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是人一生都離不開的詞彙,目標會指引人做出動作。嬰兒時期,為了生存而做出吮吸,這是出於生存本能做出的動作,也是神在創造生命之時寫下了生存的目標。生存,是人的本能,也是神寫下的目標。

海上的天氣總是變幻莫測,水手忙著招呼船客進到船艙,來應對前方的烏雲。

這是北方洛伊帝國最大的帆船,名叫啟明號,十年前建成後一直是溝通亞立海兩岸的重要工具。雖然海浪逐漸開始展現出它的力量,如此龐大的船體都被搖晃得險些站不穩腳跟,但水手們十分信任啟明號,十年間更大的風暴都經歷過,即將到來的風暴,看起來也只是啟明號生涯中的一個小插曲。

船艙內也並未出現騷動,大部分人都坐著,自顧自的做著事情打發時間,只是學者沒法再看書,晃動讓他無法集中注意力。

學者無奈合上書,他是萊塔尼學院的學生,一旁放著的法杖也表明他是一個魔法師。他瞥了一眼旁邊的人,大家都在為剛剛的晃動議論紛紛,不免覺得有些嘈雜,正準備起身回自已房間,不巧撞到了旁邊一名貴族打扮的老人的紅酒。

老貴族被紅酒倒了一身,一把抓住了學者,雖然老人面色蒼老,但手臂卻非常粗壯,一隻手按住學者肩膀便讓他動彈不得。“小兄弟,你走路怎麼不長眼吶?”老人身材非常高大,雖然是坐在凳子上,但路過的一些人都無法遮蓋住他的身形。

“我不碰倒,一會兒船晃一下還是會倒,這是這杯酒最後的結局,即使這杯酒不會倒,最後也會下了一個武夫的肚子,不如撒出來讓大家品一品高檔紅酒的芬芳。”學者碰了下法杖,“如果閣下還糾纏不放,我不能保證下一次倒下的是紅酒還是你了。”

“可笑!老夫打了那麼多年仗,即使是封了爵位,也從未懈怠,今天還會被你個毛頭小子打倒不成?我看你是個讀書人,如此出言不遜,今天老夫就替你老師狠狠教育一下你。”

老人手臂稍稍用力,學者的支撐不住,單膝跪在地上。

不過學者也沒有坐以待斃,手指輕輕擺動,桌上的蠟燭火焰隨著他的手指跳動,緊接著竄出一條長長的火蛇,繞在學者指間,火蛇在學者腳邊盤蜷,順著他的身體爬上了老人的手臂。火蛇掠過學者身體和衣物,沒有看見半點燒焦痕跡,但卻點著了老人手臂上的衣物。

“你想幹什麼!”老人反應也很迅速,飛快起身,鬆開手,撕下來著火的衣物,往後跳了一個身位。

“還沒完呢。”學者繼續擺動手指,緊接著又從其他桌子的蠟燭裡竄出一條條火蛇,匯聚成一條粗壯的火蛇,盤旋著把老人圍在其中。“現在,你還想替我老師教訓我嗎?”

“臭小子!”老人大聲說道,“看來今天不僅僅是要教訓你了,還要幫萊塔尼學院清理門戶!”

“呵。”學者輕蔑地笑,手指如跳舞般擺動,另一隻手做握拳狀,火蛇開始收縮,突然一隻手搭在學者肩上,火蛇瞬間散開,反而是學者的肩膀開始結冰,一瞬間,一整條手臂就結成了冰。

“鬧夠了吧,拉莫斯。”站在學者身後的人說道,那人和學者的打扮無異,只是比學者更顯成熟穩重,“您應該是布朗伯爵吧,我是萊塔尼魔法學院的三期生,我叫貝洛,這位是我的師弟拉莫斯,剛剛有冒犯到您了,非常抱歉。”

布朗伯爵拍了拍身上,貌似沒有其他被燒的地方,看了一眼拉莫斯身後的人。“莫非你是貝洛·特克里克?”

貝洛微笑著點頭:“看來伯爵大人還記得我。我師弟剛剛多有冒犯,請您海涵。”

“這可忘不了,特克里克家族的三少爺,以特克里克在坎納達港的威望,這艘船上的每一個人應該都會認識你。不過好在沒出什麼事情,否則就算是你,也保不住你的師弟。”

特克里克家族是坎特拉港最大的家族,坎納達港也是這艘船的目的地。作為北方洛伊帝國最大的港口,每年都有無數船隻從坎港出發,前往亞立海對岸的國家進行貿易。而特克里克家族就是這個港口最具話語權的家族,家族每個人都會學習船隻設計,近幾十年內更是人才輩出,雖然從幾百年前,特克里克家族就紮根於坎港了,但真正讓坎納達港一家獨大都人正是貝洛的父親,他們現在乘坐的啟明號就是他父親的傑作。

“多謝伯爵大人包容,改日一定去府上道謝。”貝洛向布朗的方向鞠躬,還不忘了把拉莫斯的腰也按下去。

“為什麼?”拉莫斯不解。

“你少說兩句吧。”貝洛輕聲說。

“這種蠢人就應該給點教訓,我……”還沒等拉莫斯說完,他的嘴就被冰封上了。

布朗伯爵往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形完全把貝洛和拉莫斯蓋住了,拉莫斯似乎沒有被唬住,手在不停掙扎,企圖掙脫冰霜的控制。

“替我向你們老師問好。”布朗伯爵並沒有為難二人。

貝洛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他不想把事情鬧大。“伯爵大人認識我們老師?”

布朗伯爵:“老相識了,不用法杖就能施展如此精妙絕倫的火焰法術和寒霜法術,想必除了那個老傢伙也沒別人可以教得了你們。”

貝洛:“那我就替老師謝過了,改日一定去您府上鄭重向您道謝,”轉頭向拉莫斯說道:“上岸再找你算賬,現在你給我回房待著。”又向受驚的看客道了歉,押著拉莫斯回房間了。

他們住的是最好的一等房,進門左手邊靠牆並排擺著兩張床,右邊靠牆是衣櫃和一個梳妝檯,雖然他們都用不上。地上還鋪了一張橢圓形的毛毯,看起來價格不菲,最裡面靠牆擺著一張桌子,往上一點是一個小圓窗,現在可以欣賞夜晚的海景。

拉莫斯被貝洛甩在床上,似乎是不服氣,又站了起來,不過眼睛並沒有看著貝洛,他還不至於和師兄翻臉。

拉莫斯掌心聚集起一股火焰,手指微微彎曲,火焰像是受到指引一樣,分成五股停留在指尖上。拉莫斯慢慢將附著火焰的手靠近被貝洛冰凍住的肩膀,肩上的冰融化後掉在地上,活動了一下肩膀,又用同樣的辦法融化了臉上的冰。

貝洛顯然在為剛剛的事情心煩,對著拉莫斯說到:“下次再出來,我一定要找老師要一副鐐銬把你鎖起來。你忘了老師教我們的,不能對普通人使用魔法嗎。”

“我已經收斂了,蠟燭的火而已,要是我真用法杖,那個老東西恐怕連灰都不剩了。”

“我看連灰都不剩的人是你吧。你剛剛看見了嗎?角落已經有個騎士盯著你了,依我看,那應該是布朗僱傭的保鏢,我沒有在他身上看到布朗的家徽。”

“他不是伯爵嗎,出行還需要僱傭保鏢?”

“普通騎士可無法適應船上的環境,能夠承擔伯爵保鏢任務的海上騎士,我想我知道是誰了。”貝洛如釋重負地坐在床上,“如果你用法杖的話,他的刀一定會比你的火更快,劃破你的喉嚨。”

拉莫斯不以為然,又把法杖拿了起來:“我如果動真格,這艘船都不夠我燒的!”

一把刀飛從拉莫斯的脖子前飛過,輕輕劃出了一道傷口,刀的末尾還綁著一根繩子,順著繩子看過去,另一端竟然是剛剛在角落的騎士。

“是嗎?”騎士說道。

貝洛才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連忙起身,向騎士說道:“埃爾文,這是個誤會……”埃爾文死死盯著拉莫斯,而拉莫斯也絲毫不懼,鮮紅的血已經染溼了他胸前的白色學士服。

“這位先生是個能威脅到這艘船的危險分子,我有義務將他剷除。”埃爾文把刀拽下來,直逼拉莫斯的喉嚨。

“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拉莫斯躲閃不及,一手抓住刺向自已的尖刀,但力量遠不及埃爾文,還是被一步步逼近喉嚨。

貝洛想上前阻止,沒想到埃爾文突然轉動刀把,將拉莫斯摔在地上,把尖刀架在貝洛的脖子上。貝洛也不甘示弱,身體散發出一陣寒氣,在脖子處結成了一層堅硬的冰,拉莫斯趁機拿到了法杖,瞄準埃爾文開始施法,埃爾文發現後,一腳踩住了拉莫斯的手,拉莫斯疼得鬆開了法杖,被埃爾文踢到了一旁,同時拿著尖刀的手鬆開了刀,掐住貝洛結冰的喉嚨,隨著冰塊碎裂的聲音,貝洛的柔弱的脖子暴露在埃爾文面前,另一隻手抓住尖刀的繩子,甩到手上,再次把尖刀架在貝洛脖子上。

“法杖我拿走了,還有你的師弟,一會我會拿鐐銬過來,到下船前,他都必須帶著。”埃爾文漸漸鬆開掐住貝洛的手,撿起地上的法杖。“在我去拿鐐銬這段時間,請您看好他。”隨後向貝洛鞠了一躬,走出了房間。

拉莫斯從地上掙扎地爬起來,眼神在責怪貝洛。“以你的實力對付這種不入流的騎士綽綽有餘吧,為什麼剛剛讓他把法杖拿走!”

“即使是我出手你還是差點被刺穿喉嚨,這樣你還覺得他是不入流的騎士嗎?”貝洛嘆了口氣,繼續說,“他是坎納達港最出名的海上騎士,如果他使出全力的話,恐怕你的手已經斷了,我也會被他活活掐死。這是你第一次離開學校執行任務,人外有人,雖然你在學院裡首屈一指,但學院外,還有比我們強得多的高手。”

拉莫斯不以為然,臉轉向一邊,悻悻地說:“高手又怎麼感覺不出來你剛剛在他手上留下的寒霜陷阱,只要他當時用力掐住你的脖子,怕是會被你從內到外冰凍起來吧。要不是我被他偷襲了,他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我之前並沒有接觸過他,留下寒霜陷阱也只是以防萬一,今天看來,倒也是個不錯的人,不知道老師是否感興趣。”

“說起來,師兄,”拉莫斯靠在一旁的牆上,想起來剛剛布朗伯爵的話,“剛剛那個老頭說,認識我們老師?”

貝洛愣了一下,過了一會才說:“你應該知道的,老師是二十多年前那場戰爭的參與者,布朗伯爵是如何和老師相識的,估計也……你還是不要太多過問了”

“每次都是這樣,什麼事都不讓我知道,我只管跟著你們走,也罷,讓那個騎士把我銬起來,這樣我也清閒,上岸了,你可得賠我一根新法杖啊。”拉莫斯不耐煩地打起了哈欠。

“只要你在上岸前不惹事,我就送你一根流光法杖。”

“真的?”剛剛的睏意一掃而光,拉莫斯整個人都興奮了,流光法杖能極大程度調動使用者體內的魔力,大幅增加法術的威力,是由莫依木和流光石製作而成的,二者都是價值不菲的寶物,打造出來的法杖也是非常上乘的武器。“這可是你說的,只要不惹禍就行了吧。”

貝洛微微點頭:“我家,這樣的法杖還有三根,你不想要舊的,我也可以吩咐人去給你定製一根。”

“一言為定。”

拉莫斯老實地躺在床上,看來新法杖對他非常有誘惑力。

貝洛也坐在床上,想起了剛剛說到的二十年前的戰爭。那時他還很小,幾乎對這場戰爭沒有什麼印象,只記得父母帶著他和兄弟幾人逃到了洛依帝國北方的鄉村。鄉下生活沒有持續太久,不到兩年,戰爭就結束了。所以對這場戰爭,貝洛也知之甚少。

一陣劇烈的搖晃打斷了貝洛的思緒,拉莫斯也從床上滾了下來。

“可惡,到底怎麼回事,”拉莫斯再一次從地上爬起來,透過房間的窗戶,他看到外面有一隻巨大的觸手向這邊砸過來。

突然,貝洛撲倒拉莫斯,瞬間釋放出冰牆把兩人包裹起來,觸手重重地砸在船體上,房間的牆已經破損,原本在窗下放著一張桌子,連同上面的物品,一併砸在了冰牆上。

“不好了,趕緊去甲板上。”貝洛顧不得收拾房間,和拉莫斯一起來到了甲板上。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甲板上的樣子還是讓二人驚訝,外面下著暴雨,埃爾文站在甲板上,他面前是一隻巨大的惡魔章魚,在坎納達港長大的貝洛見過不少惡魔章魚,但是這麼大的還是第一次見,足足有半艘船那麼大的惡魔章魚,三條粗壯的觸手搭在甲板上,把船壓的向一邊傾斜。

埃爾文調整好站姿,把手裡的刀投向最近的一條觸手,深深扎進了章魚柔軟的面板,隨後他拽住綁著刀的繩子,硬生生把扎進去的刀拔了出來,觸手疼得鬆開了甲板,鑽到海里去了。但很快,惡魔章魚的另外幾隻觸手又伸了出來,一隻觸手徑直向埃爾文襲來,傾斜的甲板,讓埃爾文難以躲避,就在快要砸到埃爾文的時候,雨滴結成了三條寒冰鎖鏈鎖住了觸手,但寒冰鎖鏈堅持不了太久,很快就出現了裂縫,不過也為埃爾文爭取了躲避的時間。埃爾文躲到安全的位置後,向船艙的門望去,貝洛和拉莫斯正站在那,剛剛的寒冰鎖鏈就是貝洛的法術。

“你們快回船艙!這裡很危險,我不能保證你們的安全!”埃爾文向二人大聲喊道。

貝洛反而向前走了一步:“埃爾文閣下,剛剛多有冒犯,現在,就當我的賠罪吧,請你相信我們。”

埃爾文似乎沒有聽見,有把目標瞄準了那條被困住的觸手,注意力太過集中,以至於沒注意到身後的觸手。一陣火光掠過,穿過了埃爾文,擊中了他身後企圖偷襲的觸手,被燒傷的觸手顫抖地縮回海里。埃爾文向火光來源看去,只見拉莫斯手拿一根船槳,剛剛的火光就是從船槳裡發射出去的。

“喂喂喂,那邊的騎士,我的法杖在哪?剛要是是我的法杖發射的,這傢伙已經化灰了。”拉莫斯把船槳丟到一邊,轉頭在甲板的一側發現了掉在一旁的法杖,這時那隻被困住的觸手掙脫了寒冰鎖鏈,重重地砸在了甲板上,法杖也隨著傾斜,滑到了拉莫斯的腳邊,拉莫斯撿起法杖,對準船頭的惡魔章魚,“現在,火紅的幕布將宣告你的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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