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讓我去陪客？
還沒來得及悲傷，就接到了老師方儒打過來的電話。
“喂，田林語，聽說家裡有事你回老家了，什麼時候處理完趕緊回學校，這邊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你，明天之前趕回來。”不等她回答，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方儒從來就是這樣，用導師的威嚴壓榨學生，還覺得理所當然。前幾年，他的一名研究生因為被扣著不給畢業從學校最高的教學樓一躍而下，賠償了一大筆錢後，訊息便被封鎖。
很少有人知道，方儒這位學界大牛取得眾多成就的的背後是趴在眾多學生身上的牛虻吸血。這些都是田林語在入學好幾個月後才知道的，那時，她已經沒辦法換導師了。
於是，來不及休息，田林語又連夜趕車回到學校。臨走前，她狠狠地訓斥了闖出大禍的妹妹：“你在學校給我老實一點，爸媽走了沒人管你了是吧，你看看你穿的什麼樣子？有一點初三學生的樣子嗎？”
妹妹田林竹一身時下流行的辣妹風打扮，緊身露腰短上衣搭配包臀牛仔裙，臉上畫著一副不合年齡的妝容——臥蠶與眼睛一般大，捲翹的睫毛上沾著分段的太陽花假睫毛。光從外表看，妹妹都沒有把心思放在學習上。田林語提高了聲音：“你學習不好也就算了，還霸凌同學，我哪來的這麼多錢？你能老老實實的嗎？”
對面，田林竹依舊是嚼著口香糖，垂著眼擺弄著手機，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但催促檢票的聲音已經響起，田林語只能嘆了一口氣後進入車站。
剛到宿舍，她又接到了方儒打來的電話：“到哪了小田，到學校了趕緊來辦公室一趟啊。”
“我剛到學校方老師，這就過來。”喝完一大口水，田林語快步來到方儒辦公室。
方儒看著匆匆進門的田林語，笑容滿面：“今晚八點，和君大酒店101包房，一起吃個飯。”
田林語一臉疑惑：“老師，今天是師門聚餐嗎，怎麼去這麼高階的酒店吃飯？”她是知道方儒這個葛朗臺的，他請同學們聚餐一般都會選在學校後門的一家東北菜館，那家飯菜實惠又大份，五塊錢的米飯結結實實能給上來一大盆，一二十個人幾百塊錢就能吃飽喝足。
“你別管了，晚上八點，你坐我車，我們一起過去。”方儒看對面木木的站在那也不答應，也不拒絕，又說道：“晚上的事就這麼定了，你先出去吧，晚上再叫你。”
田林語兩天沒有睡個完整覺，又面臨著三十萬的天價賠償，整個人大腦處於宕機狀態，連拒絕的力氣都沒有，也不答話，遲鈍著離開了辦公室。
……
昏暗的豪車上，肖卓誠打了個響指，對一旁冷著臉的傅逸之說道：“喂，傅大總裁，你不會真想跟方儒那葛朗臺合作吧。”
“明明另一家實驗室開的合作價格更低，鑑定裝置和鑑定技術更靠譜，你還願意跟方儒吃飯談後續合作？傅大總裁，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啊。”
漆黑的車裡，男人眼睫垂下，溫沉磁性的嗓音中透著不可質疑：“我不需要你教我做事。”
“得，傅大總裁，不敢多言。”肖卓誠抱了個拳笑道。
和君大酒店101包房裡，方儒和田林語已在這裡等待多時了，田林語一身簡單素淨，白色T恤搭配一條緊身深藍色牛仔褲，褲子的質感不是那麼的好，卻在她的身材包裹下顯得恰如其分的服帖。
“嘎吱……”
兩名服務員推開了包房的門，男人一席筆挺的深藍色西裝，裡面是款式簡約的白色襯衣，領帶挺括，渾身的氣質矜貴而傲慢。
是傅逸之。
身後，肖卓誠也信步踱來。
“傅總、肖總，您來了。小田，和傅總肖總打個招呼……”方儒諂媚的站起身來。
“傅總，您好。肖總，您好。”田林語跟兩人一一握手。她的手與傅逸之修長的手掌相觸，眼神卻不敢對上男人。田林語169的身高站在他面前還要仰頭的厲害，對面的男人實在太高了。
坐下吃飯時，田林語滿腦子都是要賠償三十萬的事：“自已現在攢的錢還剩八萬多，加上爸媽留下的兩萬，還是差二十萬，半個月，我一個學生從哪裡弄這麼多錢。”
她木木的坐在飯桌上，絲毫沒有注意到飯桌對面傅逸之侵略性的眼神。
從坐下來，傅逸之的眼就沒有離開她，坐在對面的這個女人，時而蹙眉，時而敷衍著方儒的吹噓，時而陪著假笑，心思似乎並不在飯桌上。
“來，小田，你給傅總敬一杯。”方儒將田林語面前的酒杯滿上。
“方老師，我，我不會喝酒。”
“小田，這就是你不懂事了，好不容易傅總賞臉肯跟我們吃飯，你在這扭扭捏捏。”
“你的開題報告，我回頭會幫你改，你想順利畢業，是不是得好好表現？”方儒開始用畢業威脅。他百試不厭，這是最能拿捏自已的研究生的，尤其是像田林語這樣經濟條件不好，又好不容易讀了一半的學生。
田林語在推搡中被方儒擠到傅逸之身邊。“傅總……我……我敬您……”田林語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她不會喝酒，沒想到這白酒一口吞下去是如此的烈，喉嚨裡像是被鋒利的匕首割裂一般，她表情猙獰，在傅逸之面前無助的立著。
“哈哈哈哈哈，小美女，你不會喝酒還喝這麼猛啊？”肖卓誠的笑聲在耳後響起。
她睜開眼，正好對上傅逸之凜冽的眸子，他就那樣直直的打量著她，不帶一絲收斂。
對面也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田林語倒還算清醒，只是腿腳不大利索。方儒還在跟對面寒暄著，她臉頰潮紅，支在椅子上不大穩，手上還抱著一摞實驗室最新的研究資料——這是出發前，方儒讓她帶上的，事實上整場飯局根本沒人看。
田林語本來以為方儒扶著她是帶她去停車場，所以也沒大注意自已被帶進了電梯後方儒按的是19樓的按鈕。半天，電梯門叮的開啟，田林語才覺得不太對勁，問道：“方，方老師，這是地下停車場嗎？我們現在是回學校嗎？”
方儒敲開電梯旁的一間門，將她往裡一扔，說道：
“對，回去。”
寬闊的臂膀環住了她，她往後仰頭抬眼。
眼前，赫然是那雙清冷深邃的眸子。
那是一間豪華的總統套房，男人將她扶到套房客廳的沙發上，端起一旁的紅酒杯，玩味的看著她。
“傅總，您……您這是什麼意思？”田林語慌亂著掙扎想要起來，但酒精的作用讓她雙腿無力直接跪倒在沙發前。
“剛才不是方老師嗎，怎麼？”
“我要回宿舍……我要回去……”
“他主動把你送來的。”對面終於開口。
“方老師……他……”田林語沒想到方儒居然能做出這種事情，以前雖然天天幫他跑腿幹活，但至少對他還有出於師門的尊重。如今，他居然為了利益，把自已的學生親手推到合作伙伴的床上……
田林語知道自已跑不出去，她頓了頓，腦中又想起自已難以湊齊的那二十萬……半響，張開雙唇顫抖道：“傅總，陪您一次，多少錢……”
對面，挺拔的男人胸口動了一下，但沒說話。
田林語繼續說道：“傅總，我是處女，沒談過戀愛……”
“你要多少？”男人抿了下紅酒，開口道。
“我……五……五萬？”
“仗著自已學歷高，就胡亂開價？”那眸子裡的躁動逐漸明顯起來。
“那……那……四萬？”田林語鼓起勇氣說道。
男人沒回她，她就那樣跪在地上，直直的抬眼望著男人的臉，慘白的臉頰與兩腮的緋紅相互映襯，溼漉漉的眼睛裡是小心翼翼的試探。因為呼吸急促，胸口的起伏將白色T恤漲的更顯緊身。昏暗的燈光下，男人眼中的躁動已完全暴露。
“脫。”對面輕聲道，卻帶著不容質疑。
田林語剛解開牛仔褲的第一顆釦子，一雙寬大的臂膀就將她整個人從地上抱了起來，不費任何力氣一般，將她扔到臥室的床上。然後將整個身子壓了上來……
田林語漲紅著臉，近距離的看清了那男人的五官，凌厲的丹鳳眼裡滿是溢位的慾望，急促的呼吸正瘋狂的向她耳邊靠近，濃郁的紅酒味道也跟從耳朵、鼻尖、嘴唇一起纏繞上來……他想要她……
一夜過後……
田林語睜開雙眼，身下，是大灘的紅色。因為已經滲到床墊下面，呈現出一種玫瑰的暗紅。
她忍著身下的劇痛坐起來，撿起地下散落一地的衣服，套房內空空如也。床頭，一張銀色的銀行卡壓在一張紙上，紙上，是卡的密碼。
她忍著身下的撕裂感前往最近的銀行。
比起自已，湊夠妹妹的賠償金是最重要的。
她在自助取款機裡插入銀行卡，輸入密碼。
您的銀行卡餘額為：200000
田林語愣了一下，又數了一遍後面的0，才確認傅逸之真的給了他二十萬。
昨天不是說四萬嗎，怎麼多了這麼多，田林語是缺錢，但該拿的錢她會拿，不該拿的一分也不會多拿。最重要的是，誰知道這二十萬會不會附加其他什麼要求或者黑暗的東西。她以前在網上看到過諸如富人玩弄女性，取器官之類的怪談，心裡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