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鼎天看著遠去的周衡,眼中滿是怨恨。

他握著刀身的手顫抖著,壓低聲音憤憤道:

“混蛋,不但奪我鏢頭位置,還要跑來炫耀。”

陳貴瞥他一眼,抬起寬厚大手按住陳鼎天的肩膀。

他看看周圍比較近的幾位鏢師,發現沒人注意這邊後才勸說道:

“冷靜一些,這周衡在鏢行內沒什麼跟腳,並不一定知道這事。”

陳鼎天咬著牙,他連續數月頻繁接任務,幾乎沒有休息,為的就是鏢頭身份。

可就在這時候,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鏢師突然竄出來,佔據本屬於他的位置。

陳鼎天恨啊,他忍不住怒火,繼續追問道:“叔,難道真的沒辦法弄他嗎?”

陳貴望著還在準備行李的二十幾位鏢師,兩手抱在胸前,老神在在地回答說:

“急什麼,有的是辦法,在場的每一位鏢師不都是我們對付周衡的利刃嗎?”

“這趟走鏢中,六成的鏢師年紀比周衡大,你有怨氣,他們難道就沒有嗎?”

“哼,等隊伍上路,我出手試探試探,他要是實力不濟,有的是鏢師擠兌。”

陳貴眼中閃過一道寒芒,為陳鼎天這件事,他前前後後付出不少銀錢。

周衡出現,他前面投的銀錢、走的關係全都打了水漂,他自然是惱的。

若是周衡接下來的表現不佳,實力或者經驗不行,他必然會出手針對。

當然,陳貴現在的態度也和倪總鏢頭的沉默有關。

周衡的資訊涉及到黑風山巨熊事件,欽天監要求暫時封鎖訊息。

倪總鏢頭本打算在欽天監處理完黑風山的事後再在鏢局內說明周衡實力。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有位和鏢行一直有合作的富商要送一批貨物去煙波府。

黑風山事件後,鏢行內有實力的鏢師減少,要運送這批貨的話只能叫上週衡。

這就導致鏢局內只有總鏢頭知道周衡的實力,其餘武者還以為他是走後門的。

陳鼎天的心情平復一些,陳貴點點頭,“別忘記,大哥在總行是有人脈的。”

陳貴的大哥自然是陳鼎天的父親,陳鼎天的父親是總行一位管事。

其結交過一位一流巔峰武者,他正面殺死過數名一流武者,可謂兇名赫赫。

“若是大哥動用關係,撤掉一個沒背景的武者簡直是易如反掌。”

……

倪總鏢頭說明這趟走鏢的重要性,周衡無奈點頭,接受安排。

當他回到鏢局大院時,鏢師們已經準備好物資。

作為此次走鏢的鏢頭,陳貴早早站在隊伍前。

這一趟鏢有七成老鏢師、三成新鏢師。

這三成中還有不少是初次走鏢的。

按照規矩,陳貴說明走鏢的注意事項。

周衡來得晚了,他不為打擾隊伍,就站在邊上靜靜聽著。

陳貴說完注意事項,周衡本想回到隊伍裡,卻聽陳貴說道:

“這次走鏢有一些變化,並非我一位鏢頭帶隊,還有一位副鏢頭。”

“大家都認識一下週鏢頭,路上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周鏢頭商量。”

陳貴轉頭看向周衡,神情溫和地喊道:“周鏢頭來我這邊自我介紹下。”

大院內其餘鏢師都跟隨陳貴的目光看向獨立於隊伍的周衡,露出各異神情。

委託任務的富商杜孝義眉頭豎起,“老倪怎麼搞的,讓這麼個毛孩帶隊。”

與杜孝義同行的杜家子弟也是議論紛紛,覺得周衡太年輕,看起來不太靠譜。

周衡不動聲色地走到陳貴旁,心中有些疑惑,不太明白陳貴此舉的意思。

我與他問好是主動釋放善意,他喊我過來自我介紹卻是把我架在火上烤。

周衡不是瞎子,他能看到大院內其餘老鏢師臉上的抱怨與不滿。

一個沒什麼聲望的年輕人在總鏢頭的安排下獲得晉升。

佔據許多老鏢師可望而不可及的鏢頭位置。

這當然會遭人擠兌,但身為鏢頭的陳貴不應該擠兌我,我們並沒有利益衝突。

周衡思考著,忽地注意到人群中與陳貴有幾分像的陳鼎天,周衡頓時心中瞭然。

他雙手抱拳,朝著左右鏢師一舉,“在下週衡,是新晉鏢頭,武功還算不錯。”

周衡手快如電,只是眨眼功夫,他腰間滌雨便是出鞘,甩出一道銀白寒光。

杜孝義看著周衡的動作,感到有些難以理解,“他這是什麼意思?”

耍刀威嚇其他鏢師嗎?他這一手速度是有,但根本沒有意義啊,能唬住誰?

“老爺,你仔細看,看他的刀刃。”一位年紀頗大的家老沉聲說道。

杜孝義心中疑惑,按照這位家老說的去做——這位家老乃是二流巔峰武者。

他屏氣凝神,目光匯聚在周衡手中滌雨上。

下一刻,杜孝義猛地瞪大眼睛,忍不住發出聲:

“他的刀刃上站著一隻蚊子……竟然是沒有翅膀的……不,難道說它的翅膀……”

家老點點頭,“是的,是剛才那道刀光斬下的,這一手已經有二流中期的風範。”

薊縣雖是連通煙波府的交通要地,但厲害的武者卻不多:

明面上一流以上的武者沒有,一流武者共四位,二流武者共八位。

其中趙家鏢行、衙門各一位,黑蜈幫有兩位一流武者,分別是幫主和幫主的親弟弟。

二流武者就比較分散,各家都有,鏢行原本是有兩位,在黑風山事件後就只剩一位。

“現在薊縣又多出一位二流武者,他如此年輕,未來不可限量啊。”家老感嘆道。

鏢師們都是練家子,五感比尋常人強出許多,這會功夫,他們也注意到滌雨的刀尖。

“我還以為剛剛的刀光是花架子,沒想到竟是這麼一回事……”

“我聽說周衡之前只練過黑虎刀法,我也是練黑虎刀法的,卻是做不到這一步。”

一位四十多歲,苦練黑虎刀法十幾年的老鏢師搖搖頭,臉上的不滿早就消失無影。

“後生可畏啊,周衡做這鏢頭,我老胡認可啦。”一位老鏢師朝著前方的周衡喊。

一些剛進鏢局的年輕鏢師兩眼放光,心中激情澎湃:“我未來也能像他一樣嗎?”

鏢師們本質上是武者,武者都是慕強的,周衡的舉動恰好符合他們慕強的心理。

於是短短几分鐘的時間,院內的鏢師便由之前的抱怨和不滿轉變為感嘆與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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