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鶴府（5）
“齊霄。”鶴松瀾喚到，齊霄出來就把李玄舟扔在地上，趙知讓推開鶴松瀾，“李大人。”伸手去扶他。
“殿下，是我故意將你拖入水中的。”李玄舟羞愧承認，“無妨。”趙知讓搖了搖頭。
“為何這般。”李玄舟不敢在抬頭看他，“當是，我知你是因被迷了心竅。”趙知讓笑了笑。
“齊霄，你放了他。”趙知讓不滿看著鶴松瀾，“齊霄，你先帶走。”鶴松瀾臉色不太好看。
徐滿盈進來，“知讓，你腦子被水淹壞了，這人故意的。”
鶴松瀾輕笑一聲，趙知讓掛不住，“你。”就自個氣呼呼的走了，徐滿盈不解看著鶴松瀾，“怎麼，我怎麼惹殿下不高興了。”
齊霄笑了出聲，“你當然是拂了你殿下的面了。”
“那你仔細跟我講講，齊霄。”徐滿盈跟著齊霄走到了。
便殿裡留下倆人，鶴松瀾看了一眼李玄舟，“李大人，貴為刑部尚書，豈能為兒女情長之事，作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
“帝師，此事李某已知傷了殿下，任何處置，悉聽尊便。”李玄舟坦誠說道，“若有下次，知讓再因你受傷，鶴某定會新仇舊恨一起。”鶴松瀾甩袖離開。
“好聽嗎，知讓。”鶴松瀾故意繞到門後偷聽的趙知讓身後。
趙知讓嚇了一跳，“鶴松瀾，你走路沒聲。”
“鶴某，頭一次聽說，偷聽他人講話之人還有理了。”鶴松瀾反問他。
趙知讓不理他，自個往前走，“大殿要右轉。”鶴松瀾又提醒他，索性趙知讓就等他，“我不識路，你與我一起。”
鶴松瀾伸手牽他，趙知讓把手往後一背，“休想碰我。”
“上面有臺階，這裡沒燈籠，你會摔倒的。”鶴松瀾伸出手，趙知讓才願意把手遞給他。
鶴松瀾握緊他手，“騙你的，這裡可沒臺階。”
趙知讓想著黑，有人陪是萬幸，也就沒理他。
大殿裡已很是熱鬧，有人引他們入座，本意倆人是坐不同的位置，鶴松瀾伸手抓著趙知讓，讓他坐自已旁邊，他便坐好，鶴松瀾緊緊握著他手，趙知讓沒有收回手。
陛下入了大殿，殿內百官朝賀，很是高興，畢竟大壽，又是盛世繁榮，他沒什麼可焦慮，與皇后坐在一起，讓眾愛卿平身。
趙知讓很是恍惚，他老是想到以前，以前他費勁心思也沒有辦法來參加，原來也就這般。
忽聽女子的悅耳清脆聲，“陛下，臣女常玥琴恭祝陛下大壽，為陛下撫琴一曲。”
“我這糟老頭子也能聽到常小姐撫琴，沒白活。”陛下笑了出聲
“臣女還有一事請求。”
“但說無妨。”
“臣女斗膽想請帝師旁的殿下移位，臣女這曲是年少與帝師一起譜寫的曲子。”常玥琴看向趙知讓。
趙知讓就立刻打算起身，鶴松瀾對他搖頭，拽著他衣角，“陛下，臣許久不撫琴。”
“許久以前帝師撫琴也是帝都的第一人。”陛下懷念至極
“是嗎？父皇，兒臣在鶴府從未聽過帝師撫琴呢？”趙知讓扭頭笑著望向鶴松瀾，
鶴松瀾捏他手心，“殿下，不要取笑我了。”
這外人眼裡分明看著，就是倆人情如蜜，常玥琴垂下眼眸，憐人至極，“竟然，帝師無意，臣女自已撫琴。”
趙知讓原以為這琴聲會有多美妙，卻不過如此。
常玥琴彈奏完，收琴行禮，“陛下，見笑了。”眾人為她鼓掌。
陛下讓她抬起頭來，常玥琴羞澀抬頭，“果真有帝都美人稱號，還未擇郎婿，帝都青年才俊，可有入眼。”
“陛下，女兒家的怎麼能在這麼多人面前談論這些。”年妃笑著打岔走這個話題。
鶴松瀾卻低下頭輕輕笑了笑，輕聲對著趙知讓耳邊講，“回府，我給你重彈。”
趙知讓嗯了一聲，鶴松瀾餵了他口糕點，“宮宴也就這個最好吃了。”
“好了，大家都在看，我自已會吃。”趙知讓不好意思，臉又紅了。
鶴松瀾嗯了一聲，目不轉睛看著趙知讓臉紅的模樣，格外動人。
徐滿盈站在齊霄身後，心裡呵了一聲，又在佔我殿下的便宜，咦，你這老登徒子，瞪，我做什麼。
“臣妾是老糊塗了嗎？臣妾記得知讓是學過彈琵琶的。”年妃笑著一臉親切看趙知讓。
“那大抵就是年妃記錯了吧。“鶴松瀾笑了笑，連眼都不抬，繼續餵了口趙知讓的糕點。
“是嗎？知讓。”年妃不敢與鶴松瀾硬碰，只能把氣撒在趙知讓身上。
“年妃，你有何意。”鶴松瀾放下勺子側頭看向年妃，
“帝師，知讓沒告訴你嗎，知讓以前貪玩逃出宮，被人帶到伶人館裡，學彈琵琶，還是臣妾救知讓回來。”年妃捂嘴笑了起來。
似乎就像長輩講小輩的糗事一般，但是字裡行間卻是透露他貴為皇子竟還賣藝，
“是母妃出去踏青，忘了我而已，我也不過為了能活下去。”趙知讓吃完嘴裡的糕點之後，講出實情。
“知讓，是你自已貪玩，怎麼說到母妃身上來了。“年妃依然溫和同他講。
趙知讓不想聽了，“勞煩內侍，幫我隨意取把琵琶和木椅。”
趙知讓坐在中間，拿著琵琶，拔動琴絃試了試音，曲音清幽，音節舒暢，似有寒香沁入肺腑。
彈奏結束，眾人無不讚揚，好一曲《梅花引》，讓大家已經聞到寒冬的梅香。
年妃瞧見他竟然彈得極好，本是打算羞辱他，為給剛剛彈琴失誤的常玥琴尋一點顏面，讓他在鶴松瀾面前掉位。
本就是萬里挑一的美人，這還得了，直接把鶴松瀾迷得魂都要飛出來，那他不是要皇位，鶴松瀾不幫他搶。
回到位置上，鶴松瀾握著他手，“許久未彈，手疼不疼。”
趙知讓搖頭，收回手，陛下獨自飲杯酒，“吾兒，終是朕最放心的一位，不似其他人。德不配位，為爭皇位不擇手段。”
趙知海笑了一聲，“父皇，兒臣可未有這些心，兒臣願父皇萬歲。”
趙知禮立刻起身，“兒臣，只願父皇萬壽無疆。”
陛下笑了笑並未再多講話，“帝師，太子之位一直還未定，你可是有推選之人。”
熱鬧的大殿頓時安靜下來，舞女都自行退場。
鶴松瀾起身，“此事還需陛下自行定奪。”
陛下卻笑了出聲，“朕，還以為愛卿會舉薦趙知讓。”
趙知讓看著坐在龍椅上的老狐狸，不知道他又在想什麼。
“父皇，兒臣。”趙知讓話還未講完，就被陛下打斷，“朕未問你趙知讓。”
“陛下，知讓不喜。”鶴松瀾替他回了。
“不喜好，這皇位古往今來搶得是頭破血流，不喜歡乃是極好之事。”陛下感慨萬千。
“父皇，無論您立誰為太子，兒臣們都會盡自已才能為這江山社稷做事。”趙知禮起身抒發自已的情懷。
“好極了，朕很滿意，冊封你為晉王，賜北邊邊關封地，明日起前往。”陛下說出的話，震驚在場人。
邊關封地，這跟流放有什麼區別，年妃煞白了臉，鶴松瀾不以為然。
趙知讓記得前世不是這樣，冊封趙知禮是因他有功，封地更不是極寒之地。
趙知禮面不改色領旨，年妃捂著心口，不知是哪一步做錯。
回府的趙知讓，春臨看著穿著素色的外衫，不解問道，“殿下，你怎麼換了外衫。”
“落水了。”趙知讓不在意換下外衫，打著呵欠，春臨伺候他洗漱，躺在床上。
“殿下，你聽少爺在撫琴呢？”春臨開啟窗戶，新奇發現。
趙知讓睏乏至極，沒理她，“自從少爺中毒之後，就再未撫琴過。”
“殿下，你聽一下，少爺一定是特意給你撫琴的。”春臨笑了出聲，這可是家喻戶曉的《鳳求凰》。
不料趙知讓翻身就睡了，春臨無奈，給他關上窗戶，這琴再好聽，也不能讓殿下身子受涼了。
這醒來的趙知讓就聽聞鶴松瀾生病了，府上的人講了，“昨兒，讓少爺回去休息，寒露重，他一遍一遍彈，也沒等到人出來。”
趙知讓不理解，這夜深彈什麼琴，果然瘋了的人不能理解，自個拿著糕點，去書閣看書了。
“少爺，你這是何必，就是塊石頭也被捂熱了。”老伯心疼他給他倒了熱茶。
“知讓，只是睡著了。”鶴松瀾搖了搖頭，接過熱茶。
趙知讓從書閣出來，想著昨兒鶴松瀾在大殿替他講話，就路過前院看他，鶴松瀾靠在搖椅上。
“你好點了嗎？”趙知讓走向前去看他。
鶴松瀾見他來了，咳嗽了好幾聲，“不太好。”
趙知讓給他倒了水，“手疼。”鶴松瀾搖了搖頭，趙知讓有些不知所措，鶴松瀾張嘴等他喂，只能俯下身喂他，
“知讓，要跟我一起坐會兒嗎？”喝完水的鶴松瀾指了指搖椅。
趙知讓臉紅搖頭，這人怎麼讓他跟他一起坐搖椅，這光天白日。
“因為你身上帶著梅縣，對我中的毒有所緩解，前些日子，院裡來的名醫，講我和你多接觸就可以緩解。”鶴松瀾伸手拉著他手。
趙知讓想收回手，鶴松瀾笑著握緊，“還是知讓喜歡我那樣做。”就被拉到搖椅上。
“知讓，你臉好紅，連耳根都紅了，你是想跟我做那樣的事吧。”鶴松瀾把頭擱在趙知讓肩上。
這人手不老實，解開他衣帶，趙知讓已經被這青天白日都做這樣的事鶴松瀾給嚇到了。
猶如落入圈套的兔子一樣驚慌失措，“你，不能。”
“知讓，我不能怎麼樣，還是說，李玄舟可以這樣。”鶴松瀾側頭想吻他臉頰，“你們都不可以。”趙知讓拒絕別開頭，鶴松瀾就低頭吻他脖子，趙知讓快要哭了。
鶴松瀾笑了出聲，“就讓讓我抱抱就行了。”趙知讓還能聽見院外的人聲，求饒般講到，“去屋裡。”
“去屋裡，可不就是這樣抱抱了。”鶴松瀾捏他臉，趙知讓只能把頭埋在他懷裡了。
“這麼怕羞，好了，我們去軟塌上。”鶴松瀾抱著他，輕笑出聲。
軟塌上，鶴松瀾抱著他，手伸進裡衣把趙知讓欺負了一遍，弄哭了趙知讓，“你不講信用。”
“我說了，去裡屋不止抱抱了。”鶴松瀾瞧見梨花帶雨模樣的趙知讓，眼尾都泛紅，又重重揉捏了他唇珠。
趙知讓起身想走，又被拉下，“知讓，去哪兒，今天看什麼書了。”
“殿下，李大人在外面。”外面有人傳話，趙知讓藉此一把就推開鶴松瀾，繫好衣衫，出去看李玄舟了。
“少爺，你該吃藥了。”府上的侍從提醒他。
鶴松瀾伸手接過，就把藥倒掉，“毒解不解，病好不好，有什麼關係呢，你說對吧。”哐噹一聲把碗摔在地上。
嚇得周圍人的人一聲不敢吭，其他人拉著，“春臨，是不是少夫人惹到了少爺。”
春臨搖頭，護主心切，“我們殿下，才不會呢，是少爺自已不好。”
李玄舟此次來找趙知讓，是同他賠禮道歉，瞧他是坐著馬車前來，“李大人，你去城西嗎？”
李玄舟點了點頭，“殿下，是去城西買糕點嗎？”
“嗯，捎我一段路吧。”趙知讓笑了笑。
趙知讓抱著糕點回府，春臨小碎步趕來，“殿下，你今兒可得避著少爺了。”
“何事。”趙知讓遞給她一袋城西的糕點。
“這是給我的嗎？”春臨笑著問，“你前些日子不是講，你最愛吃嗎？”趙知讓點了點頭。
“我去看看他吧。”趙知讓打算去前院。
“殿下，別去，常小姐在。”春臨不滿哼了一聲。
他想著行吧，就回了後院，琢磨如何把在街上好奇買的九宮環解出來。
靠在軟榻上，伸了個懶腰，總算是解開了。往窗戶外一瞥，就瞧見了常玥琴攏了攏衣衫，不知倆人做了什麼。
從鶴松瀾房裡出去，還有人送她。趙知讓支著手想了想，鶴松瀾把自已當什麼了，只是解藥嗎？
又甩了甩頭，想他做什麼，或許以後又會死在他手上，常玥琴與他本就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無力躺在軟榻上，懷裡拿著九宮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