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爭奪荷葉

旁邊的空地上,一群小孩用荷葉紮成奇形怪狀的帽子戴在頭上,很快將李季蘭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陸羽走出一段路,回頭一看,見李季蘭沒有跟上來,只得折回來:“蘭、蘭兒姐姐,你、你怎麼不走了?”當他發現李季蘭的眼神盯著那群孩子頭上的荷葉帽子時,很快明白過來,“那、那有什麼值得稀、稀罕的?走,我、我去給你摘、摘朵來!”

陸羽將手朝一朵離岸不遠的荷葉伸了過去。他胳膊短,夠了夠,夠不著,只得沿著湖坎希望能找到離岸更近的荷葉。

李季蘭道:“疾兒,你快過來呀!”

陸羽跑過來一看,只見離岸不遠處有一朵荷葉,綠盈盈的十分可愛,李季蘭伸出小手嚷著要摘那朵荷葉。

陸羽道:“讓、讓我來!”

陸羽忙將胳膊伸了過去。他的胳膊並不比李季蘭的長。荷葉沒夠著,腳下一滑,“撲通”一聲掉進湖裡。

李季蘭一見,嚇得大哭起來:“疾兒掉湖裡啦,快來人呀、快來人呀!”

附近的遊人聽見叫喊聲,忙奔了過來。眾人七手八腳將陸羽扯上岸。他手裡仍緊緊地抓著那朵荷葉。李儒生夫婦聞訊趕來。

李儒生用訓斥的口吻道:“摘摘摘摘什麼荷葉?水這麼深,這可是鬧著玩的?掉下去淹死了怎麼辦?簡直是胡鬧!”

一旁的李季蘭瞥了李儒生一眼,暗地裡朝陸羽吐舌頭。淨土馨潔和蘇簫也聞訊趕過來。

李夫人道:“沒事了、沒事了!”

淨土馨潔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蘇簫道:“疾兒呀,往後要聽伯伯、伯母的話,不要調皮,看看多危險呀!”

回來的路上,李季蘭一臉的愧疚:“疾兒,都是蘭兒不好……”

陸羽道:“沒、沒事,下回你、你要,我還、還替你摘!”

二人說著話,不知不覺進了西門城門口。一群人擁著一乘大紅花轎吹吹打打行了過來。一家姑娘出閣,親友們放鞭炮迎送嫁娶鬧鬧騰騰,熱鬧非凡。

李季蘭望著迎親娶親鬧哄哄的景象,心懷鬼胎地把小嘴巴湊到陸羽耳朵邊。

李季蘭道:“疾兒,那些人在幹什麼?”

陸羽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李季蘭詭譎地一笑:“連成親都不知道,真是個苕悶(傻瓜)!”

陸羽道:“你、你知道?”

李季蘭道:“知道,成親就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過日子!”

陸羽道:“小、小時候,我們倆常睡在一起,我們也、也算成親嗎?”

兩個滿臉稚氣的小人兒你一言我一語說個不停,一下傳到李夫人耳朵裡。李夫人又好氣、又好笑,用責備的口吻斥道:“不許胡說八道!”

回到府上,李季蘭便將荷葉頂在頭上學起麻姑來。陸羽道:“難道蘭兒姐姐想、想出家不成?”

李季蘭道:“成仙了道,無拘無束、無牽無掛,有什麼不好?”

陸羽道:“就連疾兒你、你也不牽掛嗎?”

李季蘭“噗哧”一笑:“怎麼會呢?”就在這時,一陣風從面前刮過,將頭上的荷葉掀起來。李季蘭忙用手去搶,哪裡搶得著?風將荷葉刮過花園的女牆,拋到外面。偏偏園門又鎖著,李季蘭出不去,急得團團轉。陸羽道:“蘭兒姐姐不、不要著急,我去幫、幫你撿回來!”說著,走到牆邊的一棵樹下,在手心吐了口唾沫,攀上樹翻了過去。

李季蘭見狀,忙沿正門繞到牆外。定眼一看,街上空蕩蕩的,不見陸羽的影子,不由自言自語道:“人呢……鬼疾兒,不就一片荷葉嗎?找不到就算了,幹嘛那麼認真呢?”

“小姐……”李季蘭正納悶時,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喚她。李季蘭回頭一看,秋月走了過來。

秋月道:“小姐,疾兒呢?飯熟了,夫人要我來喚你們回去吃飯呢!”

李季蘭將腳一跺,著急地道:“誰知道他死到哪去了呢!”

秋月道:“那就找找唄。疾兒,疾兒……”

李家餐廳內,餐桌椅子。桌上擺著飯菜。李儒生夫婦坐在桌前。李夫人:“看這兩個孩子,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回來,飯菜都快涼了……”

李儒生道:“這樣下去可不行,越浪越野!”

李夫人道:“兩個娃娃,小小年紀,正是玩的時候,你總不能像大人一樣把他們箍得緊緊的吧!”

李儒生道:“北門城外的倪家灣子不有家學館嗎?把他倆送到學館去!”

李夫人道:“娃子還這麼小……”

李儒生道:“都快五歲了。我三歲的時候蘭兒她爺爺就把學館先生請到府上來了。像他們這麼大,我都開始讀‘四書’、‘五經’了!”

秋月牽著李季蘭的手進來。李儒生道:“你們回來了,疾兒呢?”

秋月道:“小姐說,疾兒幫小姐找荷葉。等奴婢出去找他們時,只見到小姐……”

李儒生道:“你看看,不是讓我說著了?禪師把娃兒託咐給我們,我們就得把他照看好。這照看好,不光是吃得飽穿得暖就完事的……”

這時,外面進來一箇中年漢子,粗布布冠、對襟短褂,僕人打扮,正是李家的車伕長貴。

長貴道:“老爺、夫人,前街賣菱角的張菱角把疾兒帶回來了,要見老爺!”

李儒生來到前廳,張菱角領著陸羽及他的兒子張葵站在門口。張菱角三十來歲年紀,短鬚黑麵,頭戴布巾冠。兒子張葵頭挽雙髻,虎頭虎腦,斜著雙眼鼓突著嘴巴一副不服氣的樣子。陸羽鼻青臉腫、手裡拿著一朵新摘的荷葉。

張菱角朝李儒生拱手說道:“李先生,實在對不起。犬子管教不嚴,欺負您家小公子,在下特地帶他上門賠罪來了……小畜生,跪下,還不快快給李老爺賠罪!”

李儒生手一抬,止住張家父子,轉向陸羽,喝道:“疾兒,長本事了,小小年紀,學會和人打架了?說,是怎麼回事?”

陸羽委屈地道:“他撕、撕蘭兒姐姐的荷葉,我要、要他賠,他不、不賠,還打我……”

原來,當陸羽從花園翻牆跳到街上時,只見對面站著個虎頭虎腦的孩子,足足比陸羽高出半個頭,手裡拿著那片荷葉,正是張菱角的兒子張葵。

陸羽走上前去,說道:“荷、荷葉是我的,還、還給我!”

張葵瞥了陸羽一眼:“你的?上面寫了你的名字嗎?”

陸羽道:“反、反正是我的,還、還給我!”

陸羽說著,上去搶奪,張葵雙手將荷葉舉過頭頂。陸羽夠不著,便去抓張葵的衣服,張葵一把將陸羽推倒在地上。陸羽氣憤至極,爬起來抓住張葵的衣服不放。張葵索性將荷葉扯得粉碎。陸羽一見更加著急,嚷著“賠我的荷葉、賠我的荷葉!”仍扯著張葵的衣裳不放。二人廝打起來。張葵揮舞著拳頭朝陸羽劈頭蓋臉地打去。陸羽打不過張葵,卻死死地纏住他不肯放他走。二人拉拉扯扯、推推走走一直鬧到張菱角賣菱角的攤子前來。

張菱角正在用刀切剝菱米,見陸羽纏住兒子張葵,忙放下手裡的活計跑過來將兩個孩子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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