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群在觀武臺上展示錦盒完畢後,繼續說道:“此次奪丹賽,沿襲上屆規則。八人兩兩分組,敗者即淘汰。勝者與他組勝者再比,直到最終,不敗者獲此破境丹。”

“因我院八位未及笄院士入院早晚有別,由八人中武境低者抽籤選取對手完成分組。各位可有異議?”王不群看向西首的李莊、趙登雲、曾佳柔、林書瑤四人。四人目光堅毅,搖了搖頭。大方走向安瑾越處抽取對手。

完成抽籤後,周子墨宣佈對位情況:“甲組李莊對黃齊英,乙組趙登雲對楊伯仁,丙組曾佳柔對葉凱,丁組林書瑤對駱新。四組依照甲乙丙丁次序依次上場!”

“比武開始!”

其他人走下觀武臺,李莊和黃齊英各自從東西兩側走至中央位置。相互行禮後,擺開了邀武姿勢。

黃齊英側蹲馬步,左手上舉,右手向前,右手掌掌心向裡朝著李莊揮了揮手,示意李莊先攻就是。

李莊也毫不遲疑,一個箭步就與黃齊英近身搏鬥。

李莊先是左手直拳直擊黃齊英面部,黃齊英剛剛向左躲過,李莊右手直拳便已打到。黃齊英左手將其架開。李莊右腳向前探出半步,左臂挑肘仍攻向黃齊英面門。黃齊英依舊用右手架開。李莊接著右劈肘、左挑肘、左橫肘、轉身肘,一連串謹慎近身動作如瀑布般一瀉而下,一氣呵成。黃齊英竟無其他辦法,只好向後躍出!

黃齊英年近及笄,身高七尺,也算是高個少年。李莊雖只有十歲,竟也與其一般高矮。兩人鏖戰,好似兩位成年大個子搏擊。臺下不少院士嘖嘖稱奇。

見李莊打退黃齊英,駱新喊了一聲“好!”

歐陽瑞鑫身側的潘裴伯說道:“你是看好黃齊英哪一點?五十兩押的他?”

歐陽瑞鑫笑道:“這小子人不錯。能用兩分力絕不用三分。別人處處示強,他卻不介意示弱。如此心性,持之以恆,將來必定是號人物!”

潘裴伯道:“舌為柔和終不損,齒因堅硬必遭傷。我與你這看法一般無二。可是,將來成氣候,不代表今日能奪丹啊!”

歐陽瑞鑫說道:“成大事者,總會有個起點。希望此次奪丹入四境就是他的起點!”

潘裴伯道:“我知你倆也算忘年之交。但這五十兩總覺是壓得大了些。”

歐陽瑞鑫道:“不礙事,春分那日賭馬,我小賺二十兩。賭場來賭場去,不指望這些銀子過活,圖個樂子,圖個隨心所欲。”

兩人相視一笑,繼續觀戰。

場上黃齊英心想:“這李莊小小年紀,身高驚人。原以為他入二境不過是因為身形高大,不料其拳法也是密不透風。這貼身近戰如此厲害,離的遠些,我再試試。”

黃齊英由守轉攻,踢腿攻向李莊。只見黃齊英右腳連踢,攻向李莊膝、腰、脖三處。出腿之快,看似竟像三條腿同時踢過去一般。

李莊毫無躲閃之意,穩住下盤,左膝硬接黃齊英一腿之時,右拳已打向黃齊英小腹。此“圍魏救趙”,“以攻代守”之勢逼得黃齊英右腳不得不收力,左手向下格擋來拳。李莊左拳順勢擊向黃齊英右腳,將其踢向腰、脖兩處的鞭腿輕鬆化開。

黃齊英腦中閃過自已在少林學武時師傅的話語,“齊英,我知你心智聰慧。與人交戰,好用兵家“避實擊虛”一道。但你可知,兵家與武家並不一樣。”

“避實就虛者,乃是取巧之道。你比他人強,才能將對方看得清楚,方可看出虛實之處。如若雙方半斤八兩,又是針尖對麥芒之際,你如何避的開別人的強點,別人又如何能讓你攻的到他的弱點呢?”

“狹路相逢勇者勝而非智者勝,切記!”

李莊自小隻練家中神拳,心無旁騖。因此所學拳法已融會貫通,渾然一體。戰時,李莊也從不考慮下手輕重,只覺得每一拳都全力以赴方才盡興,才能打出神拳奧義。饒是黃齊英閱歷最廣,半炷香時間內,依舊無法找出破綻。

黃齊英再次向後躍出三步,退出了李莊的拳網。歉聲道:“李院士十歲之齡就有此戰力,在下佩服!我接下來要用三境之力與你對打,還請小心一些了!”

原來,黃齊英想著李莊初入武院,入了二境能有幾年?自已畢竟也是三境,也曾在浮圖塔上說過“相互照應”這樣的話。不是生死搏擊,他本不想用三鏡之力擊敗李莊。可是當下李莊攻多守少,自已確實找不出破綻,如果再拖延下去,浪費體力不說,還讓其他人看出了自已功法的弱點。因此,黃齊英打算速戰速決了。

李莊聽完黃齊英之言,微微一笑,道:“無妨,我本就想戰一戰三境武者。習武之人,不與強者切磋,如何精進?”說完,快步向前,朝著黃齊英揮出右拳。

只見黃齊英一個連步,已至李莊身前,速度比適才快了不少。他之前總是避開李莊拳風,攻向李莊其他部位,現下卻一改往前,李莊攻向哪裡,他便迎難而上。

“對手哪裡最強,就打向哪裡。不把最強點選垮,如何能勝?”師傅的話語黃齊英未曾忘卻。可直到如今,才算真正領悟。

李莊揮拳如同暗夜的流星雨一般砸向黃齊英,黃齊英也不再用腿,用掌,也一樣用拳對擊。雙方拳拳相抵,砰砰作響。

李莊只覺得對手拳氣越來越盛。他家拳譜尚有大半本未練,打到現在,拳法已然都用過一遍了。遲疑之間,黃齊英佔得先手,一拳猛擊過來。李莊右拳頂上,感到一股巨力,將自已逼退五六步,站立不穩,即將倒地。

倒地前一刻,黃齊英快步趕到,雙手扶住李莊,使其站穩。

黃齊英拱手道:‘“承讓了!在下痴長五歲,慚愧慚愧。”

李莊倒不以為意,拱手道:“都說三境武者體力可達生物之巔。今日總算得以領教,我定當好好練武,早日入三境。”

雙方相視一笑,攜手下了觀武臺。蘇靜走上觀武臺宣佈:“甲組黃齊英獲勝。乙組趙登雲、楊伯仁上場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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