交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