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錄:2025年2月13日,上午07:10

跟著Cruz斯的指示,我們來到了森林邊緣附近的一個小郊區。這裡很安靜,像任何郊區的清晨一樣。也就是說,一天開始的跡象還是顯而易見的。孩子們在公交車站裡,一個手裡拿著咖啡的男人在摸索著車鑰匙,一個女人在遛狗……每個人都在進行著他們的晨間規程。困在了那一刻。

Saul:我想讓你看看,當你選擇以懦夫的方式逃避戰鬥時,你到底在幹什麼。

特工Saul把我帶到那個在摸索車鑰匙的男人身邊。

Saul:好好地,仔細地看看他身上的傷口。

我不得不這麼做。我審視著這個男人,注意到他身上有一系列新鮮的傷口。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也沒有什麼大問題,但無論如何都是新的傷口。

我轉向Saul,準備說些……什麼,但他只是搖了搖頭,指向其他人。我的擔心得到了證實,外面的每個人身上都有類似的新傷。有些是小的,彷彿是被一個只是好奇結果會是什麼的手所造成,而另一些則更深,是被一個渴望滿足的手所造成的。最後,我找到了自已的聲音。

Kidd:為什麼?

Saul:你知道為什麼,孩子。世界上是存在真正的邪惡的,並且有一些人假裝自已不邪惡,直到維持他們道德的條件消失。那些惡棍組織就是這樣—一群聲稱擁有道德的人,直到他們真的感到無聊,決定對其他人出手為止。我在基金會待了足夠長的時間,看著他們忽視這樣的事情,而更傾向於修復他們對“常態”的理念。這就是我所說的你需要現實一些的意思。如果有人試圖殺死你,還擊。

他推了我一下。

Saul:你對這一切一無所知的事實所告訴的就足夠多了。去站在那至高處譴責我吧,同時忽視這些人,你和基金會的其他人。

他再次推了我一下,而我搖搖晃晃地後退。

Saul:你可以繼續對一些你不認識的人做出你無法實現的承諾,或者你可以醒悟過來,並充分利用你所處的境況。

當我繼續注視著我周圍的證據時,我很難做出回應。如果我最終成功了,如果我真的完成了這個使命,那對這裡的人意味著什麼?突然間,他們的世界重新開始,他們因為突如其來的疼痛而尖叫,他們本不應該承受這疼痛。

但即便如此……

Kidd:你真的可以譴責人們,譴責當他們可能正處於最糟糕的情況下的猛烈抨擊嗎?

Saul:問問任何在戰場上作戰的人,他們在為什麼而戰,我向你保證沒有一個人能給你一個真正的答案。該死的,你甚至可以在我還在基金會的時候問我我相信什麼,我只會給你一個無所謂的“為了人類”的回答。維繫者從所有這一切中創造了一些新東西,我們建立了一個真正的社會。我們實際上努力處理那些像這樣的人,而基金會卻坐視不管,執迷於過去。這?

他以含糊的動作揮舞著手臂。

Saul:對你來說,這是地獄,我明白。別裝得我完全不瞭解你的立場一樣。但對我來說呢?這就是自由。我們終於有了一個沒有痛苦、沒有飢餓的世界。外面那些惡棍證明了社會中最壞的人不能,也不會改變,但至少在這裡,當他們傷害我們時,我們不必感受到它。我們可以繼續生活。我不明白你是如何在經歷了這一切後,還認為憐憫是一個選擇。

Kidd:Cruz,最近的海岸有多遠?

:又來?我們又偏離了路線……

Kidd:求你了,Cruz。

:好吧。正西,我會繪製路線的。

我向Saul伸出手。

Kidd:現在該輪到我給你看些什麼了。

根著Cruz的指示,我帶著特工Saul來到了最近的海岸,走到沙灘上。即使在黎明前,這裡也有一些人,顯然是喜歡戶外活動的。一些人勇敢地脫掉鞋子,把腳浸入寒冷的冬季海水中,一群孩子追逐著一群海鷗,其他人則只是在沙灘更遠的地方觀望著。又是一個停滯的瞬間。

Kidd:你聽到什麼?

他皺起眉頭。

Saul:顯然是什麼都沒聽到。這是個愚蠢的問題。

Kidd:沒錯。你應該聽到笑聲,鳥兒的叫聲,海浪的拍打聲,但現在卻是一片死寂。

我張開雙臂。

Kidd:這就是我所為之奮鬥的。我在為擁有未來的機會而戰。我在為這而戰。像這樣的瞬間。這些喜悅、掙扎、悲傷的瞬間……那些讓我們成為人類的東西。我希望每個人都能再次以最真實的形式體驗這些東西。甚至你。這與我自已無關,從來都不是。我有責任為那些在我之後到來的人留下一個更美好的世界,一個他們有能力真正擁有值得生活的東西的世界。

特工Saul無言。

Kidd:這個世界上的確有很骯髒的人,Saul,我理解。我不怪你變得如此悲觀。

我向他露出虛弱的微笑,然後走向水域。Saul跟上來,有些猶豫。當我們到達海岸線時,我踏上了海浪。水在我的腳下是堅實的,我繼續前行。Saul猶豫不決,但最終也這麼做了。我們站在水面上,望著沙灘上的人們。

Kidd:如果這代表著能讓每個人繼續生活下去並體驗到生活的意義,那麼我願意放棄我所擁有的一切。我們現在所擁有的並非如此,Saul。如果人們實際上無法感受到任何東西,體驗到任何東西,那又有什麼意義呢?在現在的世界中,沒有任何東西值得活下去。

Saul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然後轉頭看向沙灘上的人們。

Saul:……你是在試圖說服我還是說服你自已?

我搖了搖頭。我沒有一個重要的答案。Saul看起來好像想要說些什麼,但他的目光投向了腳下。

Kidd:任何情況都比我們現在所擁有的更好。

我們開始返回沙灘。

Kidd:Cruz?你能讓我們重新回到正軌嗎?

:終於!是的,我肯定可以做到。

我們回到岸邊,離開海灘,重新進入樹林。在我們行進的過程中,Saul放慢了他的腳步。他伸手觸控周圍的植物。他用手拂過一片葉子,試圖將它從樹上取下來。但葉子卻紋絲不動。瞬間,他的臉上露出了真誠的皺眉。

他抬起頭。

Saul:嘿,Kidd?

Kidd:嗯?

Saul:……只是提醒你,如果你死了,你就無法完成你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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