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煒傑定睛一看,竟然是周子墨,心下一驚,說道:“周院士,誤會誤會!在下今日來此,是來查案的。”

說罷,長孫煒傑揭去黑色面罩,露出臉來,正對著周子墨訕笑。

周子墨道:“哦?我武院何時開始深更半夜,蒙著面罩辦案了?你手上提著什麼?不如拿給我看看?”

長孫煒傑心想,如此巧合,周子墨必然埋伏已久,正色道:“我雖入武院不久,但也知道武院規矩。院士辦案子都是各管一攤。這個案子還需查審,就不勞周院士上心了吧。待此案了結,必將登門致謝。”說完,長孫煒傑轉身要走。

周子墨側身一閃,再次攔在長孫煒傑前面,說道:“辦案可以各管一攤,倘若是以辦案為名,強取豪奪,那可就不一樣了!”

長孫煒傑心想,難道他今天是想黑吃黑麼?抬頭道:“你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天既然來了,那按江湖規矩,見者有份。你看如何?”

周子墨冷笑道:“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如若此事有違律法,我勸你還是懸崖勒馬吧!”

長孫煒傑道:“我與你客氣說話,你莫以為我是怕了你了。”忽然,長孫煒傑眼睛朝周子墨身後看去說道:“沈儒康,你總算來了!”

沈儒康是和長孫煒傑同年夏招入武院的院士,或許有些私交。周子墨聽到這個名字,右腳往後退了一步。

雖說周子墨已達六境,一般人幾十尺內過來都能聽到,無需用眼去看。但沈儒康靠武入院,武藝不俗,要聽出他的腳步恐怕不容易。周子墨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向後退一步微微轉身,以防萬一。

長孫煒傑趁周子墨後撤步之時,箭步向側首衝了出去。周子墨一看,當即明白,沈儒康根本沒來,自已被詐了。

此刻周子墨後退右腳剛剛落地,便再次發力向長孫煒傑追去。因為慢了半招,周子墨使出全力,身影如同滿弓之箭。不料剛追了一步,長孫煒傑已甩出三支袖箭,直奔周子墨眼、心、膝蓋三處。

袖箭通體漆黑,黑夜之中不好辨認。好在周子墨已達六境,追打之中僅憑氣息就能辨明暗器指向。他堪堪避開袖箭,一招仙人指路,隔空點向長孫煒傑右腿。

長孫煒傑右腿一麻,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他緊接著一個翻滾,同時拍了拍右腿,解開了穴位。起身繼續向前衝去。

周子墨前日剛從浮屠塔一躍而下,踩中礫石,傷了左腳。而長孫煒傑混跡江湖多年,臨戰經驗豐富,不顧一切只想逃走。瞬息之間,周子墨兩次被動,慢了一拍。眼看就要被長孫煒傑逃走。

突然之間,駱新從醫館內衝出來,喊道:“長孫煒傑,你數好的書已被我換了!”

長孫煒傑聽到後一個遲疑,張口大罵:“爾等欺人太甚!”,肩膀卻已被周子墨右手搭住。周子墨左手也不閒著,直接去點長孫煒傑穴道。

原本長孫煒傑道只想拿到書以後離開衢郡,再也不回武院了。天下之大,他若是看了醫聖遺作,升至尋道境,在哪裡不逍遙快活?仔細研讀,升至上品也不再是大海撈針。誰曾想寶書到手卻碰上這等好管閒事之人。

長孫煒傑怒火中燒:他剛剛用計對付周子墨是他隨機應變,駱新如此擾亂心神實在忍無可忍。他運起全身功力,對著周子墨雙掌齊出。

周子墨沒想到長孫煒傑竟然和他對掌拼命。兵法有云窮寇莫追,但周子墨想著這件事落定之後,無非是將長孫煒傑逐出武院,何至於要以命相博?!

但長孫煒傑這招確已拼盡全力!

長孫煒傑祖父從理郡入贅衢郡,入贅之後多被責難。所受人間苦冷不亞於遷居時的顛沛流離。偏偏祖父對長孫煒傑甚是疼愛,常常說起祖輩故事,勉勵孫子振興家業。說起凌仲景以醫研武,祖父曾言:醫術蓋世又能如何?若想他人尊重,還得以武傍身。醫聖最後不也研究武者去了麼?長孫煒傑因此苦練武功,嚴寒酷暑,不知吃了多少苦頭,心中只想著以武立世,出人頭地後改回汪姓,而後開枝散葉,重振門楣。

世道艱難,長孫煒傑在世上摸爬滾打多有不易。為了心中所念,更是不拘小節,隨波逐流也是在所難免。可惜造化弄人,長孫煒傑花費巨資走訪名師,卻依舊滯留五境築基長達十五年,且毫無破境跡象。原本想借此機會,破境升品,武院立威後迴歸祖姓,不想壞在周子墨駱新之手。叫他如何告慰祖父在天之靈?!

旁人如何知道長孫煒傑心中之苦?

長孫煒傑這一擊,是他對命運不公的最後回擊!是他對求而不得的最後宣洩!也是他回應周子墨的最後言語!世上有違章法之事多如牛毛,為何只盯著我長孫煒傑不放?你周子墨號稱六境武痴,我長孫煒傑就當真不如你了麼?

周子墨知曉長孫煒傑早已是五境高手,何時觸及六境無從知曉。見其搏命相拼,也不得不全力應對。四掌相碰,院中樹枝搖曳,周邊房屋頂上泥瓦片片碎裂,滑落一地。駱新耳膜被震得生疼,胸口彷彿被人一拳擊中,一時氣緊,險些昏了過去。

巨力之下,周子墨倒退了幾步,噴出一口鮮血。但見長孫煒傑一步未退,立於原地,長髮四散,七竅泚血,已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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