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侍衛聽到杜津的聲音,朝著顧青襄躲藏的位置趕來。

顧青襄趕忙從來時的那個院牆缺口逃走,就轉身的那一瞬,顧青襄想到一個辦法。

既然要讓徐延之和杜津狗咬狗,何不讓杜津先對徐延之有所戒備,讓他以為杜津手上有自已的把柄,到那時杜津又怎麼會放心地拉攏徐延之呢?

於是,顧青襄在逃走的時候故意在牆角留下了自已隨身攜帶的繡有“沈”字的繡帕。

等到侍衛趕到時,顧青襄早已不見蹤影,於是只能拿著那塊遺留下來的帕子回去覆命。

“人呢?”杜津看著獨自回來的兩人,臉色陰沉,像是籠罩著一片烏雲,給人一種黑雲壓城的壓迫感。

“請大人恕罪。”

“廢物!有人潛藏在我眼皮子底下你們都沒發現,現在還沒抓到人,我要你們有什麼用。”

“大人,現場發現了這個。”

見杜津即將發怒,侍衛趕忙上前呈上了剛剛發現的繡帕,希望以此能掩蓋自已的無能,也能適時地減輕杜津的憤怒。

杜津拿起侍衛呈上來的繡帕,一條繡有秋海棠花紋的淡藍色手帕,用料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是帕子一角繡的那個“沈”字格外顯眼。他抬手撫須,思考了一會兒,才對著地上蹲跪著的兩個侍衛吩咐道:

“調查一下,府裡有沒有姓沈的下人或者今天有什麼人來訪,調查清楚了再來告訴我。”

顧青襄從牆角的缺口逃出來後,飛快地朝園子裡跑。她剛才進來路過的時候看見園子裡一座曲折複雜的假山群,是一個不錯的藏匿點。

顧青襄在假山後躲了一會兒,除了路過的幾個匆匆趕路的侍女,並沒有看到剛才的幾個侍衛,於是她壯著膽子走了出去。她整理好因為躲藏而沾染在衣服和頭髮上的樹枝後便直朝著杜月如院子的方向走去。

她並沒有來過杜家,一時間搞不清楚杜月如院子的具體方位。由於剛剛偷聽的事還不清楚有沒有那麼快被杜津調查出來,她不敢擅自詢問人,只敢走在幽暗的小路上以降低自已的存在感。

剛拐過幾個走廊,顧青襄便看見剛剛為自已帶路的那個婆子正在一處院牆底下東張西望。直到看見剛從園子那個方向走過來的顧青襄,趕忙跑上前來,臉上佈滿了不悅。

“沈小姐,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去了這麼大半天,到處找也找不到你。”婆子語氣裡的埋怨顯而易見,並沒有因為對方是客人而有所收斂,顧青襄相信如果自已是其手下辦事的丫鬟的話,臉上早吃了她一巴掌了。

“實在是抱歉,難為嬤嬤出來尋我。我剛剛出來過後,一時竟迷了路。貴府的園子修的真是大,我找了好久才走出來,要不是在這裡看見嬤嬤,我還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呢。”

顧青襄故意透露自已迷路的訊息,一方面既打消了婆子的疑慮;另一方面,如果杜津知道窗外的是自已,也可以拿這個說法解釋自已出現在那裡實在是事出有因。

“沈小姐,什麼都別說了,快隨我走吧。”婆子並不想知道顧青襄為什麼遲遲沒有來,趕忙催促著她走。

在婆子的帶領下,顧青襄又穿過了一個小花園和一個迴廊才走到杜月如的院子。還沒進門,就聽到杜月如譏諷的聲音傳來。

“你們小姐這麼久都沒來,不會是沒臉見我,故意找了個理由丟下你跑了吧。”杜月如的話引起了好幾個丫鬟的譏笑聲。

小蓮站在原地,尷尬不已,只得連連賠罪解釋。她心想:早知道就在那裡等著了,臭就臭吧,總比在這裡任人嘲笑的好。

“沈小姐到。”

門外的小丫鬟見到走進院門的“沈雁洄”就跑進去向坐在席上的杜月如通報。

接著,顧青襄就在婆子的帶領下走了進去。小蓮急忙走到“沈雁洄”身後,像是終於找到庇護一般。

“見過杜小姐,路上有時耽擱了,還望杜小姐海涵。”顧青襄裝作沒聽到杜月如之前譏諷的話一樣,堅持把自已容忍大度的人設立下去。相較起復仇大計,一時的言語侮辱簡直不值一提。

“沈小姐還真是不容易啊,身體這般不舒服還有功夫到我這兒來。”杜月如並沒有因為“沈雁洄”的一句道歉的話就放過她,這可是她的主場,她決心給“沈雁洄”一點顏色瞧瞧。

“多謝杜小姐掛懷,我已經好多了。”

見“沈雁洄”面上沒有絲毫情緒波動,還故意無視自已嘲笑她的原意,轉變成安慰她的意思。杜月如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對此她感到十分憋屈,但又沒有合適的理由繼續刁難對方。

見杜月如一時沒有說話,顧青襄壓住她的話口繼續說道:“這次我是特地來向杜小姐賠罪的,還望杜小姐收下簪子。”

緊接著,顧青襄眼裡便噙滿了淚水,一雙圓潤的杏眸頓時變得水靈靈的,像是被暖陽照著的泛著柔光的珍珠,任誰看了都忍不住憐惜她。

“想必杜小姐也知道,我從小家中突遭變故,從此便過著風餐露宿的日子,後來父母又被仇家給殺了,只留下我一個人,更是孤苦無依,那些日子有多艱難,住在深閨大院裡的小姐們是想也想不到的。後來好不容易回到京城,以為有了個著落,終於不用過那樣的日子了,誰知因為自已不熟悉許多規矩無意中得罪了許多人,又因為有心人造謠,總是不受人待見。那日我在街上再見杜小姐,便覺得杜小姐是個內心和善的人,認為杜小姐應該會懂我的不易。”

顧青襄邊哭邊說,說到自已小時候經歷的事,更是泣不成聲。這些話都是上一輩子沈雁洄回京後再次見她時所說的,那時她心疼沈雁洄離京後的悲慘遭遇,想著終歸是兒時認識的玩伴,能幫就幫,因此後來每次去重要宴席顧青襄都會帶著她,讓她結識了許多達官貴人。沒曾想,自已的好心竟反過來成了殺死自已的利刃。

前世這時候,除了搶簪子的事,杜月如對沈雁洄還沒有什麼接觸,對她的瞭解大多都是從眾人的口中得知的。此時又看到“沈雁洄”這般可憐,滿臉淚痕,好像真的經歷了許多困難與委屈,因此不免對眼前的人動了惻隱之心。

“沈小姐,請坐吧。”

顧青襄見杜月如的語氣緩和不少,便知道自已的訴苦起了作用。

果然,杜月如後面待自已的態度明顯有所改善,雖說還沒有完全敞開心扉,但也沒有像之前那般刻意貶損和嘲笑了。

正當兩人聊得正歡,杜津從門口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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