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武院西側,比武場。

天空陰沉,似有落雨之兆。乍暖還寒時節,普通人家都要孩子多穿些衣裳。所謂春捂秋凍,這樣的天氣指不定就感染了風寒。

武院未及笄的八位院士都一身勁裝打扮,分作兩排立於比武場正北的觀武臺上。東首向西依次站著駱新、楊伯仁、葉凱、黃齊英。西首向東站著李莊、趙登雲、曾佳柔、林書瑤。

新任武院副院長周子墨、二級院士蘇靜、安瑾越站在觀武臺北側,此時新任副院長王不群立於臺前,看著臺下。

臺下擺了八十七張太師椅,前後四排,依舊是按一二三四四級別排布成扇形。院長蘭無影調任軍部,也帶走了六位院士。副院長餘奇君赴朝廷任職,隨他去的還有兩位院士。一週前的春招,餘奇君在比武場上所說“武院此刻院士人數為九十九人”也僅僅維持了三天。

徐炫汐等七位新院士已編入四級院士之列。坐在最後一排,此刻她彷彿又聽到了餘奇君宣佈結果時所說的“九九之數,妙哉妙哉”之言。修澤在春招前就與她說過:“武者活在生死邊緣,不能把握生死之人往往迷信。所謂“月滿則虧,盛極則衰”,所以武院多半隻招兩人,不會招滿三人。”

“本以為那六人招三人是對半的機會,按你之言,機會只有三成了。”徐炫汐回憶起當日情景。

“別人是三成,但你絕對不是。”修澤笑言,“你只管安心去比,一切有我!”

……

觀武臺上駱新四下張望。那日的錦旗都已撤去,觀武臺上八十三張座位也移到了比武場上了。比武場上人已基本到齊落座,聽聲響,似乎已有院士在爭論此次破境丹會花落誰家。

新人比武向來是武者們關心的大事。有道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作為前輩,需得知曉後浪是何等水準,是否真能推倒自已。如若能推倒,那又需要多少時日?

武技之道,並非一成不變。幾年前,三級院士蔣鴻樂秋招入院時已年近五十。其某日笑言,自已乃崆峒派俗家第一高手,對崆峒劍法無一不精。當時不過三十出頭,師從崆峒派金縷長老的四級院士路龍華路過聽聞此言,當下便約戰蔣鴻樂。

雙方切磋之時,蔣鴻樂見路龍華所使劍法確為崆峒一脈,但在招式銜接,用勁多少,出劍緩急上已與自已當年所學大相徑庭。蔣鴻樂在招式上連連吃了大虧,愣是靠著幾十年的功力勉強維護顏面。賽後蔣鴻樂亦不敢稱勝,言道武技之變雖不說一日千里,但自已拿著三十年前的劍譜按圖索驥,確屬刻舟求劍了。

王不群見群雄都已到齊,便大聲說道:“各位同仁!去年冬招我院招募得十齡院士五人,位列十郡武院次席。大燧仁皇帝為表彰我院,欽賜破境丹一枚。前些日子中書令莊泓磊親赴武院,特將此丹帶來。”說完,王不群從衣袖中拿出一精緻錦盒。

錦盒有雙拳大小,以棉紗股線為經,桑蠶絲為緯織出底案。底案之上由色織提花織出“武”字,以染色桑蠶絲為經,以金銀皮為緯。文字圖案看去線條有力,色彩豔麗,著實漂亮。要不是內裡放著破境丹,眾人也想“買櫝還珠”一把。

四級院士裘浩昂坐在下面,散出話去:“若還要下注,趕緊了。開始以後那便不再收錢進來了。”

四級院士歐陽瑞鑫塞過來一張紙,上寫著黃齊英五十兩。坐在裘浩昂身邊的四級院士錢稀有道:“這歐陽瑞鑫真是嫌錢多了。去年押了黃齊英五十兩,賠了個底掉。今年我原以為他不押了。沒曾想臨開賽,又是押注黃齊英!”

坐在裘浩昂另一邊的四級院士戚衛平湊過來說道:“你不懂。富貴險中求。賭博麼,要博就博匹黑馬。押楊伯仁做什麼?十兩押注,贏了拿回十一兩,這還叫賭麼?”

錢稀有說道:“押了就叫賭。我就押了楊伯仁一百兩。半天時光,多賺十兩銀子,有何不好?你這麼懂賭,你押了嗎?”

戚衛平得意道:“你小子賭性堅強啊,一百兩押注。我與你不同,我押了二十兩葉凱。若是勝了,也賺五兩銀子喝酒。”

四級院士聶平良、皮恆也陸續遞過紙條,各押了二十兩葉凱。

雖然平時武院幾派涇渭分明,但這並不影響大家一起賭賽。春招那日裘浩昂就臨時開了次賭馬,武院約莫半數院士參與賭馬。最後向治嶸跑馬奪魁,也算爆了個不大不小的冷門。那日爭執起來怨氣頗重,與不少人輸了賭馬也有些干係。

武者行走在生死之間,大都好賭。日常與人生死搏鬥,出招用計也不見得都有五成把握。說白了,同階對打,也是在賭,不過賭的是命罷了。因此,武院對在院內開賭,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你都不敢賭錢了,哪還敢賭命?如果不敢賭命?生死之戰那便是輸家了。

此次賭局,與上次春招賭馬不同。上次的六位候選院士,直到春招當日眾院士才得以相見。什麼狀況都不瞭解,大多數人純粹是小賭怡情,隨便玩玩。而今日破境丹的賭局,有超過八成院士參與。雖然駱新、李莊、趙登雲、曾佳柔、林書瑤五人眾人相識不久,但是其他三人都已熟知。而且,大家都是武者,對武道頗有見解。大家都知曉,能拿到破境丹的逃不出楊伯仁、葉凱、黃齊英三人。

三級院士洪泛、胡豫之兩人也正聊及彼此下注。洪泛說道:“我原本下了二十兩葉凱。那日傅勝清偏偏壓了五十兩楊伯仁。他奶奶的,我就又加了三十兩,誰怕了?”

胡豫之說道:“我倒是押了三十兩黃齊英。不說“知恥而後勇”吧,姜總是老的辣。說不定去年黃齊英知道勝不了薄易,故意輸給了楊伯仁呢?”

洪泛若有所思,道:“兵不厭詐,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說不定去年他就押了自已會輸。”

胡豫之道:“裘浩昂此人不說站隊,好在講信用,夠專業。之前其他人開的賭局都做不過他。今日他開出楊伯仁十賠十一,葉凱二十賠二十五,黃齊英十賠十五,剩餘五人都是十賠一百。不知道此次他能賺多少!”

裘浩昂在本子上記下新下注的一些單子,正準備停了收注。廖如遠從一邊傳過來一張條子,上寫著:“廖如遠、李莊、趙登雲各押駱新二十兩,曾佳柔押駱新五兩、林書瑤押駱新五十兩!”

裘浩昂照單全收,心想,駱新這小子人緣不錯啊。林書瑤這小姑娘怕是垂青於他,不捨得無人押注心中良人吧。如若輸了,我還她一半。挺可愛的小姑娘,五十兩輸了回家怕是要捱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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