裔獸可沒有一擊斃命的觀念,它們只會用墨綠色散發著惡臭的獠牙一層層刨開獵物的身體,讓獵物要麼失血過多死亡,要麼器官衰竭而死。

也許神經毒素雖然強大但其實更多還是在於麻痺獵物的軀體然後緩慢使機能衰竭,如果真被咬住,後果一般是以極度清醒的大腦感受自已被撕裂的痛苦而且無法掙扎和解脫。

更壞的一點是,成年的裔獸的毒素說不定會讓痛苦加倍。

肖翎在看到骨肉分離的骨架和那刺耳到震動耳膜的尖叫聲時,心率直線飆升,同時,一股股直衝小腦的乾嘔感隨之而來。

還好心理素質很好,不然在這摩肩接踵的牢籠裡,面對著本來就惡臭和粘稠的汗臭味和騷氣估計要一瀉千里。

望著那些士兵手中平舉著的獵槍還有那門瘋狂旋轉著的機槍炮,還是能大致估計到自已所處環境的技術情況。、

大抵至少是十九世紀的西方的工業水平。

雪原頂上的天陰沉的滴水,寒冷和飢餓麻痺衝擊著冰原上獵食者和獵物的五臟六腑,來自靈魂深處對鮮血的慾望在所有生物腹髒內燃燒。

大雪從南方的灰白中積攢著力量,隨時準備傾巢而下。

裔獸們一層層湧上,很快覆蓋了老頭的身體,掩蓋了那一聲聲淒厲的慘叫。

想必老頭罵的應該很難聽吧,看著眼前血腥的場景陷入了沉思,甚至到自已所在的耗牛車已經遠遠落後於車隊時才猛的反應過來。

自已這是被放棄了?

車子被這群像狼人一樣的怪物窺視,嗜血的目光在純白的冰原之上赤裸裸襲來,被遺下的幾個關押那木的耗牛車上的土著都有不小的躁動。

很想催動因為初見鮮血而顯得有些僵硬的四肢,然而卻只能悲催的望著被繩子束縛的身體發呆。

事情開始向最惡劣的方向發展。

怪物一層層圍了上來。

綁縛那木們的繩子是鎖在欄杆上的,廉價又結實,其實有傭兵用刀給他們撕開過口子,只要用力依然可以掙脫。

然而不幸的是,給開口子的正是之前被身邊那個老頭罵的傭兵之一,開的口子其實不亞於不開。

這是赤裸裸的公報私仇,不,假公濟私,冤枉良人!

然而最難受的一點是,根本聽不懂這些人的交談,也更不會用他們的語言,從小到大所受到的所有教育沒有一項可以在此時有效的幫助到自已。

直到車隊與他們徹底分開時,那一車老朽兵器才讓肖翎才動了心思,兵器明顯是從自已被俘虜的那個部落或者同實力的部落繳獲的,以至於大部分都是簡單的石器,只有一小部分鐵器。

其實也不至於被拋棄,雖然相比於年輕的土著體質瘦弱,但勝在年輕,真正被拋棄的原因是他的位置連鎖著的那群土著,他們的行為沒有一個亞於已經領了盒飯的老頭。

此時牢籠的門已經開啟,如果再不出去,遲早會被這些不知名的怪物撕碎成肉塊,他可不相信,那些雪白的尖銳爪牙是擺設,如果能有一把鐵製武器,起碼……

車子因為沒有了駕駛員終於停止行進,赤裸裸的暴露在平原的腹地,從某些方面來講反而更像一個舞臺,用最血腥的舞劇表演著生命的角逐。

顯然有人比他更聰明,還沒等他從車下去,大部分的人就已經獲得了屬於自已的那樣武器,有的甚至獲得了不止一件。

有幾個速度快的,則是解下了耗牛的負擔,試圖騎著耗牛快一步離開,然而還沒等他們完成這一大業,從車隊飛來的箭頭就輕鬆洞穿了耗牛和他們的腦袋。

這擺明是讓他們送死。

熱武器都無法驅離的怪物,卻只給他們一堆破銅爛鐵。

肖翎因為解不開束縛,一直對事件被迫處於觀望態度,有幾個原本最早離開牢籠的土著在拿到武器後迅速退進了牢籠然後關上了木門。

在狹小的空間裡,雖然不亞於固步自封,但是起碼現在他是安全的。

這個時代並不是所記憶中的古典的西方世界。

不僅穿越了,還穿越到了一個一切未知時代的全新世界。

怪物終於開始了他們早已迫不及待的獵食行動,一道道白色的身影在冰原上躍起,伴隨而來的便是血肉撕裂和慘叫聲。

從一開始就註定是一面倒的屠殺,那些沒能重新返回牢籠的那木頃刻間死傷大半,除了幾個稍有無力的倔強的不肯倒下外鮮血在陰沉的天空下綻放起了禮花。

但是顯然,其實逃進了木籠中,這些怪獸的爪牙也不是小小木門可以阻擋,破開亦只是時間問題。

肖翎躲在牢籠內側,雖然被束縛了行動,卻依舊可以多少躲閃掉這些攻擊,至於那幾個有了武器的異族人顯然沒有為他解開束縛的想法,只是用著鐵器不斷驅離著攀附在籠子上的怪獸。

然而隨著裔獸一層層湧上,首先不堪重負的是最右側的木籠骨架,它是最靠近裔獸大軍一面。

木籠從頂部右斜方塌陷的一瞬間,一道來自怪物鋒利的骨爪便刺入了一個土著的鎖骨,然後是一聲清脆的嘎嘣聲後連帶一大塊血肉被裔獸從縫隙中拽出。

這個襲擊成功的裔獸還沒來得及享用,一層層原本匍匐在木籠上的怪物們有極大的一部分便撕咬而上,也不管到底是獵物還是同族,只是專挑有鮮血的地方下嘴。

這就不得不再次提到那些沒能進入木籠的那木們,此時每一個屍體上都是一座小小的白色的蠕動著的小山丘。那些垃圾劣質武器根本給不了舉起第二次的機會,死亡是留給他們的唯一期望。

武器只是出於對生命的尊重,用以了結自已罷了。至於不願意的,那就只剩下痛苦的無力的哀嚎。

紅紫色泛著黑光的血從肖翎頭頂澆灌而下,面前這個人倒地的那一瞬間,似乎從那片白花花的肉片中可以看到一顆艱難躍動著的心臟。

“嘔-”再也忍不住了,嘔吐感如潮水般不可阻擋,求生的本能讓他無法再去管什麼噁心和髒亂,直接用顫抖的手瘋狂的拉拽著繩索想去勾倒地那人手旁邊那把短劍,可惜他依然勾不到,而且差的很遠。

早已無法忍耐,早已無法承受。

突然有些恐懼,想要離開這裡。

依然不會有人來解開束縛,面前的正是絕境,換句話說,其實裡外都想把他當食物,只不過做法不同罷了。

此時木籠外面,雖然一塊肉的戰利品讓裔獸的攻擊有所減緩,但是隨著車籠裡倒地那人的血氣開始打散傳出,更多的裔獸蜂擁而至,讓搖搖欲墜的牢籠更是雪上來加霜。

必須解開束縛,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的肖翎望著根本摸不到的武器緩緩抬起了右手然後猛的成鷹爪狀抓下。

這具土著身體還有氣,但是進多出少,命不由已。剛剛裔獸的攻擊貫穿了鎖骨,差點直接弄死這個土著,還好只是斷了幾根肋骨和少了一大塊肉。

旁邊在摸不到武器後的肖翎無比清楚現在為他解開束縛的最佳方式是什麼,在面對死亡,荷爾蒙激素讓他突然前所未有的冷靜和瘋狂。

活著和道德之間還是理性佔了上風,反正只是一群食人的非人的土著。

手掌輕鬆劃過白嫩的肉質,大部分肋骨其實早就斷裂只是與皮肉細微相連,裔獸力氣本來就大,加之那仿若鋼錐的爪子從鎖骨處敲擊而下,大部分裸露的肋骨其實早就斷裂和破碎。

選了根最鋒利的,肖翎在一聲慘叫中輕鬆取下了這枚“鑰匙”,哪怕其實解開繩索後面臨的還是絕境。

沒有法律和規則,方謂為黑暗。

事實證明,人總是能在最惡劣的環境下用哪怕最惡劣的方法求解。

不是適應,只是順從,生存才能得以構思未來。用染血的失去束縛的右手撿起那把原來可望而不可即的鐵短劍,然後用同樣顫抖的左手握住右手緩緩站起。

其實在狹小的空間裡,冷兵器比熱武器更讓人有安全感。

彼時的天空不見大日,寒風透過早已破爛不堪的衣褲,異世界沒有給任何做思考準備的機會和時間。

等待他的是面前的這面已經岌岌可危的籠壁,而籠壁外側,是潮水一樣的白色大地。

肖翎的目光趨於深沉。

逐漸適應了眼下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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