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夏鳶倏然睜眸。

看到不受歡迎的二人組,她面色瞬間沉下來。

夏晚晚聲音柔弱,“姐姐,你還好嗎?”

夏鳶坐起身,紅唇揚起,“託你們的福,差一點就被燒成一抔灰了。”忽略對方的冷嘲熱諷,陸時深被安顏的素顏驚訝也驚豔到。

往日那副令人作嘔的尊容不復存焉,此刻卻是宛若清冷的紅玫瑰,有一種遺世而獨立的美好。

他擰眉問,“你……是夏鳶?”

夏鳶輕嗤,“陸少,擦擦嘴巴。”

陸時深不解,但竟然聽話地抬手擦了擦。

夏鳶挑眉伴著戲謔的笑聲,“看到如花似玉的我,口水都流出來了。”陸時深惱羞成怒,“你以為你是誰?你連晚晚的萬分之一都比不上!虧得晚晚惦念著你,想著來看一看你情況如何,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惦念?”夏鳶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明知道我的未婚夫拋棄了我,還帶著他來到我面前耀武揚威,這是惦念嗎?分明是是炫耀和刺激。”

“你!”陸時深沒想到夏鳶這樣伶牙俐齒。

“你什麼你,出去時候把門帶上!”夏鳶懶得和他們廢話,直接下逐客令。

夏晚晚不但沒有走,反倒是端起桌上一杯晾涼的水,“姐姐,我知道你對我有氣,所以我以水代酒想求得姐姐的原諒。”

她快速端過去,硬要塞到夏鳶的手中。

夏鳶眯眸,自然知道夏晚晚又要玩什麼把戲,她躲避開。

下一秒,夏晚晚啊了一聲,將杯中水潑向自已的身上,身體向後栽過去。

陸時深趕緊上前抱住夏晚晚向後退一步,他目眥欲裂,“夏鳶,你簡直太過分了!”

“只要姐姐能消氣,就算是潑我滾燙的開水我都認。”夏晚晚柔弱得像朵小白花,分外可憐。

夏鳶下了床,趿拉著拖鞋站在桌前,從水壺中倒了一杯微燙的水。她轉向夏晚晚,唇角勾起狡黠的笑,“既然你態度這麼誠懇,那我就滿足你!”

夏鳶猛地將水潑在夏晚晚的臉上。

夏晚晚下意識躲避,但是那水還是或多或少波及到了她的面頰。

她痛苦喊道,“好燙,我的臉!好疼,疼死我了……”

她完全沒想到夏鳶會動手,畢竟之前再怎麼挑釁她,她都沒有動怒過。今天這是怎麼了?

她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陸時深跨步向前,抬手就想要朝著夏鳶的側臉招呼去。

指尖還未觸及安顏分毫,他的腕部就被強勁的力道攥住,且狠狠地向後折去。

“該死的!快鬆手!我手快要被你掰折了!”

夏鳶不但沒有停手,她還抬腳踹在了男人的膝蓋處。

陸時深登時面如菜色,額角青筋綻出,“你!”

夏鳶冷眸凝著兩人,“不想繼續找虐,就滾出去!”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陸侃拎著食盒走進來。

夏鳶見狀,突然虛弱無骨地向後倒去。

陸侃一個箭步向前,將人攬入懷中。

夏鳶順勢環住男人精瘦的腰,眼尾泛紅,“小叔……”

陸侃看著女孩兒素白精緻的小臉,先是一怔,不得不承認這女孩兒漂亮得不似真人。

驚豔之餘,他看著夏鳶眼底的樣子,立即明白她這是受到了陸時深和夏晚晚的欺負。

一種低氣壓環伺著整個病房,他凌厲的眼風掃過去,聲音冷沉,“你們做了什麼?”

陸時深驚呆了,手指著夏鳶,“分明是她!”

想著要是說自已被一個女人打了,簡直太沒有面子了。

他揉著膝蓋,瞪著夏鳶,咬牙切齒道:“小叔,你別被這女人騙了!她簡直太會裝了!”

“生死關頭,你放棄她,現在又帶著小三來這裡刺激她,還動手打她!”陸侃的俊臉沉了一個度,他眸光森冷,“陸家就是這麼教導你的嗎?”他輕拍了下夏鳶的背,夏鳶鬆開他,接過陸侃手中的食盒。

陸時深不可思議地看著陸侃,“小叔,我是你侄子啊!你竟然護著那個女人!”

陸侃冷眸睥睨著他,“我只是實話實說!”

雖然被說成是小三,夏晚晚心中憤怒,但是看著劍拔弩張的氣氛,她還是急忙擋在陸時深面前,淚流滿面,“小叔,都是我的錯!姐姐看到我不高興,潑我一臉的開水。時深看不過去才言語衝撞姐姐幾句。“夏鳶不得不佩服夏晚晚避重就輕的能力,三言兩語就把責任推到她身上,她身為始作俑者的事情閉口不提。

聞言,陸侃回頭看了眼夏鳶,夏鳶緊抿著嘴唇,眼底的淚珠瞬間湧了出來,格外的委屈。

他目光移向夏晚晚,眼中掩不住的嫌惡,“既然知道自已惹她厭煩,就不要再出現她的面前!”

夏晚晚這麼說,只是想體現夏鳶發脾氣時宛如潑婦的形象。

沒想到陸侃竟然說出偏向夏鳶的話,她氣的幾乎要咬碎了一口銀牙。她抿抿唇,心有不甘的低聲說,“我知道了。”隨後扶著陸時深準備離開。

“道歉!”陸侃森冷的聲音響起。

陸時深和夏晚晚氣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陸時深還想要解釋,但是對上男人冷厲的眸子,他知道所有辯解都無濟於事。

他不服氣的說,“對不起!”

“重新道歉!”陸侃淡漠開口。

陸時深壓下心口怒氣,語氣軟了幾分,“對不起。”

陸侃也開口道歉。

陸時深狠狠地瞪了眼夏鳶,冷哼一聲,在夏晚晚的攙扶下,一瘸一拐走出去。

陸侃看著陸時深跛腳的樣子,有些不解。

夏鳶看出對方心存疑惑,吸了吸鼻子,“他踢我的第一腳,我躲開了,他就踢在了床框上。”

第一腳?

看來陸侃一共踢了兩腳。

他問,“需要叫醫生嗎?”

夏鳶搖頭,“不用麻煩了,謝謝小叔。”

“不客氣。”陸侃看了眼腕錶,“吃完飯早點休息,時深今晚不會來了。一會兒韓陽會來守夜,你有事情就吩咐他。”

夏鳶聽明白了男人的意思,順水推舟,“小叔,你有事就去忙吧。”陸侃點點頭,“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受委屈和毒打的。”

委屈倒是說得過去,毒打?

夏鳶心內憋笑,陸小叔的腦補能力還是很強的。

她乖巧的點點頭。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一個小護士帶著靦腆的笑容走進來,“陸先生,我聽說您在這個病房,就特意給您來上藥。”

夏鳶心內嘖了聲,這不明擺著想要勾搭陸侃嗎?

這還了得?

夏鳶走過去直接從小護士手中接過處置盤,笑眼彎彎,“我幫小叔上藥,你出門請把門帶好,謝謝。”

“可是,你會嗎?”小護士努力做最後的爭取。

夏鳶點頭,“擦拭患處、消毒、抹藥膏、包紮,我會的。你待會兒再來取處置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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