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祁彧抱著累壞的宴清正打算睡覺,但頭頂之上傳來的腳步聲讓祁彧立即將起身將衣服為宴清穿好,

每次祁彧和宴清歡好過後,祁彧都喜歡抱著光溜溜的宴清睡,這樣觸手皆是宴清身上柔嫩光滑的肌膚,

但祁彧此刻察覺到有人往自已房間而來,便只能將衣服為宴清穿好,

本就被祁彧折騰的渾身痠疼,結果剛剛睡著又被祁彧拉著穿衣服,宴清委屈的閉著眼睛,嘴巴不悅的嘟起來,

祁彧見了無奈的俯身在宴清的唇瓣上輕咬了一下,輕聲道:“有人往我們房間來了,別睡了,快醒醒!”

宴清困的難受,聽到祁彧如此還是不悅的撅著嘴,直接倒在了祁彧的懷中,

看著宴清像沒有骨頭的蛇一樣,祁彧笑著將人抱到自已腿上,雙手快速的為宴清穿好了裡褲,

然後便將人放回到被子中,伸手將被子拉到宴清的耳朵旁,以防止打鬥的聲音會嚇到他。

兩人隔壁的房間裡,達奚爾頓已經準備睡了,而姐姐達奚爾曼則是一臉凝重的坐在床邊沒有睡覺的打算,

達奚爾頓出聲詢問:“姐姐,你怎麼了?怎麼還不睡啊!”

達奚爾曼沉聲道:“你有沒有覺得今天殷逐很不對勁?”

達奚爾頓聞言沉默了一瞬才開口道:

“確實有點,她一進城便整個都緊繃著,好像很緊張,嘖!反正就是有點奇怪,”

達奚爾曼贊同的點頭:“今晚是她守夜,我怎麼都覺得不放心,你先睡吧,我去看看她!”

達奚爾頓遲疑的點頭,但想到了什麼有開口道:“她家好像就是豐城縣的,”

剛走到門口的達奚爾曼身子一僵,驚訝的看著妹妹:

“真的嗎?”

達奚爾頓點頭:“真的,當初在奴隸場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達奚爾曼聞言立即皺緊了眉頭,緩緩開啟門,結果剛邁出腳便看見幾道黑影潛入了祁彧的房間,

達奚爾曼立即厲聲道:“別睡了,有殺手進了主人的房間!”

說罷姐姐便抬腿便往祁彧的房間跑,而剛剛躺下的達奚爾頓則是閃電般的從被窩中出來,中途在地上摔了兩跤才穩住身形往祁彧的房間跑去,

而等到達奚爾頓跑到祁彧的房間時,祁彧的房間已經亮起了燭火,姐姐正跪在門口,沉聲道:

“我不是有意闖進主人的房間,實在是看見了殺手進來,才迫不得已闖進來的,”

達奚爾頓抬頭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名殺手的屍體,又瞧見了床上蓋著被子縮成一團的正君便知道姐姐為什麼會跪著了,

達奚爾頓心裡默默算著,自已即便是摔倒了兩次,速度也已經很快了,

主人的功力是有多強,能在幾息之間便解決掉殺手,還一點血都沒流!

大希爾頓不敢再想立即俯身也跟著跪下,

而祁彧則是冷著臉俯身坐在了椅子上,冷聲道:“今晚誰值夜?”

兩人對視一眼,達奚爾曼遲疑道:“是殷逐,她可能是拉肚子去茅房了!”

祁彧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了桌面,這聲音也震顫的進到了兩人的心裡,讓兩人的呼吸也跟著祁彧敲擊的動作的呼吸著,

祁彧:“殷逐是豐城人,你們兩個知道嗎?”

達奚爾頓緩緩點頭:“知道!”

祁彧大手在桌子上猛的一拍厲聲道:“知道還敢讓她守夜!是沒腦子嗎?”

達奚爾頓立即向前膝行了幾步,解釋道:

“主人這不是姐姐錯,是我……是我知道殷逐她是豐城縣人,但是我沒告訴姐姐,她不知道的,這都是我的錯,主人你處罰我好了,”

祁彧起身抬腿在達奚爾頓的胸口踹了一腳,將人踹的向後倒在了地上,

達奚爾曼僵著臉歉聲道:“是我沒有將事情安排好,差點讓主人和正君受到傷害,請主人處罰我!

達奚爾曼的自責是發自內心的,她就是因為經歷過太多的打壓和欺辱才會深刻的明白,祁彧這個主人對自已和妹妹的重要性,

在祁彧這裡,達奚爾曼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尊重和信任,祁彧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她從未見過她們當做奴隸看待過,

給予的完全意想不到的尊重,這份尊重是達奚爾曼曾以為自已將永遠失去的東西,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她一直都很認真的對待祁彧交給自已的任務,

可這次由於自已和妹妹的疏忽導致主人和正君差點便遇到危險,這使達奚爾曼陷入的深深的自責之中,

祁彧站在達奚爾曼的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沒有動手打她,

只是冰冷的說道:“再有一次,你們兩個就滾回奴隸場吧!”

話落,達奚爾曼兩姐妹震驚的看著祁彧,紛紛附身重重的對祁彧磕頭,

顫聲道:“求主人息怒!我們再也不敢有此疏忽!”

祁彧剛剛的話仿若雷霆一般的將兩人震懾,她們不怕被懲罰,不怕捱打,甚至在沒有尊嚴的處罰對兩人而言都是可以承受的,

可是唯獨這要將她們扔回奴隸場的話,可謂是直接掐住了兩人的喉嚨,扣住了兩人的命脈!

祁彧沒有理會兩人直接冷聲道:“將屍體處理掉!”

兩人立即應是,起身準備抬屍體,祁彧則是快兩人一步將床圍放下來,遮住了坐在床上困的蔫頭耷拉腦袋的宴清!

待兩人將屍體處理完,祁彧返回床上,伸手將困的不行的宴清抱到了自已的懷中,

宴清剛剛並未看見殺手,只是聽到慘叫聲後從床上坐了起來,要開口說話時,便聽到祁彧輕聲道:

“沒事,都解決了!睡吧!”

說罷宴清便呆呆的點頭,將被子拉起來將自已圍住,靠在床邊等著祁彧回來,

見人回來宴清趴在祁彧的身上,抬手比劃道:“妻主,你別把她們送回奴隸場,她們多可憐啊!”

祁彧皺眉,不悅的訓斥道:“睡覺!少管操心別人的事!”

宴清聽祁彧說話的語調不對,也就不敢再說話,趴在祁彧身上乖乖的睡著了!

而達奚爾曼兩姐妹回來後便直接在門口俯身跪下,不一會裹挾著細雨的殷逐也回來了,

見兩人在門口跪著,殷逐猜到是自已離開被祁彧發現,便走到兩人身邊俯身跪下,

達奚爾曼沒有詢問殷逐為什麼離開,只是沉默著沒有說話,倒是達奚爾頓不悅的看著殷逐厲聲問:

“你跑到哪去了?因為你不在主人差點遇害你知不知道?”

殷逐聞言臉上滿是凝重之色,但依舊是沉默著沒有說話!

直到翌日一早祁彧起床後,和宴清吃完早飯後便讓姝言帶著宴清去看小兔子,

隨即將三人叫到了房間,跪在最前面的殷逐俯身對著祁彧叩頭沉聲說道:

“我私自擅離職守,請主人懲罰!”

祁彧眼神深邃的看著殷逐,看了一會見人不肯再說些什麼便直接起身將盒子中的死奴契扔到了地上,冷聲道:

“達奚爾曼!將殷逐送到奴隸場發買!”

說罷達奚爾曼便身子一僵,跪在地上的殷逐則是身子冰冷的彷彿如墜深淵一般,

她猜到了祁彧會處罰自已,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祁彧竟不要自已了,

達奚爾曼立即看向殷逐低聲勸說著:

“殷逐,你在想什麼啊?還不快點跟主人說清楚你昨晚幹什麼去了?”

而殷逐很並未說話,祁彧見此厲聲吼道:“達奚爾曼你死了嗎?聽不見我的話嗎?”

達奚爾曼身子一顫,抖著手撿起了地上的死奴契,目光無奈的看著殷逐,

祁彧則是直接起身往外走去,見人離開殷逐終是悲傷的開口:

“求主人不要賣了我!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說著殷逐膝行到祁彧身前,仰著頭哀求道:

“我在被買以前就是豐城縣人,我……我的母親就是前縣令殷子深!我的父親和母親被現任豐城縣縣令趙姝殘忍殺害,我被人護送著逃了出來,但傷勢過重被人牙子半路劫走,才一路漂泊到了平安縣,遇到了主人!”

祁彧目光冷漠的看著殷逐冷聲道:

“你是被人牙子半路劫走,那你的死奴契上的印章又是誰扣的呢?”

殷逐如實說道:“人牙子常年和縣衙合作,會花錢在縣令處買幾張提前扣完印章的死奴契和奴契,以方便她們半路搶人!”

祁彧皺眉:“搶人?人牙子還能搶人?”

殷逐點頭:“按照大胤的律法是不能的,但是當地的官員太過腐敗,只要錢給的多,她們就能給人牙子很多的奴契,而人牙子為了保證手裡的奴隸相貌好,通常會到各個貧困的村莊裡溜達嗎,然後將樣貌好的男子直接搶走或者花點錢買走,然後寫進奴契中,直接轉手賣掉!”

祁彧算是聽懂了殷逐口中那些人牙子的套路,這就是古代版的人口販賣啊!

祁彧:“那你昨晚是去刺殺趙姝了?”

殷逐點頭,卻又無奈的搖頭:“是去了,但是防衛太森嚴了,我進不去,但是我看見幾個受傷的黑衣人跑進了府中,便想到可能是主人遇到了危險便立即趕回了客棧,卻沒想到還是因為我的疏忽而讓主人差點受傷!”

祁彧後退一步看著殷逐,厲聲道:

“我不管你有沒有家仇要報,你既然是我的死奴,那你的一切都必須只由我來調配,你的仇恨我點頭你可以報,我不點頭你就是看見了趙姝也就只能是看著,你私自行動去刺殺趙姝,成不成功先不說,一旦你被抓住,查到你是我的死奴,你覺得後果會是如何?”

祁彧的話將殷逐問的無話可說,她一直都被這場仇恨矇蔽了雙眼,

只想著要不惜一切代價為自已的父母報仇,可是她卻完全的忽略祁彧,這個拿著自已死奴契的主人,

一旦自已被趙姝抓住,她們順藤摸瓜找到自已就是祁彧的死奴,那些想要祁彧命的人會立即出手,

將祁彧涉嫌刺殺朝廷命官的帽子扣到她的頭上,到時不必殺手暗中刺殺,祁彧也絕對逃脫不了一死,

這些事情都是殷逐自已完全沒有想過的,或許,正如祁彧所說的那樣,

自已已經是她的死奴,那麼自已的一些包括思想都必須要完全由她而掌握,

殷逐無言以對便只能抱歉的跪趴在地上誠懇道:

“主人所說的對,是我太過沒有腦子,竟差點將主人推入了深淵之中,我知道錯了,主人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就是……就是千萬不要將我賣掉,我以後一定不會再犯這種錯誤,”

祁彧冷眼看著殷逐,一時沒有說話,她現在距離京都還有很遠的距離,只要自已不是真的靠近京都,

那些看熱鬧的人是不會出手幫助自已的,所以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對自已絕對忠誠之人,

要在有危險的時候能夠站出來為自已擋住危險的死奴,

可殷逐現在已經明著背叛了自已一次,對於這樣的人,自已不想再用,也不敢再用,

祁彧轉身從達奚爾曼的手裡拿過殷逐的死奴契,直接遞給了殷逐,

祁彧:“你走吧!背叛過我的人,我不會再用,以後你去報你的仇,在我和沒有任何瓜葛!”

殷逐看著面前的死奴契,身子忽的癱軟下來,她早該知道祁彧這樣的人,是絕對無法容忍背叛的,

願意對她忠誠之人,她會給予尊重和信任,同理可見,祁彧也是真的容不下自已!

殷逐顫抖著手接過了自已的死奴契,然後含著淚俯身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隨後起身大步離開!

祁彧倒是一臉的平靜,出了房間去後院將正在玩兔子的宴清抓回來!

而此時的房間之內只有達奚爾曼兩姐妹,她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祁彧會這樣的決絕,

兩人相視一眼皆是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後院中!宴清正用手抱著小兔子,面前的姝言則是拿著草一根一根的喂著兔子吃,

宴清一臉笑意的看著正在吃草的小兔子,也跟就沒注意自已身後那道不悅的身影,

姝言原本開心的笑容在抬頭看見祁彧那陰冷的臉時,瞬間僵硬了下來,姝言將手中的草放下,起身顫聲道:

“正君你先玩,奴………奴先退下了!”

說完便快速的閃身離開,祁彧冷聲開口:“打盆熱水備著!”

姝言連忙應是!

宴清則是笑著起身,將手中的兔子舉起來放到祁彧的面前,然後側著頭眼神明亮的看著祁彧,

小兔子正不停的將將草往嘴裡卷著,祁彧伸手將半截還沒來得及吃的草直接扯了下來扔到了地上,

小兔子咀嚼的動作一僵,似乎的感受到了祁彧身上冰冷的氣場,小兔子立即在宴清的手上掙扎起來,

嚇得宴清立即合攏手掌想要穩住小兔子,卻還是沒能抱住,最後還是祁彧伸手一把薅住了兔子的耳朵,

然後嫌棄的塞進了兔籠子中,轉頭看著擔憂的宴清厲聲道:

“不是不讓你抓兔子嗎?怎麼不聽話?”

宴清心虛的抿唇,然後伸手要去抓祁彧的衣袖,卻被祁彧躲開,

冷聲道:“回去洗手!”

宴清乖乖的點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跟著祁彧回了房間!

達奚爾曼在門口一直等著祁彧,見人回來立即將手中的請柬遞給了祁彧,

達奚爾曼:“主人,縣令趙姝邀請你和五皇女去府上小住!並安排了宴席招待你和五皇女!”

祁彧因為抓了兔子的原因,並沒有接請柬,直接冷聲道:

“好啊,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去會會這個不要命的趙姝!”

達奚爾曼:“可是,五皇女說並不想赴宴!”

祁彧:“你去轉告五皇女說,這個趙姝是朝中權貴的爪牙,她要是不去會被她的皇姐們嘲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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