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除了感情其他都可以
突然蹦出來的名字讓兩人同時愣住了，賀雅淳率先擺出不悅的神情，有些生氣地說道：“林總！明明是陪我來散心的，怎麼好好地又提那個女人！”
“女人？”林允則冷笑一聲，不以為然地說，“她只是個小姑娘而已，犯不著還用女人來形容。”
“哦，是嗎？”賀雅淳嫵媚一笑，狐狸似的眼裡卻充盈著嫉妒與不滿，“那孟小姐十九歲生日宴的晚上，不是和您一起度過的麼，現在的孟小姐究竟是小姑娘還是小女人，林總最清楚不過……”
賀雅淳撲閃著飛翹的睫毛，一個魅惑人的眼神還沒來得及送出去便迎來了林允則刀刃般的目光，覺察到自已說錯了話，賀雅淳的臉青一陣白一陣，與盛夏的熱辣天氣格格不入。
“天氣太熱了，林總，我去給您拿杯飲品降降火。”梅壑清及時應聲，將適才的尷尬局面莞爾打破。
不料林允則卻擺擺手，低聲說道：“你就在這兒，讓她去吧！”
賀雅淳心下一驚，唯唯諾諾地點頭，迅速逃離了現場。
熱浪撲面而來，林允則微微正了正身子，從梅壑清那兒接過手機，調出了別墅的監控影片饒有興致的觀看。此時別墅處正是傍晚，林允則一連翻了幾個鏡頭，在孟小羽出現的地方停了下來。
那個身材嬌小的姑娘正在廚房做飯，可能是一天太無聊了，一個人吃飯也盡挑些複雜的菜色。她翻滾著鍋瓢，一塊塊澄紅油亮的肉塊在鍋裡打滾，澆上一勺肉湯，再灑滿白糖，丟在一旁小火燜著，少女又麻利地切碎蔥花，鍋裡的肉燉了十來分鐘，最後一勺香醋收尾，大火收汁。酸甜的糖醋汁裹了滿滿，少女兩勺抄起肉塊裝了盤，瀟灑地撒上一把蔥花和芝麻，隔著鏡頭似乎都能聞到飄揚而起的肉香味。
呵，糖醋排骨。林允則在心裡悶哼一聲。
“你前段時間一直和孟小姐在一起，有沒有覺得她和以前有點不一樣。”看了影片一會，林允則忽然問道。
梅壑清腦海裡陡然出現孟小羽買菜做飯、運動玩耍的畫面，緊接著那晚她在廊下喝酒還有她絮絮叨叨的悲傷話語逐漸浮現在眼前。青年低下頭來青年深深地思考一陣，沉聲回答：“我和孟小姐前後接觸並不多，除了感覺她性格變得沉穩安靜許多之外，實在看不出她和以前有什麼不一樣。”
林允則聽到此處，臉色微變，“說得也是，在她住院之前你都是每天都是跟在我身邊的。”說罷他垂下眼來又看了一會影片，喃喃說道，“我總覺得她從醫院回來之後就有點不對勁……這樣吧，你今天就先回去，怕她又有什麼奇怪的打算，後面幾天好好盯著她，有什麼異常情況要及時向我彙報。”
樹影下的男人恭敬地點點頭。
熱浪隨著海風撲面而來，梅壑清從火辣的沙灘上默默走過，訂了最近一班回國的飛機，而林允則也沒察覺到自已盯了影片半小時之久，賀雅淳端來的芒果沙冰——足足化了一半。
夜晚的海灘上涼風習習，一番雲雨之後床榻上的女子已經酣然睡去，林允則懶懶地披上一件睡袍，拿上手機去了陽臺上吹風。靜謐的夜色中，男人坐在軟椅裡燃起一支菸，掏出手機開啟監控，林宅各個房間的畫面悉數出現，他翻得正起勁，忽然出現的賀雅淳卻猝不及防將他的手機一把拿走。
稍一抬眸，便瞧見她憤怒又幽怨的眼神。“你這是幹什麼？”林允則盯著她冷冷問道。
賀雅淳一癟嘴眼睛就紅了起來，倏忽便有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後退了幾步將手機藏到身後，故作鎮定地說：“你都已經離開這麼遠了為什麼還是放不下她！她不過是個不懂事的任性又自私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比不得過我在你身邊這麼多年！就這幾天，專心陪陪我不可以嗎？孟小羽就真的這麼重要嗎！？”
林允則聽到這些臉色越發低沉，“把手機放下！同樣的話，別讓我說第二遍。”
女子深吸一口氣，眼淚忽然止不住順著面頰嘩嘩滾落，她戰戰兢兢地把手機放到桌上緩緩退到一邊，捂著臉努力不讓自已哭出聲來。
熄滅了菸蒂，林允則皺緊了眉頭看了她一眼，壓制住了脾氣低聲道：“她是孟小羽，是環宇宙斯集團董事長孟思凡的女兒，她的身份，是可以動搖整個集團的存在，也是可以決定我成敗的關鍵……你自已說，她對我到底重不重要？”
“可你不愛她呀！”賀雅淳像個孩子一樣哭喊出聲，根本聽不進去林允則說的那些，“就因為她的身份你就要娶她，那我呢！你為什麼不能娶我？五年啊，我對你的心難道你都看不到嗎？！”
林允則的眼色和天空一樣沉寂黑暗，他看向哭泣的女子，毫無感情地緩緩開口，“當初你認識我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吧？你要的一切我都能給你——除了感情。”
“可是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要，我不要那些豪車名宅、不要鞋子衣服，我只想要你！要你對我有一點點動心，一點點喜歡就好啊！”賀雅淳哭得越來越兇，夜風冷冷地從陽臺上掃過，把一張紗簾吹得輕盈起舞，旋繞在梨花帶雨的女子身邊越發顯得清冷悽楚。
一旁靜坐的男子卻沒有絲毫動容，他拿回手機從容不迫地起身離開，淡淡吟道：“不要指望我哪天會愛上你，一旦你有這樣的希望，你知道自已的結局會變成怎樣。”
“不！我不要！”賀雅淳衝上前來從一把環住林允則的腰，伏在他的背後聲嘶力竭地哭喊著說，“不要趕我走好不好！除了你我沒有辦法再愛上其他人，沒有了你我該怎麼辦！？”
林允則握住她的手輕輕地轉過身來，目光幽幽地從她臉上流淌而過，忽然他捧起她的臉，用手指將滾燙的眼淚逐一拭去，俯下身來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如果你還想繼續留在我身邊的話，那就最好把你的‘野心’都揣進肚子裡……還有，安安分分的，我不想再從你的口裡聽到孟小羽的名字。”
賀雅淳聽到這些，忍住了哭聲，可是眼淚卻掉得更兇了。
整理了一下衣服林允則悠然的轉身進屋，邁步之時輕聲自語道：“所以說人心不足啊，該是件多麼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