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燈後不能隨意出入宿舍,否則按違反校規處理。”

宿管身上的腐肉一邊噼裡啪啦的掉,一邊動作緩慢的將手中的學生名單夾在胳肢窩。

它邁著沉重而又拖沓的步伐,朝樓梯走去,似是要繼續去樓上查寢。

謝沂試探著伸出jio,正蹣跚著走路的怪物以不符合邏輯的速度猛地轉過頭,渾濁泛白的眼珠直勾勾的盯著他探出來的鞋尖。

它咧開嘴,嘴邊的腐肉也開始啪嗒往下掉,露出萎縮的暗紅色牙齦以及格外尖利的牙齒,它滿眼期待的等著謝沂將腳踏在宿舍外的地板磚上。

謝沂面色如常,淡定的頂著怪物灼熱的期待視線,緩緩收回腿。

“嘶,腳有點麻了。”

然後他抬起頭,滿眼無辜的看向正灼灼盯著他的怪物。

“老師,怎麼了嗎?”

怪物有些失落的轉過頭,還沒走幾步,它再次轉過頭,欲掉未掉的腦袋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度,滿眼期待的看向又抬起腿,似是要邁出去的謝沂。

“老師,您放心,我只是稍微活動一下腿,不會出門的。”

謝沂眨了下眼睛,甜軟一笑,聲音中飽含真誠。

怪物:“#&$%@%”

誰踏馬管你活不活動腿!

雖然謝沂聽不懂怪物在叫喚什麼,但他知道,怪物一定罵得很髒。

怪物轉過身,繼續朝樓上走去,腳步聲比起剛才重了很多,似是在發洩心中的怨氣。

看來只要不出宿舍範圍,怪物就不會攻擊玩家。

試探出宿管殺人規則的謝沂像只小倉鼠般搓了搓自已的臉,有些煩躁的嘆了口氣。

麻煩了。

謝沂想起那個藏在看不見的宿舍404號的顧舟殘肢,不禁有些頭疼。

昨天副本還沒有宿管查寢,今天就多出來了。

謝沂不用腦子都能想到,越到後期,這些鬼怪也就越強,找齊顧舟殘肢的難度也越大。

他關上宿舍門,轉身回到自已的書桌前,開啟手機,在學校的公眾號裡,找到了簡略地圖。

謝沂結合著從周祁淮那裡撈到的顧舟屍體埋藏圖,在一張白紙上用紅筆畫了一個路程最短的行動路線。

今晚能多撈幾塊顧舟的屍體就多撈幾塊。

謝沂將兩張紙折起來,貼身放著。

他又在宿舍裡待了一會兒,等外面徹底沒聲音了,才再次開啟門,試探著伸出jio。

怪物宿管並沒有出現,但視線過於灼熱,一下子就讓謝沂察覺到了它的蹤跡。

謝沂收回jio,蹲在宿舍門口,小心翼翼的探頭往外看了一眼,正好瞧見了樓梯間裡,那隻藏得顧腚不顧頭的宿管。

它那雙渾濁泛白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他所在的方向,嘴角流出了腥臭的粘液,似乎並沒有發現自已已經被謝沂看到了。

謝沂瞅了眼宿管腳下那一灘粘液,嘴角一抽。

看來他真的很香,都把宿管饞的口水都流了一地。

謝沂又退回了宿舍,關上門,掏出鬼刃,對準自已的手指。

他面無表情的朝自已的手指一戳,血珠從細小的傷口冒出來。

面無表情的漂亮少年眼眶悄然紅了,蒙上一層水霧的桃花眼波光瀲灩,眼尾微微泛紅,像極了將盛開的桃花揉碎,豔麗淺粉的汁水滴落在眼尾,昳麗靡糜。

好痛!

這具身體的痛覺神經這麼敏感發達的嗎?

謝沂忍著痛,用力擠出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書桌上。

從昨晚到今天的經歷來看,他流出來的血的香氣>他本人的香氣。

所以有血液香氣的宿舍可以暫時穩住宿管,讓它察覺不到他已經出了宿舍。

謝沂放完血,取出繃帶,取了一截綁在受傷的手指上,另一隻完好的手隨意的擦了下眼睛,將溢位來的生理性淚水擦乾淨。

等道具發揮作用之後,謝沂推開窗戶,扒著窗臺踩在了空調外機上,動作小心的往樓下爬去。

幸好他高中時候爬窗翻牆出去打遊戲的本事沒丟,再加上他現在的身體體重也輕,否則今晚他就真的交代在這兒了。

謝沂腳踩在實地上,提起的心終於放下了,他摸出口袋裡的手機,看了眼時間。

已經十點二十三,距離十二點還有一個多小時。

從宿舍樓到碧月湖,只需要二十分鐘,謝沂掃了眼天黑之後的校園。

整個校園空蕩蕩的,一點人聲都沒有,彷彿是一座空校。

偶爾會有不知名鳥類發出的叫聲,空靈詭異。

他摸了摸放在口袋裡的天雷符,以及掛在腰間的鬼刃,心裡多了幾分安全感。

深呼吸一下,謝沂朝著碧月湖的方向走去。

碧月湖的周邊沒有任何燈光,湖邊還種著垂柳,冷風一吹,垂柳的枝條張牙舞爪的飛舞,似是要捕捉任何經過它們身邊的活物。

謝沂小心謹慎的避開垂柳,朝著那張紙條上標記著的,那座埋藏著顧舟殘肢的拱橋走去。

還沒走到拱橋,謝沂就看見了橋上的黑影,頓時停下腳步,面色凝重的握住鬼刃,小心翼翼的朝橋上走去。

走近之後,那道黑影轉過頭,陰冷宛如毒蛇般的視線將他從上到下掃視了一圈,隨後便不感興趣的收回了視線。

謝沂甚至還看到女鬼對他翻了個白眼,一臉嫌棄的樣子。

謝沂:“……?”

黑影從橋上消失了,謝沂站在黑影剛才站著的地方,朝下看去。

手腕上的小心臟倏然亮了起來,微小的紅光在黑暗的湖上格外顯眼。

橋下,更加明亮的紅光在湖底亮起。

謝沂趴在橋邊,低頭朝湖底看去。

一幅巨大的,宛如神像的紅色紋路印在湖底,被神像捧在手心的,是一個同樣很大的,用紅色顏料塗畫出詭異紋路的甕罐。

謝沂盯著那幅宛如神像的紅色紋路,時間久了,耳邊竟然響起了竊竊私語聲。

一旦他想仔細去聽,腦子就像是要炸了一般,疼的他臉色蒼白,不斷流著冷汗。

甚至,他竟然能看到湖底的那幅神像圖,正在緩緩睜開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他。

謝沂腦子嗡的一聲響,雙腿發軟,身體竟是要翻過橋邊的欄杆,朝湖中墜去。

忽然,一隻手攬住了謝沂的腰,將他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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