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兩個成年小青年,刀還沒傷到他們人就已經被制服,周圍身強體壯的男人也都立刻圍上去將男人控制住。

男人始終暴躁的跳著想要掙脫鉗制給兒子們一點教訓,奈何力所不及,只有被壓制的份,最後只能嘴裡不乾不淨的罵著那些難聽的話。

事態已經發展到動刀的地步,大女兒立即選擇報警處理。

等警察來的功夫,書櫻有了保護終於敢和男人對戰,唇槍舌戰下大家已經大致聽明白這次家鬧又是為了什麼。

大兒子惱怒的看向男人,滿是鄙夷的說道:“你也算個男人,沒錢了就去掙,整天在家往賭桌上一坐坐一天,沒錢了就回家找老婆孩子要,要不到就打,你是怎麼有臉做到這些的,我要是你,還不如直接撞死拉倒。一個大男人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

“老子願意,老子把你們養大了你們就該養我,找你們要點錢怎麼了,你們的命都是我給的,別說要點錢,就是要你們的命我都要得。”

男人並不覺得自已有錯,他只是想讓自已過得好一點,舒坦一點,隨心所欲一點有什麼錯,做為他的家人,他做為一家之主,難道把他當做土皇帝一樣來伺候不應該嗎?

“是,你是可以要求我們怎麼樣,那她呢,你有什麼權利,有什麼資格要求她為你做那些?她是你妻子,不是你媽,她沒有義務養著你,你以為你是誰?土皇帝嗎?大清朝都滅亡了還把自已當皇帝,就算大清朝不滅亡你覺得你配做那個皇位嗎?”大女兒指著書櫻怒不可遏的朝男人吼道。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甩這張臉幾巴掌,可是她不能,就算沒有血緣關係,至少他出錢供她上過學。

“她嫁給我她就有義務替我分擔家庭重擔,我不過找她要點錢怎麼了,她是我老婆,她的錢就是我的錢,我要自已的錢有什麼錯。”

男人的言論徹底顛覆在場所有人的三觀,所有人皆對其流露出鄙夷與不屑,這種喪心病狂的話他竟然也有臉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當真是繼承了他爹的強大衣缽,將無賴耍到底啊!

與此同時也不由得對書櫻越發心生憐憫,這得是什麼樣的命才能遇見這樣的奇葩啊!估計是上輩子造孽太多,這輩子才經歷這麼多來贖罪的吧!

“你趕緊閉嘴吧!我怕我待會兒忍不住會把你打爛。”始終默不作聲的小兒子也終於聽不下去出言警告男人,語氣的恨意如同冬日冰錐,清晰可聞。

接下來,沒有人再搭理男人的叫囂,直到警察叔叔的到來,瞭解過前因後果後因為男人拒不配合直接被帶去派出所。

書櫻因為身上多處受傷被三個孩子帶去醫院進行治療。

雪白明亮的醫院裡,書櫻躺在靠窗位置的病床上,醫生已經為她檢查過傷口,除了額頭上的傷口比較嚴重,需要進行了縫合,其他地方的傷都是皮外傷,處理後包紮一下仔細將養就行。

“醫生,不用打麻藥了,就這麼縫吧!”書櫻聲音裡帶著蒼涼,沙啞得像是一瞬間老了十幾歲。

“媽,你別怕花錢,咱有錢,不打麻藥怎麼行,很疼很疼的。”大女兒放緩語調柔聲安慰她,兩個兒子也在一旁附和,他們一致認為書櫻節儉慣了,這是害怕他們多花錢。

“已經麻木了,感覺不到疼痛了,何必再浪費國家資源,浪費你們的錢。”書櫻神情呆滯,聲音晦暗,哀莫大於心死不正是這般寫照。

果不其然,醫生在給她縫針的時候,她閉著的眼皮愣是沒顫抖一下,好像那冰冷尖銳的針穿透的不是她的肉,而是別人的肉。

這得是多冷的心才能麻木住神經感受不到一絲疼痛?

處理完傷口,醫生將姐弟三人叫出病房,絲毫不含蓄的直白說道:“你母親似乎精神方面出了問題,我看你們還是抽空帶她去檢查一下,早發現早治療,最好是能做一下心理輔導,以免造成不可逆的後果。”

“精神疾病?怎麼會?”小兒子很顯然不願相信醫生的話,在他看來,媽媽又沒有發瘋亂咬人這樣的事情發生,她就是這麼安靜的待著怎麼會是精神疾病。

不,不可能的,一定是醫生搞錯了。

大女兒透過虛掩的門縫看向病床上的書櫻,她就安靜的躺在那裡,神情呆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窗外的天空,好像是想到什麼傷心事,淚水不住的滑落眼眶。

她知道了,書櫻大機率是得了抑鬱症,長期壓抑的生活環境下找不到一個發洩口,長此以往就會產生心理疾病。

這是一種天底下最善良的精神疾病,不傷害別人,只傷害自已,難怪剛才醫生給她縫針她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得這種病的人疼痛和死亡帶來的是無與倫比的快感。

為什麼她會這麼清楚,因為她曾經也得過,也是在那個家裡,曾經的她弱小,無能保護自已,長期被欺壓下也患上重度抑鬱症,直到離開那個家,身邊再遇見的都是關心她,照顧她,守護她的人,漸漸的,她慢慢開始恢復,她不再壓抑自已討好別人,她開始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她過得越來越開心,越來越肆意。

“這次別讓她回去了,出了院我們就把她帶走,讓那個男人自已在家冷靜冷靜。”她沒有說關於抑鬱症的一切,她從沒打算讓家裡任何一個人知道這件事,現在,她只是心疼那個傻女人走不出來苦苦折磨自已。

“好,讓她跟我們住一段時間,別讓那個男人聯絡上她。”

“對,我待會兒就把她手機拿過來,反正那人還在派出所,有什麼事我們去解決就行。”

兄弟倆齊聲附和她的提議。

“也只能這樣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至於其他的,就看她以後怎麼決定了,我們無權過多幹涉。”

他們始終覺得母親對父親依舊是有情的,即便被打得頭破血流,她還是會等那個男人的道歉,只要男人道歉,她又會歡歡喜喜的回家繼續過日子。

她不懂這種感情,她也不理解這種折磨式的婚姻生活,她不知道怎樣是愛,所以,她寧願選擇單身。

大女兒獨自走進病房,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徹底沒了面對男人時的囂張跋扈。

“媽,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書櫻搖搖頭,看向女兒的眼神依舊空洞,“沒事,媽沒事,別擔心。”

書櫻從女兒的眼睛裡看到了心疼,無奈,和悲慟,莫名的她竟又想哭,淚水也終於是不聽話的往下掉。

“媽又給你們添麻煩了,我也不想的,我想著忍一忍就過去了,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大女兒站起身扯了幾張紙巾遞給她,“別難過,有些事情非人力可阻擋,終歸是要面對的,好在能解決,能解決的問題都不叫問題。”

房間內再次陷入無邊的沉默,大女兒擺弄著手裡的手機,其實她並不知道該怎麼跟媽媽相處。

她自小跟外婆在極南之地一個偏遠的小山村生活,直到上初中才被接回來,原本以為回到媽媽身邊終於不會再被人罵“有娘生沒娘教”,終歸是她多想了。

媽媽還有兩個兒子,她一門心思都撲在她的小家上,她的歸來是迫不得已,是多餘的。

後來她便很少回家,母女二人交集更少,反而每一次見面都會很不愉快,因為她是母親,是給了她生命的人,所以大女兒總是隱忍,委屈自已,也不曾忤逆過母親。

長此以往,那薄弱的母女情分勉強撐著她們之間那搖搖欲墜的親情走一步算一步。

“他怎麼樣了?”良久後,書櫻沙啞著嗓音問道。

大女兒微愣,“他?”反應過來後才說道:“他還在派出所,情緒很激動,警察叔叔讓他在裡邊好好冷靜冷靜。”

“唉!丟人現眼的玩意兒,也不嫌寒磣。”

就在此時,兩個兒子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張紙條。

“已經取好號了,待會兒過去就行。”

“嗯。”書櫻輕嗯一聲,“媽,你要是沒覺得哪裡不舒服就起來去看個門診吧!”

“不是已經住院了嗎,怎麼還去門診?”書櫻不想動彈,就想這麼靜靜的躺著,最好是他們都走,自已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待會兒。

“先過去吧,已經掛上號了。”

姐弟三人沒有過多解釋,這種事也確實難以啟齒,待會兒過去了她就知道了。

來到門診大樓,書櫻看到門上的門牌後心瞬間涼到谷底,所以,她的孩子們認為她有精神病,要把她送進精神病院。

她沒有說什麼,認命一般的垂下腦袋,掩藏起眼睛裡的悲痛欲絕。

“你們都在外邊等著,我自已進去。”這是她為保留一點尊嚴最後的倔強,她不想讓孩子們看到自已這麼難堪的一面。

門診室的門開啟又關上,姐弟三人站在門外默默等候,誰也沒有心思說什麼閒話,低頭無言的各自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門診室的門再次開啟,書櫻拿著一張診斷書出來,原本就飽受歲月磋磨的臉更加頹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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