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剛說什麼?”

在這家裝飾豪華,我花一輩子積蓄也消費不起的高檔餐廳裡,桌子對面的人明明身著高昂西裝,有錢有權還有顏,卻對我低聲下氣,就算我同一個問題問了三遍,還有耐心。

“宋先生,相信自已,您沒有聽錯。”

他說的相信自已,是指我素未謀面的五舅給我留了幾千億的遺產。

不是幾千塊,是幾千億。

垂死病中驚坐起,資本竟是我自已。

我有懷疑過是不是詐騙,但就目前為止,我們已經在這家餐廳消費了三萬多,只要不是他有病,就不可能用三萬多來騙我兜裡的三百塊。

思來想去,我想不出什麼理由拒絕這筆錢,除非我有病,當然,這個病不是窮病,不然我將病入膏肓、無藥可治。

唉,這麼多錢,怎麼花呢?

真煩惱。

男人等我逐漸接受後,揚著至始不變的微笑道。

“不過,需要您五舅下葬完之後,這筆錢才能轉到您的名下。”

男人從價格不菲的真皮包裡拿出一張紙。

“宋先生,這是地址,到那之後會有另外的人接待你,希望您儘快抽時間過去。”

接過紙,我心中有些奇怪,現在這種時代,隨便一個聊天軟體就能傳送定位,居然有人用紙來傳達資訊。

奇怪歸奇怪,我也沒多嘴問。

雖說是儘快找時間,我相信不會有人在即將擁有億萬家產時,還能忍住睡一晚吧。

我決定立馬動身。

當然,我也沒這麼老實。

源於生長環境,我有很重的疑心病。

安全起見,和男人分開後,我先是查了查地址,確定是本城而不是緬北,然後在揹包裡藏了一把刀、一個電擊棒、一個充電寶。

在準備這些的時候,我萬萬不會想到,我今後面對的,根本無法用科學解釋,帶這些東西只會增加我的負擔,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我要去的地方在舊城區,舊城區永壽路448號。

對於這個陌生的地址,我充滿了好奇和期待,同時也感到一絲不安。

作為一名外地人,我對這座城市的瞭解僅限於表面,舊城區我是沒去過的,聽倒是聽過不少,大多不是什麼好的評價,那邊治安不太好,出事即出名。

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下午五點多,為免轉車錯過末班車,我本來想奢侈一把,打個車,然而那串數字跳出來後,我心臟都停了。

臥槽,同一座城,怎麼能貴成這樣!

我是想打車,不是讓車打我啊!

手很誠實的關掉打車介面,開啟缺德地圖,輸入地址。

很好,坐448路公交車就能到,還是直達的,就是太遠了,公交站牌也很遠,我掃了輛單車騎了近一小時才到。

站牌在一個荒涼的道上,周圍沒有建築,也沒有什麼人煙,唯有一簇一簇的荒草,抬頭望去,城市的繁華都縮成了一個小影。

這公交車運營得也很應景,兩小時才發一輛,到這裡要兩個多小時。

我運氣不好,上一輛剛走不久,缺德地圖顯示,下一輛要八點才到。

要是平時,我肯定會抱怨幾句,但今天我心情太好了,遇到這樣的情況我還能笑出聲來。

無所謂,一點也無所謂,即將繼承億萬家產,我的錢會出手,這是提醒我,我該買一輛限量版的車了。

我忍不住在手機上翻看車型,一邊看一遍往後退,預備坐在公交站牌的凳子上慢慢選。

屁股快要挪上去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了一聲驚呼。

“哎呀!”

很年輕的聲音,聽起來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聽聲音的音調,彷彿是我後退時踩到她了,因為疼痛而發出的不自覺的叫聲。

我嚇了一跳,趕緊左右檢視。

公交站牌破爛不堪,廣告紙欲掉不掉,上面的字經受風吹日曬,褪色泛白,都要看不清原來的樣貌。

除此之外,我沒看到其他人。

幻聽?

我沒多想,繼續坐下來看車。

時間流逝,夏夜的風灌進衣領,帶起熱浪翻滾,耳邊傳來車輪碾壓路面的聲音,我一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車燈刺破黑夜,遠方一輛公交車駛來,搖搖晃晃停在我面前。

車身破敗,有些年頭了,樣式與我平日看到的不同,這款式很老了,現在基本都看不到,依我之見,稱聲老古董都不為過。

“上車!”司機是個光頭,一雙眼睛瞪得如銅鈴,十分兇殘不好相處。

我一上車,四周的溫度下降了好幾度,現在是夏天,車裡車外兩個季節,我在外面熱得滿身汗,一上車感覺水都凍成了冰塊,跟沒穿衣服似的。

這空調也開得太低了吧!

上車後也沒刷碼的地方,真的很古董,幸好我兜裡還有兩個硬幣。

剛打算扔進去,這司機不講武德,我前腳上車還沒站穩,他利落按下關門鍵,一腳油門直接衝出去。

由於身體的慣性,我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後傾倒,然後重重地摔在了杆子上。就在我的背部與杆子接觸的一剎那,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突然傳入了我的耳朵:“哎呀!”

那聲音就好像是我真的撞到了某個人一樣,但環顧四周後,卻發現車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四五個人而已,而且他們基本上都坐在後排位置。可想而知,在我摔倒的這個地方,別說是人了,連個鬼影都看不到。

難道……又是幻聽?

我撐著杆站起來,往錢箱裡投進硬幣,順著搖晃的車身往車後面走。

走時經過一男一女,他們並坐在一起,男人一身膀子肉,臉上赫然一塊觸目驚心的刀疤。女人身材傲人,前凸後凹,一張臉卻清秀,將青澀和成熟結合的恰到好處。

公交車逐漸駛上更偏僻的路,路燈越來越暗,女人坐在窗邊,路燈在她臉上明暗交替,一種熟悉感油然而生,我好像在那裡見過這張臉。

很熟悉,名字就快到嘴邊了,就是記不起來。

可能是我的眼神太過赤裸,原本抱臂閉目假寐的男人睜開眼,眼神滿含警告,兩人關係一目瞭然。

我繼續往後走,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暗暗盯著女人的背影。

很奇怪,女人無論是樣貌還是身材,都很容易讓男人產生好感,但我沒有。

看到她的時候,我汗毛豎立,本能的感受到了一種危險,這種危機感跟熟悉感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特殊的化學反應,讓我很不舒服。

女人看到我了,不像是認識我的樣子,我為什麼會覺得她眼熟呢?

公交車行駛了段時間,在一個同樣破爛的公交站牌前停下來。

站牌前站著一個男人,他很高,我目測一米九肯定是有的,他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斗篷,如同在cos死神,那件斗篷把他從頭遮到尾,看不到他的全臉,只能看到蒼白的下巴。

他手上提著一個很大的籠子,用黑布蓋得嚴嚴實實,裡面不知道是什麼,男人提著有點吃力,當然,也有可能是他腿瘸的原因。

男人上車後沒有投幣,在車內看了一圈,一瘸一拐的向後排走過來。

他不投幣,那個脾氣暴躁的司機居然也沒說什麼,公交車發動,搖晃著往前走。

不過很快我的注意力就不在投幣這件事上了,隨著他的靠近,一股刺鼻的臭味混著冷氣包住鼻子,加上公交車的顛簸,我的胃瞬間抽搐起來,不受控制的乾嘔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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