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用正確的科學眼光，去看待詭異瘋狂的黑暗世界
“這就是痛苦聖經嗎？”
痛苦莊園內，蘇煜在第一時間迴歸後，就回到了自已的書房。
他此刻正端坐在書桌前，看著眼前的一本輕薄的書籍。
它通體血紅，彷彿被鮮血浸透，書封面紋有可怕扭曲的人臉，人臉表情痛苦，彷彿是被整個撕扯下來貼上了上去。
這本書看起來很詭異，這也是蘇煜在這三天裡一直沒有主動去碰它的原因。
經過艾麗莎的提醒，現在的蘇煜認識到了這本書的重要性。
這是痛苦邪神的第一聖器，是宣讀痛苦力量本源規則的法典，是痛苦陣營最至高無上的律條。
誰持有它，誰就對痛苦陣營的本源和意志，有百分百的解釋權。
“這不就是教皇嗎？”
蘇煜微微沉吟，喃喃著：“教皇對上帝有著最終解釋權，那麼持有痛苦聖經的我，就是掌握了痛苦陣營的最終解釋權。”
“尤其是在神爹力量分散，許久沉默的情況下，我就是痛苦陣營裡最大的反派頭子啊！”
“從這個角度來說，這本書是好東西啊！”
“教皇一般都會欺負上帝不會說話，那我...不！我這不是欺負神爹不會說話，我是在一絲不苟的執行神爹的任務：毀滅世界！”
蘇煜堅定內心，他不認為自已是在歪曲神爹的意志。
反正神爹都要毀滅世界了，自已用全世界做一次實驗又何妨？
萬一成功了呢？
神爹或許會感到欣慰，那是兒子為祂親手塑造的紅色汪洋！是黑暗世界裡的唯一光！
蘇煜鄭重的翻開痛苦聖經，一股奇異的芳香從書頁裡飄散出來，讓蘇煜精神一震，整個人耳清目明，思維也變得無比敏捷。
果然如同艾麗莎所言，痛苦聖經不只是記載著痛苦陣營裡的規則律法和關鍵資訊，更有身為聖器的無窮妙用。
這玩意，就是神器級別的道具！
蘇煜仔細翻閱聖經。
裡面確實記載了許多有關於痛苦陣營的資訊和規則，還有對於舊日的隻言片語的記載。
別的不說，至少這本書裡的知識，對蘇煜理解當前的世界有很大的幫助。
根據痛苦聖經記載，當前世界曾是一個輝煌的諸神並存世界，有二十位主神映照蒼天，福澤萬靈。
牠們源於宇宙，至高不朽，有的誕生於黑暗，有的潛伏於萬物。
不可名狀，無法形容，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
牠們沒有正邪的區分，牠們彼此對立，牠們共同紮根於這個世界。
直到。
無底深淵世界連線了這個世界。
惡魔們蜂擁而至，極致的惡渲染了天地，世界本源被侵染玷汙，二十位主神隕落，淪為舊日不可被提及的隱晦存在。
惡魔們征服了世界，成為了世界的主導者。
從此，世界扭曲且黑暗，病態與殘忍同存，極致的惡在太陽下的每一個角落肆意起舞。
世界萬靈被汙染，人類被滅絕，改造物與詭異層出不窮。
仍活著的生靈們，都沾染上了深淵氣息，成為了無法形容的可怕怪物。
沒有正常的生靈能夠接觸它們，但凡觸碰，甚至只是瞭解，都會隨之一起墮落，成為極惡的一部分。
舊日陣營龜縮殘喘，在惡魔們的捕獵下艱難度日，直到形成某個詭異的平衡，來到此刻現在。
“記錄的不是很完善，有些刻意烘托舊日陣營的受害者形象了。”
蘇煜在翻閱中作出自已的分析，他是一個很具有主觀思考能力的男人，不可盲信自已所獲取的任何知識。
痛苦聖經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未免也太天真了！
對蘇煜而言，痛苦聖經裡的情報知識對自已而言只是一個情報參考物，許多內容的真實性仍需要自已親自去驗證和了解。
若非親身體會，絕不盲信盲從。
“深淵入侵的原因和動機，沒有提及。”
“舊日的真相和存在形態，沒有提及。”
“深淵是惡，那舊日就是善嗎？恐怕未必啊。”
蘇煜喃喃著，他想到了領地裡那群扭曲的造物和怪物居民們。
如果他們是為了躲避惡魔而追隨痛苦舊日，那痛苦舊日對他們的做法，和惡魔有什麼區別呢？
改造身體，追求痛苦，在一日又一日的痴迷與沉淪中度日。
“世界沒有絕對的黑白，這兩個大陣營未必都是什麼好東西。”
“更遑論，在惡魔與舊日之外，還有別的存在。”
蘇煜繼續翻閱，看到了一些關鍵的詞語，例如【無信者】、【叨忒】、【七罪】...顯然這個黑暗的世界並不統一，存在著諸多混亂且盤根節錯的大小勢力。
當然，蘇煜基本能肯定，舊日和惡魔這兩大陣營是主流。
以痛苦聖經的記載資訊來看，惡魔是主導者，舊日是曾經的主導者。
惡魔在捕獵舊日，舊日渴望重新降臨。
這兩者是互相敵對的關係。
“那麼，巴努爾領地為什麼和惡魔陣營有著長期的貿易往來？”
“作為敵對，哀稻這種對惡魔有著極大實力提升的好東西，應該算是被禁止外售的戰略物資吧？”
蘇煜皺眉思索。
如果從世界核心和陣營對抗的本質去思考，根本想不通這件事情，甚至會覺得其中可能有不明顯的陰謀在蟄伏。
但如果從經濟學角度和貿易需求的角度去分析，把陣營當做國家或者公司，那就很輕鬆可以看到問題的本質。
“有需求，就會有市場。”
“哀稻是惡魔的最大需求，神爹為什麼要創造哀稻去滿足惡魔呢？總不能說神爹其實是舊日陣營裡的大臥底吧？”
蘇煜拿起一旁的領地事務記錄冊，翻閱相關的資訊。
很快，他找到了答案。
“哀稻所交換的東西，是造物材料？”
“造物材料...多用於神爹的造物技術，用來創造【痛苦造物】，也就是說...居民們其實本身是被創造出來的，它們都是痛苦造物。”
“嚴格算起來，我自已也算是痛苦造物的產品。”
“嗯...那這樣，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神爹掌握了某種更高階的生物科學技術？”
“哀稻本身的成本是深淵祈並者，神爹利用了自已的技術截留祈並者進行售賣，賺取的利潤就是祂附加的商品技術價格。”
“而換取的，是神爹或者說是痛苦陣營所需要的原材料物品？”
“用技術掠奪資源？神爹有點東西啊！”
蘇煜在讚歎，但他也突然意識到了，自已似乎進入到了某種奇妙的視角里。
如果是正常人來到這個瘋狂且詭異的世界裡，多半會遵循著世界本身的規則和環境來往下走，做體會與融入。
但蘇煜完全不一樣！
他有自已一整套對事物瞭解與分析的方式方法，在他眼裡，無論再怎麼混亂與扭曲的事物，本身都是有其核心可循。
就算是不可名狀的舊日，也是有所追求，就算是侵染世界的惡魔們，也是有所需求。
找到問題的核心，以科學的目光去正確看待。
“我這麼做是沒問題的，只不過會顯得有點不太正常罷了。”
蘇煜自嘲的笑了笑：“反正這個世界已經足夠不正常了，多我一個瘋子又何妨。”
在簡單的梳理過後，蘇煜基本上已經瞭解領地的運作全貌。
巴努爾之領，是痛苦陣營的勢力範圍，巴努爾之領裡充斥著神爹的痛苦造物，根據痛苦造物的等級不同，從上至下大約是管理層與居民們。
以蘇煜、艾麗莎等痛苦莊園的高階造物們，擔任痛苦陣營的核心管理層。
以小男孩慕尼黑家族為首擔任領地的中層管理層，以巴斯鐵匠等居民擔任領地的居民和被管理層。
居民們以信奉神爹，追隨痛苦，透過集體獻祭的方式，用特定的行為換取和得到神爹的痛苦本源力量。
它們的身體大都被改造過，基本上可以實現無進食和不休眠。
只需要神爹還存在，它們就一直存在，可以一直運作。
在蘇煜看來，這應該是資本家們最喜歡的員工標準。
神爹應該是一個合格的資本家，祂有意製造了這些不眠不休的底層造物們，讓它們去照料哀稻，換取神爹所需要的更多造物材料。
這些造物材料，可能是某個惡魔的肢體、可能是某個舊日的殘留物、也可能是一些特殊的器物...分類很繁雜，什麼都有。
整個巴努爾之領，其實從核心上來看，就是神爹用於貫徹自已的造物技術，透過技術向外賺取造物資源的一個渠道手段。
只要能滿足這一點，神爹對巴努爾之領沒有其它的要求，隨便底層造物們怎麼折騰。
而高階造物們由於缺乏管理經驗，在很早之前借鑑了舊日人類社會的領地管理模板，直接套用了整個領地管理機構，同時讓原本曾經是人類家族的慕尼黑家族代為管理。
“大概清晰了，巴努爾之領就是一個神爹賺錢的工具罷了。”
“但這裡有一個關鍵的問題，造物技術...神爹並沒有嚴防死守啊。”
蘇煜喃喃著，他查到了關鍵資訊。
在領地裡，存在三座造物工廠，這些造物工廠記憶體在著源自於神爹的造物技術，可以進行造物行為，創造某些東西。
這意味著，神爹似乎不在乎自已的造物技術被造物們掌握，甚至在過往記錄的隻言片語中，可以看出神爹似乎在主動推廣這種行為，祂似乎很樂意看到自已的技術被髮揚光大。
在底層居民中，以巴斯鐵匠為代表的部分居民，對造物技術有著自已獨特的理解，許多針對哀稻的後續改良工具技術，都是出自於他們之手。
不只是底層居民們對造物技術有所掌握，痛苦莊園裡的高階造物們基本上都會這門手藝。
可以說，造物技術已經成為了痛苦陣營的標誌性技術，有點像是門派公共功法的意思，只要是本陣營裡的夥計，大家都會，只是對其領悟的程度有所不同。
艾麗莎也會，鏡子也會，甚至被蘇煜吃掉的摩爾先生也會！
摩爾先生，更被譽為是痛苦莊園裡當代最傑出的造物技術大拿！
“等等，好像只有我不會啊！”
蘇煜一愣，有點懵了：“合著大家都會這項看家本領，就我不會？”
蘇煜能理解神爹推廣造物技術的基本需求，從巴努爾居民的情況來看，它們的存在雖然會分潤神爹的力量，但本身也是勢力範圍和眷徒數量的增多。
造物越多，神爹的勢力範圍越大，雖然神爹也會因此越沉默。
可當舊日重新迴歸的那一刻，誰家眷徒多，誰的拳頭就大啊！
比起其餘十九個舊日陣營而言，痛苦舊日陣營的造物技術簡直是外掛一樣的存在，直接手動創造自已的眷徒。
只要材料足夠多，直接就可以...
“爆兵！”
蘇煜眨了眨眼，腦海中蹦出這個詞語。
這不就是，透過某種更高階的生物科技手段，源源不斷的創造生物戰士嗎？
用戰略思想去看待，這就是爆兵的手段啊！
最關鍵的是，爆兵越多，神爹越沉默，跟不會說話的上帝一樣，一切大權都在蘇煜的手裡。
蘇煜真能成為痛苦教皇了！
“不行，我得掌握這門技術！我得學！”
蘇煜下定決心，他不斷翻閱痛苦聖經，果然還真被他找到相關的資訊記載。
痛苦聖經看著很薄一本，但裡面的書頁似乎無窮無盡一樣，怎麼也翻不完。
在其中的一部分內容裡，清晰記載了造物技術的流程和手段，以及部分咒語、痛苦本源的力量運用方式、以及各類實驗資料和指標。
最讓蘇煜感到驚訝的是，這部分內容被清晰標註過，是神爹年輕時的造物心得和記錄經驗，以及歷代痛苦聖經持有者的造物經驗匯總。
草！
直接拿到本陣營最大的攻略秘籍了！
蘇煜眨了眨眼，感覺自已現在有點夢幻開局的滋味。
現在的蘇煜，反倒是不著急去實驗和學習掌握痛苦造物技術了。
技術就在眼前，學習知識本身就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他不急，他現在要做更關鍵的事情。
“在我進入學習狀態之前，要先把領地的新規章給制定好。”
“新的痛苦意志宣讀，新的痛苦聖經解析，以及新的發展與目標。”
蘇煜把痛苦聖經放在一旁，重新拿過一張全新的羊皮卷，拿過一杆人頭筆，在鮮血瓶裡微微沾染。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在詭異和邪惡並存的惡劣環境中，認真思索著一條通往光明的道路。
壁燈閃爍著的詭異光芒搖曳，映照著蘇煜的影子在地板上不斷扭曲，忽明忽暗。
但更詭異的是。
整個書房的氣氛明明無比陰森可怖，但卻漸漸的逐漸安寧下來。
蘇煜依舊一動不動的坐著，如同雕塑。
他身旁的壁燈光芒漸漸不再扭曲，趨於穩定，映照著他的影子也在漸漸平穩，變得牢固，沉穩不可破。
在良久的沉思後，蘇煜動筆了。
他開始鄭重的書寫。
記錄出關鍵的標題。
《巴努爾特色領地發展道路方針》、《米塞裡（蘇煜）運動主義的基本立場》、《痛苦舊日陣營的核心價值觀》、《亞戈尼克斯舊日的偉大復興與迴歸》、《論集體經濟的重要性與廣泛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