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門的趙嬸子已經在前呼後擁下下了葬,而依著百姓村裡的規矩,男子要是死了妻主,

那是必須要守貞三年的,這三年男子不能和村中的女子說話,哪怕是看一眼都不行,

而趙嬸子家的夫郎明叫劉焱,是臨村嫁過來的,嫁給趙嬸子後是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這個趙嬸子是個極其尖酸刻薄之人,家裡有好吃的那必須只能她吃,劉焱只能整天吃鹹菜吃湯飯,

而且劉焱嫁給趙嬸子這些年並未剩下女兒來傳宗接代,膝下只有一個瘦弱的兒子相伴左右,

兩人本就整日被趙嬸子毆打,現在趙嬸子死了,兩人是既沒有錢,家裡也沒有什麼口糧,

依著村中的規矩,就只能劉焱獨自偷偷的跑到後山挖些野菜來吃,

這快到夏天了,怎麼說人都餓不死,可到了冬天那就難熬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一晃便進了五月,天氣逐漸變的有些炎熱,

但這樣的氣溫還是讓人很舒服的,

祁彧每天抄抄書,賺些銀子,家中的生活也是變的越來越好,

宴清在自已沒日沒夜的寵愛下,也是便是胖了一些,只是每天干活時總是不經意的揉著腰,

看見祁彧對自已笑,宴清便有些害怕的縮脖子。

尤其是祁彧的那雙大手,宴清覺得這手就好似一雙鐵手一般,每每掐住自已腰,

都叫自已拼了力氣也掙脫不了絲毫,宴清有時就在想,祁彧以前不是個讀書人嗎?哪裡來的這樣大的力氣,

這一個月對於祁彧來說很是安靜,沒有人找自已麻煩,也沒有人再敢欺負自家的宴清,當然這是除了她自已以外沒有人再敢欺負他,

這天宴清喂完雞和鴨便被祁彧叫到書房,大手扯住人的腰肢將宴清壓在書桌上亂吻一通,

直到將人吻的出了哭腔才將人鬆開,祁彧起身理了理自已的衣裳,

笑著開口:“去換一身衣裳,我帶你去縣裡轉轉!”

宴清紅著眼睛將衣帶拉緊,聽到祁彧的話,驚喜的瞪大了眼睛,

抬手比劃道:“帶我去縣裡?”

祁彧點頭:“嗯,去縣裡吃好吃的,買買衣裳,”

宴清嫣紅的唇瓣,不可抑制的笑了起來,一雙大眼睛開心的望著祁彧,

“那我們中午回來嗎?”

祁彧:“不回來,我們在外面吃,估計要傍晚時才能回來,”

宴清想著自已能去縣裡玩一整天,便開心的連連點頭,飛快的轉身跑進了房間,

宴清找了一身新做的衣裳穿在身上,又給祁彧找了一身新衣裳,

可是祁彧卻不打算換衣裳,“你換吧,我就這身就行,”

宴清愣愣的點頭,又將衣裳裝了回去,

隨後拿出了藏在枕頭下面的一隻荷包,裡面裝著這段時間祁彧給自已的零花錢,

宴清像個孩子一般的將荷包裝好,收拾好自已便站在門口乖乖的等著祁彧出來,

抬頭看著清涼暖和的天空,宴清已經很久沒有再像以前那樣整日的憋悶,傷心了,

從前覺得自已沒有朋友,實誠被人欺負辱罵,出了平時洗洗衣服外,便整日躲在家裡不敢出門,

而現在不同了,因為祁彧自已不再害怕出門,因為沒有人敢欺負自已,

自已整日可以喂喂雞鴨,收拾收拾園子,無聊了還可以回家裡坐坐,

最關鍵的就是妻主對自已很是寵愛,雖然她脾氣很不好,但只要自已不惹她生氣,那她對自已還是很疼愛的,

不會吃獨食,不會動輒打罵,限制自已自由,還會給自已零花錢,

這樣平心滿足的生活是宴清從前最嚮往的生活。

祁彧從書房中拿出了一本書放進了布包中,隨後將門鎖好便看著宴清正站在門口等著自已,

祁彧笑著上前拉住宴清的手,笑道:“走吧,帶你去吃好吃的,”

宴清開心的點頭,乖乖的跟著祁彧走,

兩人去村裡租了牛車,一路慢悠悠的進了縣裡,從貧瘠的村莊到人流擁擠的縣裡,宴清始終眨巴著大眼睛,好奇的到處看著,

祁彧怕人宴清和自已走散,直接伸手拉住宴清的手腕,一路拉著人走,

到了一處擺滿了銀簪的鋪子,祁彧老遠便看見一隻刻著雀梅花樣的簪子,

祁彧走到鋪子前拿起簪子仔細端詳著,隨後拉過還在不停張望的宴清,

將人的腦袋按住,銀簪緩緩插入濃密的秀髮中,見著簪子將宴清的清純的氣質襯托的更加聖潔,

滿意的點頭,轉頭詢問掌櫃:“這隻銀簪多少錢?”

掌櫃笑著比了個三根手指,“這簪子可是新樣式,少了三兩我可不賣,”

宴清一聽著銀簪竟要三兩,立即就要拔下來,卻被祁彧的大手攔住,

“別摘,你我成婚我本就沒給你聘禮,這簪子就當做是我送給你的聘禮,”

宴清雖然感動,但還是不肯要,慌張的用手比劃著:

“不不不,我不要,妻主已經給了我很多零用錢了,這簪子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祁彧見狀立即沉下臉靠近宴清的耳畔厲聲道:

“清兒最近很不聽話,不僅床上不聽話,現在出門了竟也開始違抗我了?”

宴清聞言瘦小的身子一僵,自已在床上不聽話是因為自已受不住,便用祁彧教給自已的安全手勢,

可祁彧將矇住眼睛不看自已,自已實在不行便只能掙扎,

宴清見第二日祁彧並未提起這事,也沒有因為這件事懲罰自已,便覺得她沒準是忘記了,

現在祁彧冷著臉訓斥自已,宴清才知道祁彧並沒有忘記這事,而是懶得收拾自已,

聽祁彧訓斥自已,宴清哪裡還敢說不,悄悄的縮起脖子,不敢再拒絕,

祁彧交了銀子便拉著宴清接著在街道上逛了兩圈,

宴清收斂了剛剛的開心,老老實實的跟著祁彧走,直到祁彧停在了一處糕點鋪子前,

“想吃糕點嗎?”

宴清連忙搖頭比劃著:“不吃,太貴了!”

祁彧點頭,“嗯,進去看看!”

宴清苦著臉被祁彧拉進了糕點鋪子,不一會又消費了二兩銀子買了兩包糕點,

宴清這下是真的高興不起來了,這一出門就花了整整五兩銀子啊,

看著手裡的糕點宴清心疼的嘟起了嘴巴,

祁彧見了忍不住輕笑:“好了,掙錢就是為了花的,哭喪著臉幹什麼?”

說著前方突然傳來打架聲,祁彧將宴清護在懷中,湊近了一看,竟是一身錦衣,正教訓小偷的章文桐,

章文桐將小偷踩在腳下,得意的說著:“還敢偷我的銀子,你可真是瞎了眼了,來人將她給我押送到衙門打板子去,”

小偷哭著求饒,章文桐則是皺著眉頭狠狠的給了小偷一腳,

“還哭,一個頂天立地的女君,你說你有手有腳的,幹什麼不好,你偷東西,再給我加十大板,拿最厚的板子打!”

侍衛領命將人拖走,章文桐則是整理了一下衣裳,轉頭便看見了站在一邊的祁彧,

章文桐先是一愣,隨即笑著上前一把抓住祁彧的手臂,笑道:

“你怎麼來了縣裡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啊,”

祁彧不喜人隨便碰自已,便將手臂抽了回來,沉聲開口:

“本就是臨時起意,決定帶著清兒來轉轉,”

章文桐聞言這才看到躲在祁彧身後,明顯有些不開心的宴清,

章文桐看著宴清拱手問好:“姐夫好!”

宴清有些不好意思的回了一禮,隨後便再次挪到了祁彧的身後,

章文桐見狀笑著開口:“姐夫很依賴你嗎?”

祁彧倒也不在意宴清的懼生,因為祁彧覺得宴清依靠自已的感覺挺不錯的,

祁彧:“嗯,他膽子小,你別鬧他,”

章文桐笑著點頭:“好好好,那你來都來了,去府裡吃了午飯再回去吧,”

祁彧倒也沒推脫,因為她本就是來找縣令的,

“好,那就打擾了,”

章文桐立即笑著搖頭:“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不打擾不打擾!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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