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這個世界”還是“那個世界”看來都是同樣的季節呢。

一天下午用過午餐後夏語一個人在花園裡散步,走在灑滿明媚陽光的青石小道上,感受著微風拂面的輕柔,不由自主地在心底感慨。已經在醫院裡渾渾噩噩待了兩天,這天早上梅壑清告訴她林總出差回來了,今天就要接她回家。

家?想到這個字夏語不禁笑意無奈,對她來說哪裡還有家,恐怕不僅是她,就連孟小羽自身也覺得無家可歸吧?

默默然地踱步到湖邊,夏語微微俯身神色冷淡地打量湖面上自已的倒影。由於心存牴觸,這幾天她不太敢照鏡子,但一想馬上就要見到男主角了,又不禁有些好奇自已究竟變成了何種模樣。

踮著腳又往邊上湊了湊,她只得呷呷嘴無奈搖了搖頭。

雖然孟小羽年紀不大,五官也清秀可人,但偏偏拖著一付營養不良的身子,一張小臉也氣血不足、乾癟蠟黃,又披著一頭枯燥的及腰黑色長髮,怎麼看都不像個嬌生慣養的富家小姐。

“每次聽她們講小說,重生的女主總是貌美如花身邊還會有個把心腹……我倒好,長成這樣就算了,還沒人疼沒人愛,想了解下劇情都不行……”百無聊賴地望著湖面抱怨了幾聲,夏語不甘心,用力一腳踹飛了地面上好端端躺著的石塊。

“咕咚”一聲,石塊飛進了水裡,同時入水的還有少女可愛的卡通拖鞋。

“呃……”夏語眉頭抽搐,看著波紋盪漾的水面滿臉黑線,晾在空中的赤腳尷尬到有些發冷。她嘆了口氣,探出腳尖輕輕碰了碰冰冷的湖水,卻在陡然間被人拽住了手臂硬生生往後扯了好幾步。

“小心!會掉下去的!”

夏語被突然出現的異性嚇了一跳,正想解釋兩句,可就在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喉嚨像被人扼住一般叫她發不出聲音。回憶在胸腔裡翻滾,一片片都像刀刃一樣毫不留情地剜在心口,她很想說些什麼,卻在開口之時忽然泣不成聲。

眼前這個人,分明就是李謹丞啊!

“你怎麼了,要不要去看大夫?”面對女孩突如其來的哭泣男子並沒有手忙腳亂,倒是不慌不忙地問著,順手又拿出一張紙巾放到女孩手裡,“我見你在湖邊站了很久,以為你有什麼想不開的……如果做了讓你不開心的事情,還請見諒,是我多慮了。”

“李謹丞!是我啊,我是夏語啊!”聽見男子的關懷夏語再也忍不住,眼淚像決堤了似的大顆大顆砸向地面,她紅腫著一雙眼巴巴地看著對方,兩隻手死死抓住他白色的衣襬,“你不是出了車禍嗎,怎麼在這裡晃悠,身體沒事了嗎!?”

男子神色複雜地打量著少女,一連幾個問句讓他有點茫然,一陣細細思索之後他才微微笑著親和地解釋道:“小姑娘,你好像認錯人了。我不叫李謹丞,我也沒有出車禍,只不過是一個朋友在住院,今天過來探望他而已。”

女孩痛哭的動作有一秒的停滯,她眨眨眼淚光閃閃地注視對方,努力尋找他身上每一個似曾相識的痕跡。“怎麼會呢,你明明……”

明明長著同一張臉。

男子唇角的笑意在微醺的風裡輕輕散開,清淺飄渺、似有若無,那雙被紛亂的劉海略微遮掩的褐色眼眸深邃又明亮,藏著重重疊疊辨不清源頭的心緒,像無盡的深淵,彷彿多望一眼就會讓人淪陷。

夏語深深凝視著他的眼,忽然間心臟好像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她鬆開手後退一步,似乎已經意識到眼前這個生得同樣的面容的人並不是李謹丞。相識多年從來都把她當作“朋友”而坦誠相待的李謹丞,斷不會有這樣心事重重難以捉摸的眼神。

“對不起。”她低低地發聲,迴避了男子看似溫柔的眼色,三兩下擦去臉頰上的淚痕慌張地道歉。“真的是我認錯人了。”

“無妨。”男子面色平靜,多看了少女一眼,臉上的笑意卻更深了些。

夏語點點頭,懊惱地抓了抓頭髮,別過臉去望著湖面想讓心情儘快穩定下來。

“孟小姐,所有手續已經辦理妥當,如果您沒有什麼其他事情我們現在就可以出院了。”忽然擲地有聲地一句穩穩砸下來,兩人同時望向發聲處,一位神貌清雋的高挑青年從樹影裡緩步而來。

他走到少女身邊微微點頭致意,再轉眼看著一旁的男子,禮貌又冷淡地發問:“請問您是哪位?”

“只是剛剛路過的人而已!”夏語率先搶答,揚起腦袋望著這個身高超過一米九的保鏢先生認真解釋道,“剛好我也在散步,碰見後就聊了幾句……”

梅壑清並不看她,目光始終停留在對面男子身上。

男子一眼掃過兩人不禁露出一臉無奈的笑意,輕聲細語道:“就是這位小姐闡述的這樣,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話音落下他轉身欲走,又猛然停下來回身看向高挑的青年,笑意盎然地強調一句,“對了,這位先生,你得注意你們家小姐的身子,光著腳走路可不好。”

夏語聽過打個哆嗦,尷尬地把一隻腳縮排寬大的褲腿裡,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不勞您費心。”梅壑清冷冷回答,平靜的眉宇間卻彷彿凝上了一層冰霜。說罷,他彎下身去輕而易舉地將少女抱了起來,給對方一個略狠的眼神後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就這樣結束了?我還沒有問那個人的名字呢!夏語不甘心地伸長了脖子往後張望,那名男子已經在茂密的灌木林間逐漸隱去了身姿。她無奈收回視線在心裡微微嘆息一聲,李謹丞的臉在眼前飄來飄去叫她心亂如麻,不禁開始猜測: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是事故後被及時送去了醫院,還是說掉下山崖的當時就……

想到這裡夏語無比悔恨,恨自已沒能阻止李謹丞上那條山路,更後悔訣別的句子都是些無關緊要又難聽傷人的東西。如果這就是永別,為何當初沒能好好道一句“再見”?

“為什麼我沒有祝福他,還要跟他發脾氣……”碎片似的遇難景象充斥著腦海,少女小聲唸叨,眼神渙散,整個身子緊繃繃地縮成一團。

“您好像很緊張。”察覺到了女孩的異樣,保鏢先生放慢了腳步用低沉的嗓音緩慢說道,“在沒有經過林總的同意的情況下您最好不要和其他異性接觸。今天的事情我會當作沒有發生,您也不用放在心上。”

聽到這話少女半垂的眼眸微微上抬了一些,她沉默一陣不做應答,忽然冷笑一聲,輕輕地推開男子的胸膛從他的懷中掙脫,失魂落魄地走了幾步,又脫下另一隻鞋扔進了路旁的垃圾桶,打著赤腳踩過地面上的殘枝碎葉,穿過翠竹掩蓋的涼亭,沿著長廊方向跌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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