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無光的宮內一片肅靜,殿內燭火搖曳,高位上坐著一人,豔麗的容顏,清冷的神情,看著推門而入的人,“殿下,是自行喝下,還是臣餵你喝下。”

“鶴松瀾,你應該喚我一聲陛下。”趙知讓手肘撐著椅子瞧他。

“殿下,臣只知殿下弒兄殺弟,城外五萬精兵把守,殿外有齊將軍十萬精兵,晉王念與你為同胞兄弟,命臣賜你毒酒,不至於屍首異處。”鶴松瀾讓人遞上毒酒。

一聲突兀的聲音響起,“鶴松瀾,你住手,你竟敢這樣對陛下。”就瞧見一白衫男子衣衫染上點點鮮血,如梅花一般,從後殿過來。

趙知讓扭頭看見唯一支援他的大臣李玄舟,卻聽見鶴松瀾輕笑一聲,“李大人,晉王念你才能出眾,不殺你,這酒你來伺候殿下喝下。”

“鶴松瀾,這酒朕喝便是,你何必想要借刀殺人,在朕眼裡你就是一條瘋狗罷了。”嘴角揚起嘲諷的笑意,一飲而盡。

李玄舟上前跪在他腳邊,“陛下,是臣無能。”

趙知讓笑了笑,“玄舟,怎是你無能,是朕無能。”毒酒穿腸發作,吐了一口血出來。

“陛下。”李玄舟握著他手,“李大人,不要裝模作樣了,晉王要見你。”鶴松瀾嘲諷一聲轉身離開。

“去吧。”趙知讓疼得沒了力氣,倒在了地上,徹底沒了氣息。

一潑冷水澆在趙知讓頭上,趙知讓睜眼醒來,“殿下,現在都過了去書院的時辰了,您還在睡。”

趙知讓懵了,他不是死了嗎?“現在是何年何月。”

“殿下,真是貴人多忘事兒,今兒是順和三年。”太監尖著嗓子陰陽怪氣說道

趙知讓低頭笑了起來,他又要重頭再來過嗎?他不願意,過往對來他講,還不如死。

“來人,喂殿下服藥。”太監才不顧他全身溼透會不會生病,他是年妃的人,年妃是他宮裡的養母,他生母是個宮女,生下他未過幾月,正欲要賜封號時被人下毒而亡。

而當時年妃念她當時無子嗣,就收養了他,未過三年,年妃就誕下皇子,賜名趙知禮。

年妃本就不喜趙知讓,只有陛下來看年妃之時,才會虛情假意喚他來,假裝疼愛,其中的苦楚只有他自已才知道。

現在這藥,也是毒藥,服下之後導致他身子與正常男子不同,越發與女娘一般,他面容憔悴,猶如鬼魅一般。

趙知讓不想喝這藥,他接過藥直接潑在太監臉上,“我不喝,全給我滾。”

太監知道他不是趙知禮,也不是太子,他只是個不受寵的皇子,伸手就打他。

趙知讓閃開,站起身來,一腳踹倒太監在床上,反手就拿著軟枕捂著太監的口鼻。

周圍的宮女自然膽小,也不敢動了,看著太監呼救,聲音越來越弱,趙知讓心一軟,鬆開軟枕,一腳又把太監踢下去,“你大可去告訴你主子年妃。”

趙知讓扔了軟枕,“滾吧。”

還未到一炷香時間,年妃到訪,一巴掌甩在趙知讓臉上,趙知讓捂著臉笑了起來,“我要搬回我母妃的住所去。”

年妃同樣也笑了笑,“知讓,母妃對你不好嗎?”

“當然,不好,母妃每日給我喝毒藥,母妃你說我把這事給父皇講了會怎麼樣?”趙知讓也不退讓。

“本宮給你下毒藥,證據呢?”年妃噗嗤笑了出聲,染紅的指甲捂住嘴,甚至好看。

“母妃,需要證據嗎?你知道的,若我告訴皇后娘娘這件事,你說她會不會查,皇后娘娘很想抓著母妃的把柄呢,會對太子有利吧。”趙知讓沒有任何證據,他篤定年妃忌憚皇后。

年妃停下笑了,“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去你母妃的院子住,可沒人伺候你,生死不由我。”

“謝,母妃。“趙知讓行禮,“母妃,無需忌憚我,我對皇位不感興趣。”

可趙知讓未曾想到他住的小院離宮內的書院只隔著一條長路,他不想去書院學習四書五經,帝王策略,君子六藝。

更加不想看見鶴松瀾,鶴松瀾是帝都帝師,德才兼備,學富五車,寫得一手好文章,提出的治國策略有獨特見解,陛下特此下旨讓他入宮教皇子公主,宮內所有人見他都得禮讓三分。

鶴松瀾嫌棄他寫的文章太難看,做的詞不工整,彈的琴太難聽,射的箭不準,但卻沒有人願意教他,更多的只是嘲諷,嘲諷他的出身,嘲諷他的學識。

可這鶴松瀾瘋病的發作還不是靠自已身子,跟一隻瘋狗有什麼區別,到最後還要殺了朕,趙知讓只要想到鶴松瀾便是不屑又害怕。

於是趙知讓就一直拖延著不去書院,連著三月,直到陛下的考核,他才被內務府的人喚去書院,跪在地上,陛下坐在高位上,旁邊站著的是鶴松瀾,風光霽月好似仙人。

“趙知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三月不上書院。”陛下質問他。

“兒臣,身體不適。”趙知讓低下頭,“罷了。”陛下也並不在意,不再過問。

考核的內容是查案,需要兩人一同前去,大家早就分好了隊,只有太子孤身一人,趙知讓就明白了要他的用意。

太子是個廢物,但因皇后的兄長手握五十萬大軍軍權,陛下就一直最寵太子,幾乎所有人都知道。

想到前世他從未派人殺過太子,趙知讓懷疑,定是趙知禮找人殺了他,可鶴松瀾卻說是自已殺了他,倆人狼狽為奸誣陷他。

趙知讓瞥眼看了一眼鶴松瀾,分好組之後,查案內容是前幾日死亡的宮女,死因為何,時間一個時辰,採用漏壺報時。

侍衛抬上用草蓆裹著的宮女,趙知禮揭開草蓆,屍臭味散開,眾人捂著口鼻,因為考核內容太過新奇,從未這般考核,不少貴妃前來觀看。

屍體頸項沒任何勒痕,很大可能是中毒,趙知讓在書中看過,如果是中毒的屍體,屍體也會帶著毒,碰了的人會中毒,趙知讓攔著前去看熱鬧的太子,“太子,不要去碰屍體。”

太子點了點頭,他看見趙知禮上前伸手去碰屍體,“別碰。”趙知讓呵斥

趙知禮疑惑看他,趙知讓反問他一句,“你知道死因了嗎?”

趙知禮收回手,仵作前來講,“屍體屍身並無毆打,也無利器所傷的痕跡,更無跌倒損傷。”

趙知讓看見宮女指甲蓋有壞的,似乎是撓壞的。

現在每組有一刻鐘的時間單獨去詢問發現屍體的宮女,還有與這死亡宮女交好的人。

才知道這死去的宮女叫翠連,才入宮一年,所有人都講翠連性格溫柔,做事細心,可她這樣的人為什麼會被殺害。

太子站著趙知讓一旁,“七弟,會不會是她失足而亡。”

趙知讓搖頭,“如果是失足而亡,仵作說她身體並沒其他傷。”

“既然你與她這般好,為何她出事了,不是你第一時間發現。”趙知讓皺眉看見一宮女。

“我當日輪值,殿下,太子我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宮女下跪哭了起來。

發現翠蓮死去的宮女,同時跪下,“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也是輪值結束,去換翠蓮輪值,她就倒在地上,一滴血也沒有,卻怎麼也叫不醒了,一摸她就沒氣了。

太子伸手扶起哭得梨花帶雨的宮女,趙知讓又問道,“那你們是尚衣宮的嗎?”

“奴婢們是尚膳宮的。”

尚膳宮是不會誤食了什麼奇怪的有毒食物,趙知讓瞧了她們一眼,定是問不出來什麼,太多人問她們了,若是能問出什麼,定是早就有人交了答案。

“那我們找到答案了嗎?”太子疑惑看著趙知讓,“太子,我們得去尚膳宮了。”

尚膳宮管御膳的地方,乾淨整潔,趙知禮也在此,他似乎查到了什麼,一言不發就走了。

尚膳宮的人正在準備晚膳,他們瞧見太子過來,“太子,您也是為了考核的事而來的吧。”一圓潤的宮女笑著和藹可親拉著太子。

太子點了點頭,“皇后娘娘早就吩咐好我們了,翠蓮的死是她誤食了食物,這東西我給你,保你能過考核。”

趙知讓看見有個宮女正用比銀針粗一點的針扎入排骨裡去。

他好奇問道,“這能扎進去嗎?”

“能的,殿下,膳宮女史大人甚至能用銀針穿破骨頭。”宮女笑著回他,“你認識翠蓮嗎?”趙知讓隨口問,“認識啊,她手藝出眾,皇后娘娘曾經還點名要她做膳食,可惜她自已誤食了食物死去了。”

“知讓,我們回去,我知道了。”太子拉著趙知讓。

趙知讓看見太子拿出食材,“就是這個蕈(xùn,菌類總稱)”

趙知讓嗯了一聲,打算離開,聽見宮女喚人到,“小六,你看見銀針沒有,我怎麼差好幾根。”

趙知讓腦子靈光一閃,“我知道了。”反正死馬就當活馬醫了。

他們趕到書院的時候,已經有好幾組交了死因。

太子同樣準備交了,趙知讓攔著他,讓他交了自已那一份,太子搖頭不肯,趙知讓只好自已交了答案,鶴松瀾皺眉講,“你與太子一組,為何不一致。”

“帝師,學生與太子產生了分歧,煩請帝師麻煩先行過目。”趙知讓把紙條給鶴松瀾,鶴松瀾便開啟紙條看到。

因大家的答案几乎一致,全寫的誤食食材,直到鶴松瀾看見趙知讓寫的,被人有意殺害,銀針刺入頭顱裡,便也收好紙條,替太子換了紙條。

鶴松瀾交由陛下看了之後,陛下點頭,“考核太子組勝出,太子由你來講。”

太子笑盈盈站出來,“是誤食了蕈。”

陛下臉色一變,鶴松瀾笑了笑,“太子是想講大家都寫了誤食蕈這個答案是錯誤的嗎?”

“帝師,當然了,是銀針刺入這位可憐的宮女頭顱中。”太子反應過來。

“那太子,你是為何發現的。”陛下有意考他。

太子愣住了,趙知讓站了出來,“父皇,太子只是有些悲憫這位宮女了,太子宅心仁厚,細心的太子發現尚膳宮的扎肉的銀針少了好幾根。”

“是嗎?太子。”陛下反問道。

“父皇,兒臣只覺著何人做法這樣毒辣。”太子故作痛心。

“太子果然聰慧過人,那想必太子一定知道兇手是誰了吧。”年妃好奇看著太子。

“年妃妹妹,本宮知道你如同養的琉璃一樣好奇心重,何不讓知禮去查呢?”皇后笑著回擊。

“好了,皇后和愛妃,今日考題是死因,何來兇手,太子與趙知讓考核透過,去內務領賞,擺駕回宮。”

趙知讓正欲離開,“七弟,你真是太厲害了。”太子拉著他,趙知讓不太喜與人接觸,立即抽開手,“太子,這不是您查的嗎?”說完便走了。

“太子,這賤奴所生的,自裝清高。”陪著太子的人冷笑一聲。

“謝,帝師為我解圍。”太子瞧見鶴松瀾出來,行禮道謝。

“太子,平日還是應多讀書,少去煙花之地尋歡作樂,府上幕僚耳多嘴雜不好。”鶴松瀾冷眼瞥了一眼太子,告誡太子。

“帝師,說得對,我回府就肅清幕府。”太子笑著回應,“還望,太子說到做到。”鶴松瀾就往前走了。

“帝師,學生有件事不明。”趙知禮追上來道。

“太子。”趙知禮行了禮。

“呵,十弟,今兒小勝一籌。”太子笑了笑。

“臣弟,自愧不如,先行告退。”趙知禮就追上去。

太子笑了笑,“明兒,我定要請母后,讓趙知讓來書院。”

“太子,臣陪著你,不行嗎?”

“你就每日在太子府上等孤回府就行了,現在先去母妃那裡。”太子笑了笑輕挑了一下這人的下巴。

剛回小院的趙知讓就看見年妃一行人來,就被扇了一耳光,被人扣在地上,“你這個白眼狼,你竟然敢幫著太子。”

趙知讓不想辯解,“給我把他舌頭拔掉。”年妃恨得牙癢癢,趙知讓想著死了死吧,反正他也根本不想再像以前那般為了活下去,步步為營。

他索性就張開嘴,“要殺要剮,隨你們。”

就聽見尖銳的聲音,“皇后娘娘,駕到。”

年妃趕緊讓他起身,趙知讓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起身,“喲,年妃,來看知讓嗎?”

“怎麼了,臣妾來看吾兒不行嗎?”年妃笑著問著

“怎麼你來看知讓,他臉都是腫的,不會是因為你那個知書達理的趙知禮,同你一樣出身在小門小戶,不知道自已的弟弟有這般才實。”皇后拿著手絹捂嘴輕笑。

“是知讓藏得太深了…”年妃還欲講話,“好了,妹妹,本宮只是給知讓送糕點來,畢竟他與太子在書院配合得極好,本宮可不想看見知讓明日不來書院了。”皇后直接打斷她的話。

皇后走了之後,年妃氣得踢了趙知讓膝蓋一腳,轉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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