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二零二七年五月,黑幕將至)

五月,南方地區的夜晚是炎熱,再加之傍晚時分又下了一兩場小雨,溼度泛升,讓人從體感上感覺更加的難受了。

在位於湛江區的市郊邊緣,一棟破舊的小區居民樓裡。夜已經很深了,沒有幾戶的家裡是亮著的,但四層左側角落的一戶人家裡還亮著一些燈光。往近些看,有個年齡稍大一點的孩子正在埋頭苦讀著。

他叫李一鳴,是位高中生,臨近高考,正緊張複習著。但炎熱的天氣總是會讓人變得脾氣暴躁,他也一樣。他已經連續寫錯了好幾道題了,這種挫敗感與日與俱增的壓力讓他憋不住內心裡的憤怒,又委屈的流下了眼淚。

過了不久,他突然停下了,摘下眼鏡,狠狠的給了自已幾巴掌。打的力度很大,臉都有些微腫了。

他沒有人可以傾訴,也不會向別人傾訴。這段時間裡,唯有炎熱與作亂的蚊子與他相伴。

炎熱讓他感到有些呼吸困難,他想開空調,但又憑藉著堅強的意志忍了下來。自從地區電局被私化後,那電費月月疊高,已然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夠支付的起的。所以,他能做的也只能把窗開啟,熱到受不了的時候再開會風扇吹吹。

母親在前兩年就和父親離婚了,帶走了小妹,丟下了他們爺倆。現在,又因為半個月前爺爺在地裡幹活,突然摔倒,生了一場大病,要花錢,父親因此揹負著一筆不小的債,家裡的經濟也不是很好。所以,他能忍則忍,儘量減少父親的負擔。

在平靜了好一會兒後,他又繼續投身於緊張的複習之中。他骨子裡不服輸,不想一輩子都這樣,他想出人頭地,唯一的途徑也就只能憑藉高考。

但現在已不同往年了,社會競爭越來越大,學歷貶值的越來越嚴重。不管你是985還是211,恐怕連個打掃衛生的工作都搶不到,最終只能淪落到給企業當苦力工。

他能做的只有往上爬,死命地往上爬。但固化的社會並不是常人所能夠翻越的,爬過了一堵牆,往後還有兩三堵牆攔著,在最外面的上空還籠罩著一個透明的穹頂。但又有什麼辦法呢,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對抗不了巨人,能做的只有小心翼翼的活著,小心翼翼的往上攀爬。

夜裡,檯燈亮著,陪著他一同奮鬥。筆尖在紙上劃過的聲音就像一首樂曲,縈繞於耳邊。

窗外,隔壁幾戶的空調外機正嘶啞地怒吼著,傾吐著積蓄難忍的怒氣。

“別魯艾(雷州方言\/髒話),為什麼是選b?為什麼不是亞熱帶季風氣候?”

他又做錯了,哭了好一會兒,再次取下眼鏡,打算再給自已一倆個巴掌。但這時,房門被開啟了。雖然聲音很小,但一向敏感的李一鳴能夠立即察覺到。他連忙擦乾眼淚,向後看去。

只見他的父親身穿著髒兮兮的工服,頭戴著安全帽,站在房門前。父親沒有走入房內,只是愣愣的看著他。

李一恆看著兒子微腫的臉龐,他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感覺到自已虧欠兒子許多,但又無力去償還。能做的就是不干涉,給予他最大的自由。

“爸,這麼晚了,是有什麼事嗎?”,李一鳴是第一個打破沉默的。

“啊?哦,哦,呵呵,瞧我這腦子,你等會兒。”

聽到兒子的聲音,李一恆才反應過來要做什麼,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之後,解開上衣口袋的紐扣,從裡面拿出一疊對摺整齊,但有些皺巴的現金。

父親手中的紙幣看起來很多,但其實總加起來很少,紫的,藍的佔大部分,綠的和紅的卻寥寥無幾——由於還欠著房債,身上所剩的也就這些。

那一疊皺巴巴的紙幣貌似很沉重,沉重到讓這位父親都有些猶豫,但還是從中取出一張藍色(十元)的和一張紫色(五元)的。

父親沒有抬頭,那雙早已沒有了光亮的雙眼也不敢與兒子對視,只是有些口齒不清地說:

“哦,是這樣的,小鳴,工地那邊出了點問題,爸爸今晚要過去,預計會忙很久,如果你在家餓了的話,就自已煮點東西吃,明早的早飯錢我就放在老地方給你。”

父親說著,就把錢放在房門外的鞋櫃上,之後就想就此關上房門,但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愣住了,又回來,有些尷尬地伸手指了指空調。

“還有,今晚的確很熱,若實在熬不住了,就開一會兒吧,但別開太久,前天剛交完這個月的水電費,沒有多少錢備著,哦…就這些吧,我走了,你慢慢忙你的事情。”

在父親交代完自已想說的之後,就關上門,離開了,沒有過多的言語。

李一鳴見此也沒有多說話,只是沉默著,又空洞的望著已關上的房門。在剛剛,他好像看到父親的背又駝了些,可是那沉重的債務與生活的大山還在壓著。他做不了什麼,能做的就是勤儉節約,儘量少的不給父親添麻煩。

“唉…”

一聲長嘆後,他就沒有再繼續盯著了,扭頭回去忙自已的事情。在那之前,他狠狠的給了自已兩巴掌,算是回了之前的承諾。

從家裡出來後,李一恆並沒有過多的猶豫,帶上自已那之前從垃圾堆裡撿出來的破舊的粗布挎包,快步的走下樓去。

他住的不高,也就在五樓。到了樓下,又從那堆滿雜亂的堆積物的樓道里推出他的老式舊腳踏車。

李一恆推著腳踏車來到了小區院子裡,走前還不忘了看一看家的方向。孩子的房間還在亮著,空調外機沒有在運作。可能那個孩子心裡還在計較著,跟自已過不去吧。

但也只是看了一小會兒,李一恆就不再盯著了。嘆了口氣,騎上腳踏車,拖拽著自已那不情願的影子,駛出了小區。

那夜裡,又有不知多少位父親和母親仍然在忙碌著,為了自已的家庭與孩子,像一座大機器上的一塊部件一樣,燃燒生命般運作著。

稍晚些的時候,在南華夏海。有一支艦隊正在風雨中行駛著,如一把利刃,劈開了高高疊起的浪牆。

他們此行是為了祖國的長久安全。如今的世界很不太平,北部的俄西亞聯邦還在和西太平洋條約組織打著,兩者毫不吝嗇的向對方傾瀉彈藥,已經將中間那片還存在著國家的土地的土壤被翻了一遍又一遍;中東穆斯林聯盟贏得了第七次戰爭,但猶太如百足蟲死而不僵,化為恐襲風雲,繼續襲擾著那片黃沙土地;在非洲,一場大洲級別的混戰也在進行著。這些的背後都少不了某國的存在,它們暗中操手,利用戰爭催生利益之花。為私已謀利,又毒害整個世界。

華國於去年完成了統一大業,收復了最後一塊拼圖,還需穩固,再加上經濟迷亂,日子也同樣不好過。更何況,還有個不死心的傢伙在盯著它。

就在四月份末時,南華夏海某島國突然發難,再次派遣了一艘坦克登陸艦,企圖重演“南華夏海仲裁案”,但被華國海警識破,並聯合海軍部隊一同驅離。

但不曾想低估了對方的瘋狂,它們開足馬力,想要撞擊華國海警船,最終雙方各有損失。南菲國船毀人亡,華國海警船海巡零三的左幹弦被撞了個大洞,導致兩名警員重傷,七名警員輕傷。

這一舉動頓時激起了兩國內部的輿論,雙方民眾都在就此事件向政府施壓。而更過分的是,南菲國藉此民意,大肆招攬外國軍事力量進駐。有東寇,有大韓,還有美帝堅聯邦以及一眾西約盟友。

他們蛇鼠一窩,聯合在一起,想借此在南海大搞軍演,但他們低估了華國的響應力量。才不到一天,華國人民軍就已經做好了搞大規模實戰演習的準備。

華國南部戰區和東部戰區精銳齊出,三大航母戰鬥群組成前鋒,又由四支有過真正實戰的兩棲攻擊艦戰鬥群組成登陸攻擊艦隊,以滅國之勢,列陣南華夏海,震懾肖小之輩。

見到華國這破釜沉舟般的氣勢,暗中操控的那隻手悻悻而退,周圍也頓時安靜了些許。那還遠遠不夠,還得下猛料。

現如今已經是演習的第七天,也如期到達了登島作戰的時日。

075型兩棲攻擊艦,川號,載具船艙內部。

負責本次登島偵查任務的南部戰區海軍某陸戰旅旗下“游龍”特戰小隊隊長餘敬軍正在船艙走廊上來回踱步,覆盤戰役細節。

這點,戰士們都在抓緊休息,除了正在檢修載具狀態的維修班,這裡就沒有多少人在此流動。

人少,安靜,是個可以思考的好地方,但總會有人打破這個難得的清靜。就在餘敬軍複述到最關鍵的一刻的時候,被人打斷了。

“喲,老餘,這點不睡覺,在這幹嘛呢?”

來人是東部戰區某海軍陸戰旅下的“海鷹”特戰小隊隊長林有朋。也不知什麼緣故,他也跑到這裡來。

“嗯,是老林啊,沒什麼,覆盤一下登島作戰細節而已。”

餘敬軍沒正眼瞧他,繼續拿著地圖做自已的事情。

“喲,這次的行動有這麼棘手嗎,都難到我們的登島大功臣都要反覆琢磨呢?”

餘敬軍終於看了看他,並不在意他說的那些話。但又耐不住心裡癢癢,拿往事調侃他。

“你小子,就別打趣我了,咋啦?你還想吃鳳梨?我家鄉就有,只不過叫菠蘿,演習結束了要不要我給你帶兩個?”

這句話真有用,林有朋就像是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瞬間警覺了起來。右肩膀勾住餘敬軍的脖子,左手握拳,給餘敬軍的肩膀上來了兩拳。

“哎,你個臭老餘,又耍無賴,不許再提這事。我那時是按耐不住人家老鄉的熱情,我就吃了那一小口,結果被章老頭給逮著,被全軍通報,又差點丟出旅部。”

餘敬軍掙脫了他,與他保持距離。他指了指林有朋,一臉壞笑的對他說:“嘖嘖嘖,你小子膽肥了,敢評論起章政委起來了。”

林有朋向來口無遮攔,聽到餘敬軍如此說,這才發覺自已說錯了話。

好哇!這性餘是在抓自已把柄。

“哎,老餘,我可沒有,你可不能亂告狀哦。”

餘敬軍沒有打算繼續調侃他的意思,將自已的東西收起來,變得一臉嚴肅,他看了看手錶,凌晨一點,距離登島作戰演習時間還有三個小時。順便又問了一下林有朋他們小隊的準備情況。

“沒出息,瞧把你給嚇的,你們小隊的東西檢查了沒?這次可不是登島偵查敵情那麼簡單,還要在島上持續待五六天,要是東西沒帶夠,到時候別找我均給你啊。”

“都檢查仔細了,東西都裝的滿滿當當的,都趕上全副武裝超長越野拉練的強度了。”

說著,林有朋又上前用胳膊勾住他的脖子,打算帶他去甲板上去走走。但還沒走兩步,後面就傳來了一陣嚴肅的咳嗽聲。

“咳咳咳。”

兩人回頭一看,頓時站的筆直,對那人敬了一個軍禮。

“章政委好!”

章正文剛從艦隊指揮室下來,正好要去找他們。但剛過拐角的時候聽到有人說話,就一直站在那兒偷聽。就在他們打算離開的時候,叫住了他們。

他繞著餘敬軍他們走了一圈,檢查了一下他們的儀容儀表,又語氣平淡裡說道:“喲,你們倆小子,這次怎麼帶一下北海兩個字了。”

兩人頓時被嚇了個激靈,兩人琢磨不定,小幅度打了打對方的雙手,讓對方出來頂。但最後還是餘敬軍出來打報告。

“報告章政委,經過上一次,我們不敢了。”

用最硬的語氣,說最慫的話。

章正文停了下來,看著餘敬軍。

“大半夜的不睡覺,不養精蓄銳,一會兒怎麼好好完成作戰任務?”

“一會兒?作戰任務?”

兩人感到詫異,心中有大把的疑問。

預定計劃不是4點才開始嗎?怎麼提前了?還有,不是演習嗎,怎麼成作戰任務了?

章正文沒拐彎抹角,正好向他們複述從情報中心那邊得到的訊息。

“嗯,對的,提前了,但不是去西沙,而是雲沙。上面溜回了幾隻老鼠,需要提前上去處理一下。”

兩人自然是明白老鼠是什麼意思,在軍隊內部,老鼠一般指是什麼外來的不乾淨的東西。

“有外軍介入?要帶全實彈嗎?”

章正文滿意的點點頭,拍了拍餘敬軍的肩膀,回覆道:“嗯,不錯,很敏銳,和上次一樣,帶全實彈。做好武裝,避免在他們面前栽跟頭。另外,“微”號上的海龍突擊隊也會一同出發,協助你們作戰,可別在別人面前出洋相啊。”

兩人立刻站的筆直,向章政委表決自已的作戰決心。

“是!報定一切之決心消滅來犯之敵!”

“不錯,有這精神氣就好。來,拿著。”

說著,章正文從兜裡掏出了兩瓶東西。瓶身是透明的,沒有標籤,但能看得清裡面有一顆一顆橢圓形的白色物體,那應該是糖果。

餘敬軍兩人接過,問:“章政委,這是?”

“強效型薄荷糖,你們兩個各拿一瓶。要時刻保持警惕,不要掉以輕心。”

“是!謹記章政委教誨!”

章正文在交代完任務細節後,就準備轉身離開了,他還有事情要辦。

“嗯,抓緊去準備一下吧,我一會兒去找曹艦長,讓他派人把放船下去,給你們用。”

“好,謝謝章政委。”

兩人敬了一個軍禮,便轉身離開,齊步小跑,奔向乘員艙。

章正文看著,默默的也回了個軍禮。

你們也要多加小心。

與此同時,雲沙群島(架空區域),雲沙島上。

雲沙島,是位於南華夏海西南部的一座面積有三百平方公里的小島,有著豐富的漁業資源和天然氣氣田。此前,這座島嶼被南越所佔據著,但在去年就陸續拆除設施,撤出軍隊,僅留了一兩個人在上面駐守。而且,這座島嶼已經半實際地迴歸華國,這也是雙方共同敲定的沉默不公開的結果,只不過礙於當前的事態沒有就此收回,沒有派兵駐守。

在雲沙島西邊的海岸上,細雨飄飄,海浪在風的作用下緩緩地衝上沙灘,抹除了一些看起來並不明顯的痕跡。

在遠處的密林裡,有一行人正在向著島中心行進著。他們統一穿著南越國特種部隊的服飾,但卻拿著美械裝備。

雨夜中的原始密林著實是不好穿梭,腳下都是古早時期沉積下來的厚厚的爛泥,連走一步都很艱難。行進途中,他們很少用語言去交流,只是偶爾打打手語。

“馬克法德,真不知道五角大樓那群白痴僱主是怎麼想的?把我們派往這種地方。”

說話的是弗裡西斯.約翰,一位美軍前特種部隊隊員,身份是僱傭兵,同時,也是本次行動的小隊指揮官。

他停下了對前方障礙的揮砍清理,站在那兒抱怨著。

“鷹頭,別抱怨了,距離埋伏點好一段距離呢。”

一名隊員從他身邊經過。那是一個東寇人,看不出身份,但可以大概猜測一下,他應該是東寇海上自衛隊陸戰隊的人。不過,他現在不是了。那個東寇人除了拿著自已的裝備以外,還揹著很多東西,大多都是彈藥補給。

交流用的是代號,而不是本名。

“得了吧,野豬,若不是那個肥老頭開價那麼高,我才懶得來這個地方。呸…臭烘烘的。”

約翰並不打算給這個東亞矮子好臉色,要不是他的搭檔不願意過來,又沒有好用的幫手,他才懶得與這種人組隊做任務

“唉…你是為了報酬,我是不得不做。華國如今太強大了,得讓它出出血才行。”

說著,“野豬”用軍刀砍斷面前的攔在兩樹之間的藤蔓,繼續向前。但走沒多久,他又停下來,看向約翰。他的臉上塗滿了偽裝泥,現在被雨水打溼了,成了個“花臉怪物”,或者一個落魄的武士。

“鷹頭,這個行動,我們大概是回不去了,你得要做好心理準備。”

說完,他又拿著軍刀揮砍,繼續前進,不再理會這個歐美僱傭兵。

約翰沒有再說什麼,跟了上去。

他們心裡都明白,都只不過是用來消耗的炮灰而已,就像當年的西烏亞國,但目的是相同的,都是為了引發戰爭。這次的想法更加瘋狂,是打算引動華國與整個東南亞的戰爭。所以,為達目的,它們派出的不止是這一個小隊,在島嶼的其他方向,還有三支偽裝成其他南亞國家的小隊正緩慢地向中心位置靠攏。

而在距離島嶼12海里外,有兩艘載滿了華國海軍特戰隊員的衝鋒氣墊艇正向這裡奔赴而來。他們將奔向的,將是一個異常艱難的戰場。

這座島嶼是一個陷阱,勾引著一個龐大的存在。如果成功觸發,將會徹底撕裂一個地方的和平,讓其陷入久久的動盪之中。

這就是那隻隱藏於黑暗之中的手所期待的,但它不曾料到的是,在這背後還有一個存在,盯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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