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無過娶妻之後,本想開導勸誡其妻與人為善,切勿囂張跋扈。豈料其妻毫無改過之意,反倒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如若我在外遭人唾棄,那便是你地位不夠。若你是那武林盟主、江湖泰斗,我平時散漫些又能如何?”

楊無過勸說無用,只好忍氣吞聲,平日裡近半時間都在為其妻洗地收尾,收拾爛攤子。原本都是由老幫主賠禮道歉,處理糾紛,如今這些擔子統統落在了楊無過的肩上。

二十年前,東佛國與南國交戰。丐幫調動不少幫眾東遷禦敵。一次戰役,為了牽制東佛國援軍,丐幫需選派一名刺客刺殺敵軍將領。此事難度極高,可謂九死一生。丐幫一時之間無人敢接此重任,均已難以完成推脫。楊無過之妻不知從何得知此事,竟慫恿楊無過道:“越是無人領命,越是你出頭機會。大丈夫當挺身而出,以博一官半職,開啟升遷之路!”

楊無過道:“並非我貪生怕死,只是任務有去無回,幫中要求有子嗣者方能前去。”

其妻譏諷道:“你不過就是貪生怕死、自私自利。你若一去不回,我未有子嗣時尚能再嫁他人,另攀高枝,若有了子嗣,我孤兒寡母的不是更活受罪麼?”

楊無過氣得怒髮衝冠,賭氣說道:“那我明日就去立軍令狀!”

其妻笑道:“此去不知何時能歸,你且將地契銀票都交於我來保管。”

楊無過本不重錢財,即刻將身家一併交於妻子。其妻又道:“再留份休書與我。若你一去不回或是回來之時缺胳膊少腿,勿要連累我與父親。”

楊無過痛快寫下休書,當晚便去丐幫要了這份差事。

這份差事當真極難。楊無過歷經萬難,終於在得見敵軍將領時候寡不敵眾,遺憾被捕。楊無過被囚之後,歷經嚴刑拷打,不曾吐露一句軍中事宜。其時正值嚴冬,軍營外大雪紛飛。敵軍將楊無過鎖在一個露天的大地穴,不予吃食。楊無過鐵骨錚錚,渴了,就吃一把雪,餓了,就嚼身上皮襖,冷了,就運氣練功。冬日過去,楊無過竟在囚籠中晉級六境。

東佛國看中楊無過武功人品,許以高官厚祿,楊無過仍誓死不從。敵國將軍將楊無過發配至蠻夷荒蕪之地放羊,同時許諾道:“既然不投降,那便去放羊。何時生羊羔,你可回故鄉。”

敵將交給楊無過的全是公羊。楊無過也不爭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在東佛國日夜與羊相伴。在楊無過放羊一十五載後,東佛國將軍佩服其毅力,終於還其自由之身。

楊無過回到南國後,丐幫擢升其為副幫主,以表其不屈之志。

未曾想其妻又再次出現,嚎啕大哭,見人便說其忠貞不二,苦等楊無過一十五載,終盼得夫君歸家。實則眾所周知,楊無過被捕的訊息一傳回南國,楊無過之妻就四處張羅再嫁之事。只是其早已威名遠揚,無人肯觸碰這尊大神。十五年來,只得單身一人。

楊無過亦不肯重回舊路。其妻百般狡辯不成,又搬出其父撫養楊無過之事,痛罵楊無過忘恩負義。楊無過怒道:“與羊十五載吾尚能忍,與你卻是一天都難熬!”

當即楊無過取出鐵劍,自肩以下,砍斷了整條左臂,以示決心。面對老幫主,楊無過道:“還請義父原諒,如再逼迫,過唯有一死!”

如此這般,楊無過之妻終於在休書上籤下姓名。簽完之際,楊無過搶過休書,不覺斷臂之痛,直奔屋外,一路狂笑長嘯,似獲新生……

如此經歷,讓楊無過自創出一套掌法。其中最強一招,便是那“黯然銷魂掌”!

每當楊無過回想起其妻種種劣跡,以及自已對武館館主之女的愧疚之情,重達千斤的情怨便會引領楊無過在逆境中所積蓄的內力生出抗衡山洪巨浪的狂濤內勁。

回憶越是漫長真切,情怨越是厚重悲涼。

……

運河邊,石臺上,楊無過將所有勁力聚於右掌,出掌先緩後疾,向前攻向蔡速昆。

圍觀的武者只覺楊無過出掌的那一刻,姿態、神色都顯露出無盡的悲苦。這悲苦似乎已化作了氣,再凝成實體,籠罩著整個碼頭,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好像所有人都被塞進了一個木桶,木桶裡盛滿了情怨。楊無過出掌的時候,就是木桶蓋上蓋子的那一刻,讓桶中之人感到無比絕望!

蔡速昆感覺到的情怨更是鋒利,如同那萬千把剔骨刀,在一寸寸割裂自已。蔡速昆運起全部內力置於右掌,左掌緊貼右掌一起迎擊楊無過的單掌。兩掌相碰之時,無盡的內力攜帶更為傷人的怨恨從楊無過掌中噴湧而出,如同洪流沖毀堤壩一般,毫無顧忌地一瀉千里,直衝蔡速昆七經八脈。

蔡速昆抵擋不住,也撤不回,急中生智,大喊道:“楊、楊幫主,在下錯了、錯了……”

蔡速昆全身經脈全開依舊堵不住楊無過的怨氣洪流。他話音未落,這股強大怨勁竟然撐得蔡速昆全身爆裂。

柯郡武院院長、六境頂尖武者蔡速昆化作一團血霧,一陣風吹過,地上只見一灘血水和一些破損布塊。

柯郡武院數十院士呆若木雞,站在原地。那被扔下運河,又被屈從霜蹬入水中的矮胖院士,竟然失禁,好在衣衫早已溼透,也沒人注意他。駱新替林書瑤遮住雙眼,不讓她看到這慘烈一幕。曾佳柔更是閉緊雙眼,不忍再看。

楊無過這一掌用盡了全身功力。這一掌打完之後,楊無過嘴中不停嘔血,意識漸無,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洪乞兒匆匆趕來,抱起楊無過,老淚縱橫,嘶聲力竭道:“楊幫主贏了,蔡速昆道歉了!楊幫主贏了!!”

丐幫幫眾再次齊齊用棍敲擊地面,嘴中異口同聲唸叨:“酸甜苦辣都嘗完,誰人笑我拿破碗。世間都是乞食者,都向天地討口飯。”

之前第一次丐幫敲棍,已經引來了丐幫在建昌的不少幫眾。此時碼頭邊的丐幫弟子已達百人。棍棒哆哆之聲合著那要飯之辭,在碼頭來回滌盪……

忽然間,一個尖銳刺耳,如同鐵器互磨的聲音從馬車中傳了出來:“黯然銷魂者,唯怨而已。此六境之道,上品之下無敵,距上品卻是南轅北轍,愈行愈遠!”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娛樂圈的頂流夫婦

甜橙櫻桃

一覺醒來後,變成端淑女娘!

Y七點

四元解夢雜貨鋪

素素紫

小狼狗老公養成計劃

心情大好的天晴宇

病秧子想要活下去

倉鼠夢小澤

當光降臨

琳冧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