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道:“快把長貴叫來!

長貴從門外進來,問道:“夫人,喚小人何事?”

李夫人道:“你早晨到學館接小姐和疾兒了嗎?”

長貴道:“夫人,我一直呆在府上,哪也沒去,秋月姑娘你說是不是?”

李夫人道:“難道是風琴伯伯、淨土伯伯他們把他倆接去了?秋月、長貴,你們分途去風家、淨土家、蘇家問問,看兩個孩子去了他們那兒沒有!”

風琴、淨土馨潔和蘇簫聞訊後,急匆匆地趕來。李夫人一見到他們,眼淚禁不住簌簌地落了下來。三人安慰了一陣,接著分途去尋找陸羽和李季蘭。

天漸漸地黑下來,李夫人一邊焦急地等待訊息、一邊不安地在屋內不停地踱步。

約入更時分,風琴、淨土馨潔、蘇簫陸續回來,皆搖頭嘆氣。就在這時,突然聽見“嗖”地一聲,一支飛鏢從外面投進來,紮在客廳的中柱上,下面插著張紙條。守在這裡的風琴忙取下來一看,紙條上歪歪扭扭寫著一行字:

人在我手上,備銀五百兩,

要是敢報官,讓他們見閻王!

李夫人接過紙條,頓時雙眼發直,一下癱坐到椅子上,繼而嚎啕大哭:“這都成什麼事啦?各位伯伯,這可怎麼辦哪……”

眾人忙圍了上來。風琴勸道:“夫人稍安毋躁,看來綁匪為的是銀子,在未拿到銀子前他是不會撕票的。”

李夫人用哭腔說道:“可是,銀子都被老爺帶走了哇……請幾位伯伯幫忙把我家相公追回來吧……”

風琴道:“不要緊的,夫人。至於銀子的事,我們來想辦法!”

淨土馨潔道:“是啊夫人,還有我們大家呢。”

風琴道:“綁匪也獅子大開口,這麼多銀子,一時半會的上哪兒弄去?”

蘇簫道:“依我看,不如報官!”

風琴道:“不行,綁匪說了,要是報官他就撕票,可不能拿兩個娃娃的性命開玩笑!”

蘇簫道:“既然是這樣,還等什麼?都回去籌銀子呀!”

此刻,西塔寺大雄寶殿內,上首是佛像,兩旁是羅漢,智積禪師在蒲團上打坐。法廣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說道:“師傅,不好了,徒兒到城裡去打醬油,醬油鋪的人都在說這件事呢!”

智積道:“何事如此慌張?”

法廣道:“聽醬油鋪的人說,陸羽被人綁票了!”

智積斥責道:“哪裡聽來的?滿口胡言亂語!”

法廣道:“是真的,滿城的人都在講呢。一起綁的還有李先生的女兒……徒兒還聽說了,綁匪要五百兩銀子才準贖人,不然,不然就撕票!”

智積道:“你再去打聽一下,弄清實情,再回來稟報。”

風琴府上,風琴夫妻倆翻箱倒櫃取銀子。風夫人將銀子放到桌上,嘴裡絮絮叨叨地道:“我們又不是什麼豪門富戶,家境也不寬裕,上哪弄那麼多銀子去……”

淨土府上,淨土馨潔和淨土夫人也在銀箱裡、包裹裡收集銀子。淨土夫從將銀箱裡的銀子全倒出來,一邊清點、一邊抱怨:“劫匪也真是,開口就要那麼多……這是什麼年景,旱災、蟲災連連,田地歉收……誰家還有餘錢……”

傍晚,李府臥室內,李夫人淚水漣漣地半臥在床上,秋月在一旁端茶遞水伺候,外面傳來車伕長貴的聲音:“夫人,風老爺、淨土老爺來了。”

李夫人由秋月扶著,從臥室出來。見風琴、淨土馨潔手中各提著一個包裹站在客廳,李夫人含淚鞠躬見禮道:“讓二位伯伯受累了……”

風琴、淨土馨潔將包裹擱在桌上,異口同聲地道:“哪裡、哪裡,應該的、應該的……”

話音未落,蘇簫揹著銀包氣喘吁吁地跨了進來:“你們倆有多少?看看夠不夠……”

風琴道:“我湊了一百兩。”

淨土馨潔道:“我的也是一百兩。”

蘇簫道:“我的是二百兩……”

就在這時,聽得“嗖”地一聲,一支飛鏢帶著一封信,“嗖”地一聲插在中堂的古皮(木板牆)上。風琴將信取下來一看,上面還附著陸羽和李季蘭的頭髮。鏡頭移到信上:

銀子快備齊,送到古城堤。

若過今天夜,別怪我不客氣。

這次是頭髮,下次是耳和鼻!

李夫人見到頭髮,又急又怕,不由嚎啕大哭道:“我的蘭兒、疾兒……這如何是好?三位伯伯,我官人是乘船去的,他手上有銀子,你們還是乘快馬將他追回來吧……”

風琴道:“夫人,並非我等不願去追先生。你想想,先生在這裡連候了兩任的缺都沒候上,好不容易找到點門路,還沒出境就把他追回來,不是前功盡棄嗎?”

李夫人將手鐲取下來放在桌上,接著邊取耳環邊喚道:“秋月,你把這些東西拿出去當了吧,湊得多少是多少……”

風琴連忙阻止道:“夫人,這就不必了,我們再去想想辦法。”

李夫人道:“讓三個伯伯如此破費,真不知道該怎樣感謝你們好!唉……我也只有這麼點東西,湊得一點是一點……”

秋月接過鐲子、耳環,剛一轉身,忽然一聲:“阿彌陀佛”,智積禪師跨了進來,徒弟法廣緊隨其後。風琴、淨土馨潔、蘇簫一見,連忙上前拱手施禮。

風琴道:“哈哈,什麼風把禪師您吹來了?”

智積禪師道:“聽說各位施主為了救季蘭、陸羽兩個娃娃,正在到處籌措銀子,可有此事?”

淨土馨潔道:“正是。我等把壓箱底的銀子全拿來了,還是夠不上那個數……這綁匪也真是黑良心,一張口就要那麼多,這如何是好哇!”

蘇簫道:“看看,夫人把首飾都拿出來了……”

智積禪師道:“真是罪過、罪過。不過,各位施主不要著急……法廣徒兒,快把銀兩取出來!”

法廣將銀袋往桌上一放,十兩一錠的銀子一共十錠,齊刷刷擺在桌上。

李夫人感激涕零,倒身便拜:“禪師恩德,讓弟子如何報答啊!”

智積禪師道:“夫人快快請起。救苦救難乃貧僧本份。再說,你們夫妻倆代養陸羽,為敝寺分憂。如今兩個娃娃有難,貧僧豈能坐視不理?”

竟陵北門,黑黝黝的城牆沉睡在茫茫夜色中。出城不遠便是草木繁雜的古城堤。

此刻,蘇簫來到堤邊一道濃密的灌木叢前,按劫匪指點的地方將五百兩銀子挨灌木叢放下。他轉身四處打量了一陣,不見一個人,原野上萬籟俱寂。當他回頭再看時,銀袋已不翼而飛。

蘇簫朝堤上的林子放開嗓子喊道:“好漢聽著,銀子給你了,速速放回兩個孩子,可不能食言!”

鄉間的便道,穿過原野,延伸到一片林子內。不遠處出現一排房舍。房舍後面的院落內,是一棟高大的庫房,兩扇大門半開著,一隻門環上掛著一把開啟的大銅鎖。進入庫房,裡面放著一張床,地上是一層厚厚的隔潮坪。庫房內堆滿一包包貨物,陸羽和李季蘭手腳被縛,雙眼蒙著黑布,坐在一處空著的隔潮坪上。

李季蘭用哭腔說道:“疾兒,這是哪兒?那人為什麼要把我們弄到這裡來?我好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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