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來越大了,漫天飛絮,遮天蔽日。

天霧濛濛,廠區灰撲撲,單調的灰白色中只剩下兩個藍黑色的身影在雪中一步一步淌行。

“他媽的,小丫頭片子就穿這麼點居然還這麼能跑。”

卡佳握著AK203的護木,一步一個腳印跟在師傅身後,因為身形高大,在雪中行走並不是那麼困難,但對於身高176的老警察來說,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少說兩句,保持體力熱量,應該沒多遠了。”

老警察讓卡佳把嘴閉上,兩人繼續趕路,他們此時什麼都不想思考,只想趕緊找到那個小姑娘所在的區域,完成尋找失蹤大學生的任務,順便避一避這漫天的大雪。

現在他們為數不多的指引物就是這串腳印。

兩人又在茫茫雪霧中彳亍前行了5分鐘左右,直到透過風雪的白光漸漸細弱下來,而終於,他們面前也終於出現了一棟房建築物。

上面的鐮刀錘子已經生鏽,蒼白的濾鏡下,紅旗發白,金星發黑,顯出破敗頹唐。

他們總得記得這個標誌代表什麼。

這應該是工人電影院或者工廠的工人大禮堂一類的玩意,裡面應該是有座椅的。

少女較小的腳印也在房屋前消失,看樣子應該是進入了這棟建築物。

“警戒!準備進入!”

老警察一聲令下,立刻與徒弟持槍站在門口。他從拉開的門縫往裡瞅了幾眼,然後迅速把腦袋收回來,對小警察說道:

“內部溫度高於外界,有光亮,疑似有生活痕跡,隱蔽進入,隨時射擊。”

“明白!”

卡佳點點頭,將步槍槍管靠在開啟的大門前,做好射擊準備,而老警察則低姿態滲透,他俯下身子,在低姿態狀態持槍警戒,一邊快速衝入建築物。

接著,他將突擊步槍的槍管架在座椅縫隙中,做好了掩護準備,然後向徒弟卡佳打了個手勢,讓他靜悄悄的,快速進入,並且在自已埋伏的座椅旁邊低姿態持槍待命。

“卡佳,那邊亮著燈的那個,那些......你看到了嗎?他媽的,這幫邪教狗雜種......”

“看到了,師傅,我看到了......”

老警察將腮幫子託在步槍槍托上,透過步槍瞄具看到了這座工人禮堂的最前方,那個演講主席臺上。

主席臺上的燈光明亮,照亮了佈滿灰塵的紅星、紅旗與列寧像,但因為年久失修,只有一部分燈光是亮的,將紅星下的陰影拉的老長。

鐮刀錘子的影子看起來,長得就像美元的標誌一樣。

而燈光下,蠟燭閃著火光,這些邪教徒將演講臺佈置成了一個祭祀邪神的祭壇。

燈光下,一名黑袍人圍繞著兩根木樁轉著圈,嘴裡唸唸有詞,抑揚頓挫,使人雞皮疙瘩直冒,旁邊的武裝人員也押著一名女學生,他們讓她跪下,學生滿臉滿嘴都是血。

而木樁上的,也是兩名之前失蹤的大學生,他們被木樁從下至上整個貫穿,尖頭自他們的口腔穿出。

棕黃色的木樁沾滿了學生的鮮血,就像血腥的舌頭一般。

在火光與燈光中跳動,血腥,混亂,鮮豔。

兩名警察無法理解其中一些險惡的音節,但他們聽到了之前十一月份被捕的那些邪教徒,常常唸誦的話語。

這些話語在老警察的便籤上和之前繳獲的邪教教義書籍上都出現過:

“奈亞拉託提普,持鑰者,開路者, 穿越時空的旅者,夢境的編織者,血腥之舌!

在您的多面之前,我們獻上最深的敬意, 在您的無限之前,我們獻上最誠的祭品!

以血與火,以恐懼與崇拜, 我們召喚您,從未知的領域降臨!

以瘋狂為禮,以信仰為鏈, 我們祈求您,賜予我們力量與啟示!”

那個邪教徒一隻手拿著一把如山羊舌頭般蜿蜒曲折的詭異彎刀,一隻手拿著一本黑色封面,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的書籍。

每用嘶啞野蠻的嗓音念一句禱文,他都會在木樁上的兩具屍體上劃一刀。

然後是第二句,第二刀,第三句,第三刀......最後一刀看戲啊了兩名學生的頭顱,他們瞪著雙眼,滴溜溜的滾落在一旁,他們的血液也已經冰冷凝固,不再能噴薄。

接著,那個看不清面容的邪教徒用刀子刨開了屍體的胸膛,取出了裡面的心臟。

但讓兩名警察無法理解的是,這兩顆鮮紅的心臟,還在砰砰的跳動,一刻不停,即使裡面已經沒有哪怕一滴血液。

邪教徒輕輕撫摸著兩顆心臟,慢慢的走到了跪在地上的學生面前,將跳動的血肉堆在了她面前。

那個女學生先是抬起頭看了看,然後用鼻子聞了聞,伸出舌頭舔了舔,接著便開始大口大口撕咬這些心臟,大口咀嚼,狂吃狂嚼,然後咽入腹中。

“媽的,師傅,這他媽的看的我想吐......”

卡佳偏了偏腦袋,五官表情挼在了一起,彷彿是在忍耐著什麼極大的不適。

胃裡翻江倒海。

“媽的,卡佳,咱上,第一波就把那些武裝分子全部給我拿下!”

“是!”

佈置戰術後,兩名警察貓著腰,在陰影中往前推進,直到還離對方只有十幾米的時候,老警察跳了出來,端著槍威風凜凜氣勢堂堂,對著那些邪教徒大聲警告,喊話聲聲震耳欲聾:

“新蘇聯警察執法,都給老子蹲下,把刀槍給老子丟地上!”

但邪教分子之所以為邪教,那麼便絕對不會按照警察的要求辦事,他們有的想要快速散開,有的則想要直接拿起女學生擋在身前,意圖朝老警察開火。

但端著槍的老警察和埋伏的小警察總不可能讓這些雜碎得逞。

“砰砰!”

老警察反應迅速,立刻開槍壓制,手中步槍噴吐火舌,當場射殺幾人。

而卡佳則從另一面突然躥出,幾槍打死了想要躲到演講臺後面的武裝分子,與老警察形成了兩面包夾之勢。

交火結束,地上已經密密麻麻的躺了十數名邪教徒,或是被打中腦袋,或是打碎肢體,基本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前進!”

兩名警察端著步槍快步向前推進,兩三步就衝上了祭壇,然後快速朝著屍體射擊補槍,*39毫米口徑步槍彈在血肉上炸起一朵朵血花。

“卡佳,你去把那個穿袍子的邪教徒給我逮住,還有那個學生,看看還活著沒,我去拍照取證!”

“好!”

小警察將步槍跨在身上,大步流星朝著那個癱軟在地的邪教徒走過去,擰住了他的衣領。

“蘇維埃聯邦內務部人民警察執法,你現在所作的一切都將成為審判證據,說的一切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而老警察也背起步槍,將學生扶到牆邊坐著,接著開始拍照取樣,突然,他胸前掛著的,已經失靈有一段時間的通訊器響了起來:

“......這裡是內務部,內衛第112師下屬單位,我部奉命支援赤塔焦化廠,請倖存者立刻響應,請倖存者立刻響應,完畢......”

聽到這,老警察立刻回話:

“這裡是赤塔民警安德烈·克留奇科夫與卡佳·薩溫克,我們在焦化廠找到失蹤學生遺體,搗毀一個邪教窩點,情況難以想象,請求支援......”

就在老警察與支援單位對接時,那名牆角的女生突然竄了起來。

她的臉從中間裂開,就像木槿花的花瓣一樣,腦袋裡只剩下詭異而扭曲的口器。

這東西趁其不備,便對著老警察便撲了過去。

“師傅!”

剛剛開始給邪教徒戴手銬的卡佳見情況不對,剛想拿槍阻止,老警察卻微微一側身躲過了撲殺,然後從腰間槍套掏出手槍,一槍打爆了那個玩意的花瓣腦袋。

而邪教徒逮到機會,突然撿起地上的彎刀,一刀便刺向了分心的小警察卡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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