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笑和王娜在些許的緊張中開始了週六的交易。
棘手的感覺和時間所剩不多帶來的緊張感,讓韓笑幾乎被打垮。
但王娜把李莎的手機也借了過來,並拜託吳侯複製了一份程式,在交易中也即時更新程式的數值。已經睡眠不足而且又累積很多疲勞的她,臉色自然也因為這麼做的關係變得愈來愈差。
不過當週六交易結束,看到韓笑他們獲得六千萬人幣收益的時候,就連王娜也嗤嗤笑了起來。因為韓笑他們已經暫時躍升第二名了。
只要再兩次,如果能再達到這種交易成績兩次,韓笑他們就能打倒第一名。這份興奮將他們的疲勞和睏倦完全一掃而空,而韓笑他們也踏入了一個新的領域。
不,或許正確來說是王娜的程式更進一步踏入了韓笑的領域深處,偷走韓笑更多技術吧。但就算這樣,韓笑還是不覺得反感。因為韓笑已下定決心要將任何能給王娜的東西全部給她。
這時韓笑的手機也收到了寧森寄來的郵件。他在信中寫著“真有看頭”這四個字。
支付了贊助金的寧森能瀏覽所有參賽者的交易紀錄,而他透過交易紀錄理解到韓笑他們已經又往前邁出嶄新的一步。
在週六晚上,因為這份興奮帶來的動力,讓韓笑和王娜一起研究股票以及進行程式改良到了半夜三點左右。
不過就算再怎麼有幹勁,人的身體還是有極限。
韓笑在那天很不爭氣的率先投降躺下睡覺。
因為王娜說還有些東西要思考所以沒去睡,不過她到目前為止也已經好幾次這樣做過,所以韓笑也不太管她便自已先上床了。
縱使桌上的檯燈還亮著,縱使王娜就在旁點選著手機,一陣彷彿能讓韓笑忽視眼前一切的深沉睡意依然立刻朝韓笑撲來。
因此當韓笑在剛入睡沒多久後突然醒了過來時,頓時覺得有點奇怪。
韓笑開始想是不是自已剛剛沒先去上廁所所以才會醒來。
但當韓笑在耳邊聽見了別人的呼吸聲時,才發現狀況並不是韓笑本來想的那樣。
“唔……”
韓笑不清楚王娜是不是睡傻了,在這一刻韓笑只知道她竟然爬到韓笑床上,而且就睡在韓笑旁邊。老實說還不知道用“旁邊”這個詞算不算正確描述現況呢。
因為王娜將手放在胸前,彷彿像個羊水中的嬰兒一樣微微蜷縮身體睡著。
她的臉就靠在韓笑的右肩、額頭貼著韓笑臉頰,手還抓著韓笑的睡衣,甚至連一隻腳都擺在韓笑腿上。她的身體很熱,讓韓笑幾乎懷疑她是不是發燒了。
但感覺她卻不像是生病發燒,而是身體有如小嬰兒般暖烘烘的。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的緣故吧。
當韓笑意識到他們正同床共枕時雖然十分驚訝,但驚訝過後也就沒有其他想法,更不用說要湧現什麼邪惡的念頭了。韓笑腦中根本沒有這些事,一心只有要注意不能吵醒她的想法,以及滿滿的欣喜之情。
韓笑第一次瞭解到被別人這樣喜歡,竟會讓人感到榿此心滿意足。
最後韓笑也再次進入夢鄉,而不久之後早晨便到來了。
雖然韓笑想說沒設鬧鐘應該會睡得很晚,但還是一到早上七點就像平常一樣醒了過來。
韓笑明明只睡了三四個小時,但那天還是很乾脆地睜開眼睛。
在那之後,韓笑立刻想起了王娜的事。
而她果然還是緊緊抓著韓笑繼續睡著。
不,應該說她幾乎和韓笑在同一時間醒了過來。
“……”
剛起床的王娜沒有東張西望,只是雙眼沒有對焦地茫茫望著前方。
那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一點也沒睡醒,完全不知道自已身在何處。
韓笑因此猜想她昨晚果然只是因為疲勞和睡意太深,所以單純搞錯地方睡覺,但王娜卻再次閉上眼睛、更是將身體縮起來,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後,從很近的距離朝韓笑看來。
然後她帶著一如往常的凌厲目光說道:
“你打呼,很吵。”
韓笑因為氣憤和一股奇怪的愉悅感,一時差點想把她撲倒在床上。
但因為王娜接著爬下床的動作實在乾脆到不能再幹脆了,所以這樣的意外並沒有發生。
在照進室內的晨光中,王娜的一頭秀髮在她背後舒滑的散開。
“呼……”
王娜發出十分煽情的微弱聲音伸了個懶腰,韓笑隔著那鬆垮垮的睡衣依然能看到她身體的曲線。棉被中還殘留著王娜的體溫,以及她身上那股不同於洗髮精或肥皂的香味。
這一切加上早晨的生理現象,讓韓笑就算想要馬上從床上起來也沒辦法。
王娜對著桌上的手機點了幾下將它啟動,然後拿起手機轉頭看韓笑說。
“你要睡到什麼時候?”
她看著韓笑的眼神中好像有幾分輕蔑。
但就算遭她這樣白眼,韓笑還是有點難解釋現在的狀況,只好這麼說。
“再五分鐘。”
王娜稍微思考了一下,點點頭說。
“我五分鐘後會來叫你。”
接著她就大步踏出韓笑的房間。
只要有五分鐘的話,應該也夠韓笑準備就緒了。
這一天,韓笑同樣是和王娜一起待在客廳裡改良程式並分析股票。不過大約在中午時,有一位客人到訪。韓笑本來還以為來的會是陳莉或王山大叔,但沒想到居然是吳侯。
“最近你們都不來店裡找我,所以就換我跑來啦。”
雖然韓笑他們今天當然也沒邀請他來,不過倒是很感謝他帶來一些飲料和零食。
基本上李莎她是不買這種東西的,而韓笑也因為覺得浪費所以沒有買零嘴的習慣。韓笑拿起那罐在地球上被髮明出來,並號稱維持了近百年市佔率龍頭的黑色汽水,王娜則喝著100%的純柳丁汁。
韓笑他們喝的這兩瓶飲料都是進口貨,比在月球這邊合成的東西貴上許多。
韓笑想以吳侯來說,會有這種表現也還算挺貼心的嘛。
“是說你們這麼要好的坐在一塊幹什麼呀?”
吳侯帶著戲謔的口吻把手勾到韓笑肩上,朝韓笑面前的手機螢幕看去。
“吳侯,你就別去打擾他們了。”
在韓笑還沒開始抱怨前,李莎就先代韓笑開口。
吳侯抬起頭來,聳聳肩說道。
“怎麼,他們是來真的喔?”
也不知道李莎是在模仿韓笑還是吳侯的語氣,總之她就是這樣說。
不過他們確實是來真的。現在的韓笑和王娜早已經超越了單純玩玩的領域。
“王娜小妹,程式有什麼問題嗎?”
就算這樣,吳侯還是一副不肯放棄的樣子,對王娜這麼問道。
坐在椅子的王娜上一轉身,正面看著吳侯說道。
“沒有。”
王娜斬釘截鐵的口氣不禁讓韓笑覺得有點好笑,而李莎也像要安慰吳侯似的,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不過王娜在轉回身子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而停下,開口:
“我覺得它的完成度很棒。”
這讓韓笑抬起頭往吳侯的方向看去,只見他先呆了一下,接著也不顧自已是個大人,依然一臉開心地咧嘴笑了開來。在一旁的李莎也溫柔的笑笑,而王娜則又看回面前的手機畫面。
眼前的每件事情——一切的一切,都正朝著目標順利前進。
“哎,總之就是這麼回事嘍,我們就別煩他們了吧。”
“我懶得到這邊來的說。”
“哎喲?都有我陪你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呀?”
吳侯和李莎就這樣閒聊著。
也許是他們兩個人年齡相近的關係,感覺李莎在這時候要比平常還放得開。
“是沒什麼不滿意的啦,可是我已經沒有剛認識你時那種臉紅心跳的感覺了呢。”
“咦,我什麼時候和你有過這種關係啦?”
聽到這句話讓韓笑又稍微抬起頭來,看到李莎雙手環抱胸前對吳侯露出挑逗的笑容,而吳侯則把手搭上李莎的肩。看他們這樣讓韓笑覺得有點不爽。
“說得真過分呀。當時你不是對著在大雨中窮途潦倒的韓笑伸出援手嗎?難道那不算是愛嗎?”
“那當然是愛嘍?而且還是非常認真的呢。”
聽到這話讓韓笑不禁心頭一震。
難道李莎她……對吳侯……?
這讓韓笑很明顯的心生動搖。
該不會……李莎和吳侯……兩個人是……?
李莎咯咯笑了起來,吳侯則不斷撓著他那顆大頭。韓笑不知道他們究竟是認真的或是在開玩笑,但可以看出雙方非常親近。
而就在韓笑看著那兩個人時,突然感受到旁邊有股非常銳利的目光對著韓笑。原來是王娜正對韓笑瞪來。
“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