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蓮早早就在沈宅門口盼望著。她是徐延之專門分派來照顧沈雁洄的貼身丫鬟,如果沈雁洄出去出了什麼意外,自已可就麻煩大了。

還好,沒一個時辰,“沈雁洄”就出現在了沈宅門前的街口。看著自家小姐衣服上好幾處泥汙,頭髮凌亂地披散下來了,小蓮忙迎上去。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嗎?”

“沒事的,我就是路上摔了一跤。快先進去吧。”

小蓮扶著“沈雁洄”邊走邊嘟囔道:“小姐,我之前就說不讓您一個人出門,您的身體還沒完全好,這一出去又受了許多傷,倒顯得我不會照顧人似的。”

剛一說完,小蓮自覺失言,害怕地低下頭,等待著“沈雁洄”的責罵。

“小姐,是奴婢失言了。”

“沒什麼失言的,你也是為我著想。不過你說的沒錯,我確實不該再一個人出門了。”

小蓮驚訝地抬起頭,看著“沈雁洄”。

小姐如今怎麼這麼好脾氣了,之前稍一點不如她的意都要受到責罰,輕則罵一頓,重則打板子,而今卻和善了許多,奇怪奇怪。

回到房間,顧青襄便忙叫小蓮把那支玫瑰簪子找出來包好,又趕忙沐浴洗漱,準備換下自已搞髒的衣物。

小蓮起初遠遠看著,並沒看出“沈雁洄”身上有什麼傷。現在幫“沈雁洄”更衣,才發現她的手上、膝蓋上紅腫一片,手掌上的皮都被磨破了,還往外滲著血。

“小姐,你這是怎麼搞的,我馬上去叫郎中來。”

顧青襄叫住了正準備去叫郎中的小蓮。

“不必去叫郎中來了,你給我簡單包紮一下就好了。等一下你陪我趟杜府。”

小蓮手裡拿著剛找出來的藥膏和紗布,輕輕地為“沈雁洄”上藥。

“杜府?小姐為何想要去杜府?之前因為簪子的事杜月如還記恨著我們呢,我們何必要到她跟前去找不痛快。”

顧青襄不願和小蓮透露太多,又不想她一直追問個不停。正色道:“我說什麼你照辦就是了。”

“是!”小蓮不敢多言,心想:果然還是那個小姐。

收拾妥當後,顧青襄便帶著用檀木盒子精美包裝後的簪子出門了。

杜府側門,管家婆子聽見有人叫門,開門一看是一位穿著不俗的小姐,身邊還站著一個捧著華麗盒子的丫鬟,便以為又是哪個來送東西的貴人,因此態度十分恭敬。

“小姐找誰啊?”

小蓮對婆子道:“我們找杜小姐,就說花溪路的沈雁洄沈小姐拜上。”

聽到沈雁洄三個字,婆子的臉立馬沉下來,用一種十分不禮貌的眼神打量了“沈雁洄”幾秒,生硬地說了一句:“等著。”然後便直接關上了門。

這是顧青襄生平第一次平白受人白眼,頓時有些不自在,不過看身旁的小蓮並沒有任何不適,倒像是早知道會如此一樣。

管家婆子對“沈雁洄”這個名字並不陌生:沈雁洄,不就是那個罪臣之女嗎?因為自家作孽被仇家追殺,全家都死絕了,自已不知道使了什麼詭計又跑回京城來,聽說還與某個科舉新秀勾搭不清呢,就這樣的女人還恬不知恥搶我們小姐的東西,現在更不要臉地找上門來。我不如去逛一圈,再去通報,就讓她在門口等著吧。

婆子想完便把門口的“沈雁洄”拋在了一邊,尋自已的樂去了。

半個多時辰後,杜府側門才又被開啟,還是剛才那婆子,還是一臉不屑的表情。

“進來吧,我們小姐有請。”

顧青襄在婆子的帶領下往杜小姐的院子走去,途中她看見好幾個身著別府家丁衣服的人抬著幾個大箱子往一處偏僻的院子走去,為首的是一個府吏。

顧青襄並不認識多少朝廷官吏,但恰巧前世顧青襄曾看見過這人去過丞相府找父親,雖然她並不知道對方與父親說了什麼,但這人離開後父親發了好大一場火,還告誡家丁以後不許此人再登門,因此顧青襄對他記得很清楚。

顧青襄此刻在杜府碰見他,想必此人應該是與杜津有什麼交易,便打算趁此機會來打探打探。

“哎喲!”

“小姐你怎麼了?”聽見“沈雁洄”呻吟,急忙問道。

在前面領路的婆子聞言也轉頭看著“沈雁洄”。

“我肚子突然有點不舒服,敢問附近是否有茅房?”說完,顧青襄用手死死地捂住了肚子,面容扭曲,好像真的很痛苦一般。

聽到這話,那婆子看“沈雁洄”的眼神更加鄙夷:果然上不了檯面。

婆子把顧青襄帶到了園子後面的一處棚子,指著說:“這就是。”

看著棚子簡陋不已,裡面更是汙穢不堪,大概是給照理園子的人臨時搭建的。小蓮見狀十分氣憤,正欲上前理論,卻被自家小姐攔住。

顧青襄指著小蓮手上的盒子道:“這是我給你家小姐的賠禮,你先帶著我的丫鬟送去吧,也不必在此處等我,我等一下自已就過去。麻煩您了。”

聽到“沈雁洄”這般說,那婆子也不好再說什麼,帶著小蓮就離開了。

看到兩人走遠後,顧青襄才向府吏進的那院子走去。屋子外有兩人站崗,顧青襄便挪到院牆腳下的一扇窗邊,窗戶緊閉著,隱隱約約有聲音傳來。

“杜大人,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我調任回京的事還望你多費心。”

“這麼好的東西,怎麼沒抬進丞相府裡啊。有顧相出馬,你調任的事還怕辦不成嗎?”談到丞相,杜津的語氣裡盡是譏諷。

那人聽到杜津如此說,猜到杜津已經知道自已在此之前先找了丞相,對自已事沒辦成才轉頭來找他的行為多有不滿。

“杜大人說笑了,我想這麼些東西只有杜大人配得上,管他什麼丞相,哪有杜大人說的話好使,所謂‘寧敲金鐘一下,不擊破鑼三千’。”

杜津聽到這話很是受用,談話的態度也和軟了不少。

“聽說丞相近日提拔了一個科舉新秀,叫徐延之的。和你還是老鄉,你可認識?”

“不敢騙大人,這人我倒是知道,只是鮮有接觸。”

“沒接觸那就去接觸嘛,既然是老鄉,還怕找不到理由嗎?如果能把徐延之收為我用,那扳倒顧翊還怕沒機會嗎?”

顧青襄聽到杜津想利用徐延之對付自已的父親的計謀,不禁嚇得後退了幾步,誰知竟踩到一根枯樹枝。

“是誰?”杜津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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