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繁華的市中心北面,一座隱秘又高貴的私人莊園映入眼簾。
白色的柱子巍峨聳立,大理石泛起雪白的渦花,烏木柵欄上盤繞著妖豔的玫瑰荊棘,浪漫與莊嚴結合,盡顯鈞深宏美之氣。
祁家能在這寸金寸土的位置造一個莊園,便可見其在華國的地位,而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帝都的房產只是祁家的冰山一角。
一輛輛豪車開到莊園拱門外便停下了。
除了祁家的車,一概不得進入。
眾人穿著華麗的正裝,眼中帶著驚奇和嚮往之色緩步走向大廳。
這是祁家第一次對外邀請在莊園辦宴會,平日裡莊園四面百米開外便不準有人靠近,可見祁家對老爺子七十大壽的重視。
“我的天,這也太誇張了。”盛靈挽著盛榮延的手從車上下來,被眼前之景震撼住了。
要是她能住進去該有多好…
已經下車的倪辛看著如此氣派的莊園也愣了下,現在只是下午兩點,但賓客已經陸續都到了,可見誰也不敢怠慢祁家。
倪辛只是代表倪氏來參加宴會,心想只要不出錯就行,旁的與她無關。
便不疾不徐地進了門。
極盡奢華的大廳內,繁複的水晶垂鑽吊燈發出冷測的亮光,祁家三派已經圍著祁氏最高領導人祁升泰敬酒,個個恭敬謙卑。
“好了,該幹嘛幹嘛去,都圍著我做什麼!”祁升泰大手一揮,不耐煩地看著周遭嘰嘰喳喳的兒孫們,轉而走向剛進門的倪時蓁。
“宛白呢?“祁升泰沒看到自已想見的人,不滿地問道。
林宛白是倪辛外婆的名字,這上一代的恩怨哪裡是倪時蓁搞得明白的。
正當倪時蓁想開口解釋時,一道極嗲的聲音響起:”祁爺爺,外婆沒來啦,你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喲!“
盛靈走到前面,扭著身子道,臉上恨不得笑出朵花來。
”你是?“祁升泰翻遍腦子,都想不出這人是哪冒出來的。
”我也沒見過這位小姐呢。“一道慵懶軟糯的女聲響起。
倪辛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頓時揚起了嘴角。
是施微沫,幼時一起長大的玩伴,即使上大學之後見面次數少了很多,也毫不影響她們之間的感情。
盛靈覺得自已受到了嘲諷,正要對施微沫指著鼻子罵。
倪時蓁見狀急忙壓下盛靈的手,和祁升泰打了個招呼就逃似的走了,她丟不起這人!
盛榮延則端著酒杯四處攀結交友去了。
”好久不見啊,小辛。“施微沫拉著倪辛的手走到角落的沙發上坐下。
倪辛經歷過一次死亡後,看著眼前人摻雜了些複雜的情緒,更加珍惜。
”你最近忙什麼呢?“倪辛關心道。
施微沫翹起一條二郎腿,也不顧裙子會不會走光,懶散地說:“老樣子咯,扛著機器各地採訪,哪裡危險姐就奔到哪!”
倪辛扯過一條毯子蓋到旁邊人的腿上,蹙著眉說:“微沫,我不反對你做戰地記者,但身邊沒個人保護你我真不放心。”
“哎哎哎,別整我爸那出嗷,姐自已心裡有數。”施微沫剝了顆糖在嘴裡嚼爛,滿不在乎地說道。
倪辛看著她這副不把自已命當命的樣子就回想起四年前那件事。
施微沫被青梅竹馬傷得體無完膚,天天酗酒倒在倪辛家前,渾身不知從哪搞來的傷,就不禁心疼。
現在這樣即使危險,也總算正常生活了。
”施大小姐,舞一曲?”程家二少走近,笑著向施微沫伸手邀請。
在施微沫還沒來得及說出“滾”字前,倪辛已經拉起她的手替她應下了。
“你都多久沒接觸男人了?不知道的以為你那方面有問題。”
“老孃不需要男人,等等...哪方面?“
施微沫被程家二少拉走,又覺得有什麼不對,不解地回頭向倪辛問。
倪辛笑著搖搖頭,目送兩人挽著手進舞池,若有人仔細看,不難發現施微沫在死命掙開自已的手......
倪辛看著盛大的宴會,各種利益往來的談話交酒,心中升起一絲煩悶。
起身想出去喘口氣。
心裡暗想著對付蔡潼和盛榮延的對策,不知不覺中走到了大廳外的露天花園。
兩邊綠蔭遮蔽,奇異花木間傳出鶯雀的婉轉啼鳴。
倪辛沿著小徑走到靠江的木欄上,把手搭在上面,晚風拂起她耳邊的髮絲,瞬間寒意包裹全身。
入秋了,看來是要降溫了。
從前降一點溫度便喊著要加衣的小公主,此時倒不覺得多冷。
寂靜的園子裡,倪辛慢慢眯上眼感受冷風對她的肆虐,彷彿一切聲音都被放大了。
林子裡傳來一點女聲,似乎什麼人在說話,倪辛睜開眼,這聲音越聽越像盛靈的,嬌裡嬌氣。
腦海裡突然閃過上一世對盛靈言聽計從的祁家大少的臉,倪辛眸中厲色一閃而過,提著裙襬緩緩向那道聲音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