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有臉說這話的,我們之中到底誰最吵?”季朔滿臉嫌棄的看向宋濤,質問他怎麼有臉說這種話。

“是你,表哥,就你最吵了,打他,書櫻姐姐,你打他。”季珃興致勃勃的指著宋濤,一臉護兄長的認真模樣。

宋濤紅著一張老臉依舊嘴硬,“我是最安靜的好不好,你們兄妹倆別造謠我,書櫻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書櫻正心情愉悅的看他們逗嘴玩鬧,突然被點名略微呆怔了片刻,見三雙眼睛都看著她,她就像裁判一樣決定勝利者的決定在她手裡。

“額,我沒有覺得吵鬧啊!挺好的,我們家兄弟也多,向來吵鬧習慣了,這樣挺好的,我挺喜歡看你們這樣玩鬧的。”

書櫻可是學會了端水的大師,雖然只是玩鬧,她還是將這碗水端得平平的。

“還得是書櫻人美心善,你看看你,你個小沒良心的,就知道幫你哥欺負我。”宋濤突然將話鋒對準季珃,捏著她頭上的小揪揪搖晃幾下。

季珃呼痛後撲上前在宋濤的手上咬了一口算是當場報了仇。

小丫頭力道不大,對宋濤還是手下留情,到底是表哥,她也不能真的咬牙切齒的給他一口。

經過一番顛簸,他們幾人終於來到鎮上,此時已是日漸黃昏,不得不說還是牛車快,大半天的路程便縮短了好幾個小時。

他們都屬於春城市,只是不同於一個鎮,買了一張去往雲山鎮的票,一天兩趟,早起一趟,下午一趟,距離發車還有一個小時。

書櫻想著大家這麼幫她趕了一天路都沒來及吃上一口飯,這一別不知何時還能再見面,或者這一別就是一輩子,出於感激之情,書櫻決定請他們吃一頓飯。

這三個人,除了宋濤來過鎮上,季家兄妹倆哪裡來過鎮上,主要是沒錢,更別提下館子。

他們雖然窮,可也是有骨氣的,儘管書櫻說她請客,他們還是嚴詞拒絕了,要不是兜比臉還乾淨,他們還想掏一點給書櫻,窮家富路,手裡多點錢多點保障。

“好了,你們就別推辭了,這一頓飯不僅僅是感謝你們幫我一場,也算是你們為我送行,祝我一路順風。咱們這一別,可能就是一輩子,我不知道將來會是什麼樣子,但我會永遠記得你們,謝謝,真的萬分感謝。”

在書櫻一番感慨下,三人才勉強同意去,只是飯館太貴,要是非要去,他們寧可不吃,這一次任憑書櫻磨破嘴皮子也沒能扭轉三個人的心意,看著時間一點一點流走,書櫻只好妥協,找了個小攤隨便吃了點當地特色米線。

直到坐上車,車子緩慢行駛朝站外出發,書櫻瞧見季珃他們依舊使勁的朝她揮手道別,季珃的眼眶裡已經噙滿淚水,季朔緊抿嘴唇沉默不語。

季朔,季珃,謝謝你們,這輩子遇見你們是我最大的幸運,萍水相逢,你們這樣義無反顧的幫我,這份恩情我必銘記於心,至死不渝。

車子即將駛出站點,書櫻突然想起什麼,半個身子趴出窗外看著有些甩在後邊的季朔:“季朔,如果沒有出路就去從軍吧!穿上軍裝保家衛國。”

書櫻看到季朔的眼睛裡有一道亮光閃爍,像是大海中漂泊的小船找到燈塔的方向。

車子漸漸加速駛遠,直到那三個身影慢慢模糊,最後變成一團黑點她這才坐到自已的位置上。

垂著腦袋盯著自已的手,心中五味雜陳,她終於逃出來了嗎?她終於改寫自已的命運了嗎?為什麼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可是她哭不出來,因為她始終覺得眼前這一切太不真實。

輪胎碾壓過蜿蜒崎嶇的土路,老破小的汽車在顛簸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搖得人五內翻騰,明明腦袋被搖晃得昏昏沉沉的很想睡,可翻滾的五臟六腑恨不得吐個乾乾淨淨才痛快。

直到有人終於忍不住爬在視窗吐了出來,車內很多人都被噁心到,不約而同的伸出腦袋往外哇哇亂吐,書櫻也被這陣仗噁心得不行,誰能頂得住那股酸臭的味道透過窗戶擠進車裡直衝人的天靈蓋,捂著嘴強忍著的書櫻終於再也忍不住扒著窗戶狂吐不止。

得虧現在的道路不好,司機開車都慢得如同爬行,若是擱二十一世紀,估計後邊的人能被糊一臉。

這一波集體大吐過後,所有人漸漸安靜下來,車內的氣味也漸漸被夜風吹散,一番折騰後已經有人疲憊得睡著了,書櫻也在搖晃中昏昏欲睡,只是腦袋疼得慌,加上心態的問題,睡得很不安穩。

突然,一陣刺耳的急剎車聲傳來,所有人慣性的朝前栽去,還有人已經開始用方言問候起來,抬起頭一起朝車前邊看去,大家一直以為司機是為了躲避什麼東西才急剎車,不知是狗還是貓,又或者是山裡的什麼物種趁著夜色下山。

直到司機被威脅的聲音傳來,人們清楚的瞧見車前頭站了七八個男人,各個手持棍棒長刀,凶神惡煞,威脅司機開門,否則就把車砸爛,司機自是不敢,車是公家的,要是被砸爛了自已幹一輩子也賠不起,只好一再請求別傷到乘客。

車門開啟,大漢們威脅車裡的人將身上值錢的都交出來,舍財保命,否則…

見來者不善,為了保命,眾人趕緊掏出身上的錢財。

書櫻心中那叫一個仰天無語,真的是太無語了,居然就遇到了打劫,這麼驚險,這麼刺激的嗎?呵…果然這個賊老天不可能讓自已輕鬆重活一世,這是什麼都安排上體驗一次唄。

唉!不得不說這世道是真亂啊!更何況又是這樣的大山裡,連人口登記都不完全的時代,別說丟個人,就是死個人都很難找到兇手,即便找到,這大山裡一鑽,哪裡找去。

眼見著劫匪慢慢收到後邊,前邊一些想耍小聰明的都被識破,藏起來的錢財物品都被翻出來,後邊的人不敢再心存僥倖,未免遭受前面之人一樣的毒打,後邊的人瑟瑟發抖的交出錢財等貴重物品。

到書櫻這裡時,書櫻顫巍巍的交出口袋裡僅有的一點零錢,面上將驚恐萬狀表現得淋漓盡致。

“大哥,你看這小娘們長得不錯啊!”

書櫻大驚,肉眼可見她的瞳孔都發出劇烈的地震,這一次,她的顫抖不是裝的,而是真真切切的瑟瑟發抖。

“哪呢?”

所有劫匪尋聲望去,那姑娘長得確實不錯,不僅如此,車上水靈靈的姑娘可不止一個,已經有好幾個人發現目標,眸光灼灼的盯著“獵物”,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

書櫻也本能的抬起頭想一探究竟,就算是死也該死得明白,對上的是劫匪的後腦勺,原來說的不是她,霎時間鬆下一口氣。

“大哥,咱們可都還沒有媳婦兒呢,那搶再多錢也填補不了兄弟們空虛的生活呀!”

“咱們不是說好了做個道亦有道的劫匪嗎,既然說好了只劫財那就堅決不劫色,有了財還怕沒有媳婦兒。”

這個做大哥的倒是有點骨氣,不禁讓書櫻多看他一眼。

“可是大哥,兄弟們不想要錢了,兄弟們就想要媳婦兒,以後還能生兒子。”

這話像是說到了大哥心坎上,只見這位“道亦有道”的大哥竟然動容了。

“先劫財,待會兒你們要是看上了再將人擄走。”

大哥思忖了片刻後下定決心一般說道,頓時嚇得那幾個姑娘以及她們的家人不住哀求哭泣,然而,並沒有什麼用,劫匪並沒有因此就心生憐憫,而是一個個露出邪惡的笑容,滿臉淫蕩。

就在此時,站在身側的劫匪轉過頭來不滿的看向書櫻,“怎麼就這麼一點?”

書櫻輕啟嘴唇,牙齒髮出碰撞的聲音,聲若蚊蠅,可憐兮兮的的說道:“這是我最後的飯錢。”

大漢從上到下打量她,凌亂粘膩的頭髮亂蓬蓬的貼在腦袋上,黝黑的膚色在夜色裡除了那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完全看不出五官,從上到下的衣裳滿是泥土,一看就是靠種地為生的小農姑,也難為她還能有這麼點錢。

“你去雲山鎮做什麼?”大漢來了興致一般與她多問幾句。

“要過年了,回家過年。”書櫻如實回答。

“你來這邊做什麼?”

“瞧病。”

果不其然,大漢在聽到這話以後本能的向後退了兩步,差點摔在後邊的人身上。

“你什麼病啊?”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那大漢滿懷希冀的看著她。

書櫻垂下腦袋,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要是洗乾淨的模樣是我見猶憐,可如今這副尊容,想憐惜她也不敢憐惜啊!

“傳染不?”這是那大漢最後的倔強。

書櫻緩緩抬起頭,滿眼清澈又無辜,像是很得意的說道:“不見血不傳染。”

大漢們嚇得趕緊將刀子避開她,生怕不小心碰到她連累所有人,忙不迭收完所有人錢以後趕緊往車下跑。

沒跑兩步,問話的那大漢又折回來,將書櫻丟進去的錢又夾著給她扔回去,他們只是想打劫一點錢財,可沒想過要把自已的命搭進去。

見那些人慌慌忙忙的跑下車一溜煙的跑遠,書櫻咯咯咯的笑個不停,然而,此時車裡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眼睛裡滿是驚懼和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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