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塔寺禪的堂內,為法遠和陸羽打架的事,智明大師罰他倆在禪房下跪思過,讓法廣看住他們。到了半夜,法廣疲憊不堪,睡著了。天亮時,法廣睜眼一看,法遠還在,陸羽卻不見了,不覺大吃一驚,忙四下尋找,哪裡還有陸羽的人影兒?分明是逃出廟去了!

智廣連忙來到護法房:“師叔,法海不見了……”

智明大師道:“什麼?這個法海,簡直是無法無天!”

法廣道:“都是徒兒看管不力。師叔,您就處罰我吧!”

智明大師道:“眼下最要緊的不是處罰,是去尋找法海。冥頑不化的東西,抓回來嚴懲不貸!”

西塔寺方丈房內。智積禪師正在打坐,智明大師氣咻咻地跨了進來。

智明大師道:“師兄,都是你教的好徒弟。他和法遠打架,罰他在禪堂面壁思過。哼,跑了,這已經不是頭一回了,你說怎麼辦吧!”

智積禪師道:“師弟稍安勿躁。法海雖然頑劣,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不曾見過匠人育竹子時還要放在火上烤一烤嗎?硬育就會折斷,正所謂欲速則不達,何況是育人,得有耐心!法廣,你帶幾個人上蘇家、風家、淨土家各處找找看,見到法海,就把他帶回來!”

法廣道:“是!”

晌午,法廣帶著一群和尚回來。

智積禪師問道:“找到法海了嗎?”

法廣道:“徒兒帶著大夥家家都去過了,都說沒看到法海……”

智積禪師不由嘆了口氣,說道:“唉,小傢伙不知哪來那麼大的氣性,動不動就往外跑!”

法廣道:“都怪徒兒,沒能看好他……”

智積禪師道:“法海小孩子家,賭氣,過幾天氣消了自然也就回來了,你們都下去吧。”

轉眼許多天過去,陸羽一直沒有回來。

西塔寺神壇前,智積禪師正在打坐,心中惦記陸羽,怎麼也沉靜不下來,索性來到廟門口,望著遠方暗暗地道:小傢伙去了哪裡呢?一個人在外,該不會再出什麼意外吧?對了,小傢伙平日常常唸叨要上火門山莊求學,難道他去了鄒夫子那裡?

智積禪師轉身回到方丈房,法廣手裡拿著一張請柬走了進來,交給智積禪師:“師傅,佛光寺舉辦法事,海燈大師派人送來請柬,邀請您前去赴會……”

智積禪師接過請柬看了看,心中暗暗地道:佛光寺離火門山莊不遠。不管法海去了那裡還是沒去,等辦完法事,再上那裡看看……

連日來,鄒坤帶著學童們登佛子山、遊金盃山,瞻火門石,領略大自然帶來的愉悅與快樂。直到紅日西沉時,才回到學館。

第二天早晨。火門山學館的學堂內,鄒坤剛剛授完課出來,書僮喜倌迎了上來。

喜倌道:“稟報老爺,竟陵西塔寺智積禪師造訪!”

鄒坤道:“快快有請!”

轉眼智積禪師跨了進來。鄒坤高興地迎上前去,拱手施禮道:“哦,不知老禪師駕到,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智積禪師道:“哪裡、哪裡,阿彌陀佛!”禮畢,二人手挽手走進草堂。落坐後,鄒坤先讓喜倌獻過茶,隨後問開了:“禪師大駕光臨,令寒舍棚壁生輝。不知禪師到此有何見教?”

智積禪師道:“佛光寺舉辦法事盛會,老衲前去赴會,法事一結束,就過來了,自然是想來看看先生你了,哈哈……”

二人談了一會茶,智積話鋒一轉:“聽說先生為學生開了茶道課,可否帶老衲前去一觀?”

鄒坤道:“哈哈,禪師怎麼突然對弟子的學童產生興趣?莫不是寺內發生徒兒荒,想在敝館選拔有道根的學童做徒弟?”

智積禪師由鄒坤陪同,在學館內巡視了一遍,長嘆一聲道:“唉,先生有所不知,還不是那個頑皮的徒兒法海……他同師兄打架,受了點責罰,一賭氣就跑出來了……”

鄒坤見說不由一怔:“你說的那個法海可是陸羽?他怎麼啦?哈哈,你上這裡來,分明是找你的徒弟來了?哈哈,他並沒有來這裡。”

智積禪師道:“這麼些天了,小傢伙也不知到底去了哪裡,真叫人擔心!”

鄒坤道:“那娃娃我知道,要不是你們冤枉了他或是過於嚴厲,他是不會跑出來的,他可還是個孩子啊!”

智積禪師道:“先生說的這些道理老衲怎能不知?如今說什麼都沒用了,唯一的辦法是能儘快地找到他……”

鄒坤道:“他確實沒有來弟子這裡……好了什麼也別說了,吃了飯你再到別處看看吧!”

智積禪師心急如焚,說道:“小傢伙出走這麼些天下落不明,老衲哪裡還吃得下去飯?”

鄒坤強拉硬拽總算將智積禪師留住:“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嘛,再怎麼說找徒弟總得吃飽肚子再找。”

喜倌很快將飯菜端上來,智積禪師隨便吃了幾口就放下碗筷。鄒坤親手泡了一壺茶,給智積禪師篩了一杯。

智積禪師端起茶杯,不禁又想起了陸羽,動情地道:“法海徒兒聰明過人,老衲讓他吃些苦頭,也是為了讓他日後能擔當重任,得成正果!”

鄒坤道:“禪師的良苦用心弟子怎不明白?正如教書育人,還須因材施教……”

智積禪師飲過茶,心中惦記尋找陸羽的事,哪裡還坐得住?鄒坤只得把他送出來。

鄒坤送走智積禪師,回到學館,準備為學童授課,發現一個丫頭模樣的孩子站在窗前觀望。

聽到腳步聲,那孩子回過頭來,正是喬裝後從石府逃出來的陸羽。鄒坤道:“丫頭,你找誰?”

陸羽見鄒坤把他當成小姑娘,忙一把扯下頭上的假髮,露出一頭溜光的和尚頭。

鄒坤很快認出是陸羽,不由“卟噗”一笑:“你可是陸羽?哈哈……別人出門為了方便是女扮男裝,你倒好,卻男扮女裝,是何道理?就不怕被人搶去做媳婦……對了,喜倌,快,快去把老禪師追回來!”

喜倌道:“是!”

陸羽道:“我師傅來過?”

鄒坤道:“是啊,你這孩子,出來,也不跟你師傅說一聲,害得他到處找你,鞋都不知磨破了多少雙……”

陸羽一聽師傅找來了,嚇得魂不附體,不等鄒坤把話說完,拔腿就跑。鄒坤道:“哎,你跑什麼?你快回來呀……快,攔住他……”

陸羽沒跑多遠,正好被折回來的智積禪師和喜倌堵住。

智積禪師道:“逆徒,哪裡走!”

陸羽一見是智積禪師,一聲:“師傅……”趕緊跪下。

智積禪師道:“法海,你這個孽障,長本事啦,動不動就往外跑,知道全寺的人為你多擔心嗎?”見一旁的喜倌腰裡插著把裁紙的小刀,智積禪師拔下來扔到陸羽面前:“孽障,為師對你過於嚴厲,其實都是恨鐵不成鋼。你恨師傅也好,怨師傅也罷,為師不怪你。拋開近十年的養育之恩不談,如果你甘願做個俗人、庸人、無所作為的人,為師成全你。這裡有一把刀子,你用此刀在地上劃一條線,從此我們師徒情斷義絕,你也不再是佛門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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