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耳機中的沙沙聲,尖銳的耳鳴在他的大腦中迴響。

副排長和那兩位戰士到底經歷了什麼?他不知道,但他現在有些迷茫了,他不知道現在到底該往哪裡去。

是穿越黑暗,原路返回樓上,與上面的其他班組單位匯合然後立刻撤離,呼叫對城區的封鎖,還是繼續向樓梯間前進,去看看那幾位戰士到底經歷了什麼,順便回收他們的狗牌。

他有些躊躇。

最後,他還是決心與大部隊會合,釋出指令,讓車隊帶著全體作業人員撤離。

想著,他打著電筒,邁開步子,往原路快速奔跑,經過了被清掃過的賓利轎車,經過了迷宮般的地下三層。

上方計程車兵火力足夠充足,百分之一百不會被那些詭異的血肉造物害死,但他們戴著的透鏡卻也意味著,他們只能透過超聲波觀測到現實中的實體,不會反射超聲波的東西無法被他們觀測到。

比如,他剛剛在地下四層觀測到的那一團,美到窒息的色彩。

而那位士兵果凍一般的死相,也就代表著,駐守地下三層計程車兵們在沒有光明的情況下也遭遇了那團詭異的色彩,而且大機率也沒活下來。

而且那個操蛋的鬼色彩,不會只有一兩個。

於是,所以,少校只能和上世紀末和本世紀初的那幫子老兵一樣,打著手電筒前進,一邊前進一邊希望那些在上面駐守計程車兵別也死在那裡。

密不透風的地下室是幽深而黑暗的,無垠的黑暗極其容易將人帶進幽閉恐懼症的深淵裡,手電筒和他的步槍以及他撿起來繼續用的霰彈槍成為了他仰仗的保命手段。

他就這樣戴著防毒面具,穿著厚厚的防化服在寒冷的地下奔跑起來,一邊奔跑一邊關注著周圍的動靜,地面的震動,以及防化服外的氣流。

就在他即將衝上上行車行道的時候,旁邊劇烈的,沒有章法規律的步伐傳來,步履蹣跚,拖行著殘破是身軀,就像是一塊果凍裝在袋子裡,然後啪嗒啪嗒的往他的方向移動。

動靜很大,個頭也很大,不比正常人類小,或者說有兩個成年人的塊頭。

少校感受到震動,想都沒想,端起裝了左手邊那把裝了電筒的霰彈槍就是一槍,把即將撲上來的東西打飛出去,然後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外跑。

他不願意想自已的朝夕相處的戰友變成了什麼鬼樣子,他也不想見到。

但少校可以肯定,這一槍成功的幫助那兩位被迫害扭曲的戰士結束了痛苦

很快,他便跑到了第二個班組所駐守的哨卡附近,被汽油點燃的空間已經被士兵們用液氮和二氧化碳等等滅火器完全撲滅,這裡顯得煙霧繚繞,缺乏氧氣,少校接入了背上的氧氣管,然後開始搜尋第二個班組的蹤跡。

但很可惜,他沒有找到活人,地上只有滿地的彈殼,幾具新來的怪物屍體,有三具,現在正穿著幾件軍用防化服,軟趴趴的倒在地上,裡邊的黑色果凍狀液體也算是流乾了。

少校拿起終端機進行了對比驗證,最後他發現,其中一具屍體就是他車輛駕駛位上的,與他一同負責這支部隊指揮工作的大尉老兵。

少校快速收集了他們的上方銘牌,然後繼續往前跑。

穿過結了冰的蟲繭殘骸,穿過那個打了霜的被燒焦的屍體,以及濃密的焚燒產生的灰黑色煙塵。

少校繼續往回奔跑,拼了命的奔跑,直到地下一層,這裡也是一片黑暗,只不過,這裡有足夠多的東西正在等待著少校。

等到他衝出車行道時,他看見了自已的戰友們,他們大部分都在這裡,槍支掛在他們的身上,就站立在原地,看起來與常規沒有區別。

但一直到少校衝到他們面前時,這些士兵都沒有出現任何的反應,他們就站在這裡,沒有一點微動作,如同雕塑一般。

也就是在少校將手電筒的燈光打在他們身上,然後觸碰他們的身體發出訊號時,那個戴著透鏡系統計程車兵紛紛將頭轉了過來,以一種極其扭曲的狀態面向少校,然後或是如果凍般前進,或是手腳並用朝少校衝了過去,一邊衝,一邊發出尖利的嘶吼。

沒有辦法,即使這些士兵生前是少校親密的戰友,但也沒有辦法了,他們的屍體會危害他的生命安全,甚至其他更多人的生命安全。

然後,這些變異計程車兵們被少校一槍一個打飛出去,黑紅色的果凍狀流體一個勁的往外汩汩流淌,看起來就像是法國葡萄酒的木質酒桶開桶取酒一樣。

防化服裡面已經沒有人形了,戰士們的肉體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給全部融化成了這些黑紅色的血肉。

遇難犧牲的戰士太多了,少校也再也沒有時間為他們收屍,把他們的狗牌帶出去了。

少校必須得先把這些情報帶出去,然後封鎖蘭州,等待下一步的解決方案,屆時再為他們收屍也不遲。

沒辦法,少校只好又撿了把槍,繼續往前跑,跑出被燒得焦黑焦黑,然後被液氮冷凍的屍體堆,跑出自已戰友所構成的血池肉林。

肥大的屍體,還沒燒透的屍體,躺在路邊發出噼噼啪啪的爆響,原本的黃色人體脂肪在爆破著,灼燒著,滴滴答答的流淌著黑色的屍油,然後流淌在地上重新凝固。

軍靴踩在地上,發出啪嗒啪嗒的動靜,不知不覺之中,少校感覺自已的身上也黏糊糊的,他伸手一看,軍綠色的防化服上,都是黑紅色的,粘糊糊的屍體分解液,可能有腐蝕性,但所幸,解放軍的防化服普遍抗酸防鹼。

這些雕蟲小技一般的粘稠液體破不了他的防。

但他的肺部,在冷空氣的刺激下,真的好疼,嗓子裡像是有刀片一般,一股血腥味湧向喉尖。

很快,他穿過了地下一層的絕大部分路徑,抱著槍繼續衝刺,而最後的那個,連線地下與地上的斜坡就在他的面前。

星光自夜空灑向大西北的大地,這是從黑暗中奔逃而出的倖存者,為數不多的慰藉。

少校終於衝出了地下停車場,然後一個踉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在地下激戰奔逃時產生的腎上腺素的效用終於過了效用期,來自左邊小腿與腳的疼痛席捲而來。

他按下了求救按鍵,然後捂住了自已的左腿,想看看是不是有防化服破損或者某些他不知道的,突然受的外傷。

但他沒有摸到鍛鍊結實的肌肉,他摸到的,只是一灘融化的,如液體般被密封防化服兜住的,果凍醬汁一般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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