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鶴府,趙知讓就躺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高度緊張的精神,擔心著常玥琴的發難。

現在回去了,也不太擔心,一直睡到自然醒,春臨都笑他,怎麼喚都醒不了。

趙知讓自已不好意思笑了起來,就瞧見鶴松瀾回屋,換下官袍,“睡醒了。”

“你們都別笑話我了。”趙知讓起身穿好衣衫,“誰敢笑話,殿下呀,殿下記得喝藥,我去看膳房還有何熱菜。”春臨笑著退了出去。

趙知讓坐在一旁喝藥,鶴松瀾見他喝完餵了他顆蜜棗。

從後抱著他,“明兒我要南下半月,有任何事同老伯講。”

“嗯。”趙知讓點了點頭,“春桃的婚宴,就不要去參加了。”鶴松瀾又告訴他。

“為何。”趙知讓扭過頭看他,“侯府宴請了常玥琴,我會多派些人去侯府,不會讓春桃被欺負。”鶴松瀾提醒他。

趙知讓聽勸,“我不去。”

“真好,我以為你會不同意。”鶴松瀾親了親他臉頰。

“為何不同意,若春桃的郎君都不向著他,任她被欺辱,那又為何嫁。”趙知讓掰開他手。

鶴松瀾又趕緊握著他手,“知讓,是我又惹你生氣了?”

趙知讓撓了撓頭,“我餓了。”

鶴松瀾笑了出來,“我帶你出去吃。”

“真的嗎。”趙知讓眼睛都亮,“為夫何時騙人。”鶴松瀾點著他鼻頭。

趙知讓餓極了,先大口吃了碗湯麵加了些滷牛肉,填飽了肚子之後,又去買了烙餅,餅上還有烤香的碎肉,一口氣吃了兩個。

“這位郎君,你真是好福氣,你的小娘子能吃是福,其他小女娘吃一個餅都得分好幾份吃。”烙餅的大娘笑了起來。

趙知讓嘴裡還喝著豆蔻熟水,又去旁邊鋪子買了份桂花慄粉糕,可算是吃飽了。

從鶴府走到城東一條街,一句話也沒講,一直吃,“讓讓,吃飽了?”

趙知讓點了點頭,鶴松瀾瞧他喜歡,“你要是喜歡吃,以後都讓他們送到府上去。”

“真的嗎?”趙知讓可太喜歡吃,“我讓老伯來同他們談。”鶴松瀾點了點頭。

“真好,我以前在宮裡最大的心願就是吃飽飯。”趙知讓心滿意足講完,鶴松瀾腦海裡太熟悉了這句話。

“還有什麼心願嗎?”鶴松瀾繼續問他,趙知讓就搖頭了,陷入以前的回憶,“吃飽飯就是我最大的心願了。”

“年妃會讓人餵我梅香,我從記事開始就被喂梅香,服了梅香就特別想吃東西,年妃不許,我餓得夜裡睡不著覺,就會偷偷去偷宮女和太監的食物,所以我沒什麼心願的。”趙知讓搖了搖頭。

鶴松瀾關心看著他,“現在還會餓嗎?”

“現在每一天肚子都很有貨。”趙知讓摸了摸肚子開心笑了起來。

睡到自然醒的趙知讓,一連好幾日教完識字之後,便也無事可做,出門去尋徐滿盈,才得知徐滿盈被鶴松瀾帶走了。

不得不坐在廊亭上,喂大胖魚,圓潤搖著魚尾,“老伯。”

“怎麼了,殿下。”

“老伯,這魚看上去這樣肥美,可以吃嗎?”趙知讓扭頭帶著些天真爛漫的神情,老伯聽後快暈厥過去了,“殿下,若是想吃,我這就讓人給你撈。”

“算了,我不喜食魚。”趙知讓又扭回頭,沒看見老伯放心下來的神情。

“殿下,殿下。”春臨慌慌張張跑來。

“怎麼了。”趙知讓不解,看著春臨跑得大口呼氣,“殿下,春桃,被侯府退了回來,現在還被拉在外面遊街。

“什麼?”趙知讓起身,倆人就跑向外面,老伯立刻讓人跟著他們一起去。

大街上,春桃被人侯府的人推搡著,胸前掛著寫著蕩婦的牌子,披散著頭髮,路人被人指指點點。

趙知讓拉過春桃,春桃哭著紅腫的眼喚道,“少夫人。”

春桃給她取下牌子,侯府的人圍著他們,指著手罵趙知讓,“你們鶴府的婢子跟勾欄院的妓女有何區別。”

趙知讓一耳光打在這個老嫗臉上,“你才是不知羞恥的婦人,我不得打死你。”

“鶴府的少夫人打人了,快來看看啊。”老嫗躺在地上,趙知讓還去踢,“殿下,我們回府去。”春桃趕緊拉著趙知讓。

“我不回,今兒我就要打死這個不要臉的老婦。”趙知讓正不知如何發氣,鶴府的人就圍著侯府的人不讓人近趙知讓的身

遇見正好回府的李玄舟,還未換官袍,侯府一行人就圍著李玄舟,“大人,這鶴府的少夫人快把我們府上的奶孃給打死了。”

李玄舟進入人群,“殿下,住手。”

趙知讓抬頭瞧見李玄舟,“李大人,你來得正好,你熟知帝都刑律,我不打她了。”說完還揮了一拳打在這老嫗臉上。

這老嫗身上都無大礙,就沒臉了,趙知讓專打她臉,讓她罵春桃,“春臨,拿影子過來,帝都律法,打人得賠銀子,我賠。”

說完就有人拿了銀子過來,趙知讓扔給那老嫗,李玄舟開口詢問,“殿下,是何事,當街打人。”

“李大人,這當眾遊街汙衊女子清白,根據刑律如何罰。”趙知讓行禮問到,“殿下,根據律法,若是汙衊,應貼告示當眾對該女子道歉,並且賠禮不低於一錠銀元寶。”

“李大人,切勿聽他的胡言亂語。”又一老婦出面,“這春臨,在大婚之夜這白禮帕無落紅,她對小侯爺不貞潔。”

趙知讓上前又想打人了,李玄舟見狀只能懶腰抱著他,”殿下,不可這般。”

“你懂什麼是貞潔嗎?就從這個評判嗎?我看你們侯府全都是被思想腐化的人,這婚不成,侯府告訴我們,我們去接春桃回來就行,就當被狗咬了,你們憑什麼遊街示眾。”趙知讓絲毫不讓。

李玄舟鬆開他,“殿下,此事,我無法評判。”

趙知讓看著他,“無法評判,刑律講了嗎,女娘新婚之夜沒有落紅,就是不貞潔了嗎?”

“刑律並無此條。”李玄舟如實回答。

“既然沒有,她們就應該跟春桃道歉,我在鶴府等你們侯府道歉,不然我定每日去你們侯府大鬧,我們走。”趙知讓就氣沖沖走了,留下還在哀嚎的老嫗。

春桃是鶴府的侍女,人生得高挑出眾,侯府的小侯爺一見鍾情,因為春桃出身不夠,只能做妾,但因小侯爺待她極好,綾羅綢緞,金銀首飾送往鶴府,瞧著也是真心,也就同意了。

未曾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趙知讓剛回府,瞧見春臨正在給春桃擦臉,正欲開口安慰。

鶴府門口就看見一老太,凶神惡煞,“老朽是侯府的管事之人,這小賤蹄子,不知與誰勾搭,下嫁給侯爺竟不是完璧之身,鶴松瀾貴為帝師,竟是這般教女子嗎?還要我們侯府道歉?”

“春臨,你先帶春桃回府。”趙知讓站出來,“你這老婦,休在府上胡言亂語,我們春桃品行端正,倒是你像個張牙舞爪的瘋婆子,竟然不來道歉,就滾。”

“你是誰,你們鶴府就是待客之道嗎?你一看就是不守婦道的小娘子,老朽守亡夫二十餘年,從不見異思遷。”老婦指著趙知讓罵。

“你守婦道,是因為你像瘋婆子,沒人敢娶你,你就只能守一輩子寡,滾。”趙知讓也不服氣對罵起來,“你這小賤蹄子,老婦要替這鶴松瀾教鶴府如何管教不守婦道的女娘們。”

“你算什麼東西,要你教,你再不滾,我就讓我們府上的人教你婦道了。”趙知讓身後就出現了好幾個身強力壯拿著棍子的壯丁。

“我定要讓侯府夫人為我們討回公道。”老婦嚇得落荒而逃。

趙知讓去了春桃她們住的後院,春桃臉上還有淤青,哭紅了眼,“殿下。”

“你還捱打了?”趙知讓拍了一下桌子,春臨給他倒水了,“殿下,我們聽春桃慢慢講。”

“殿下,可我真未與其他男子發生任何關係,可我真不知為何新婚之夜,白帕上未有落紅。”春桃哭了出聲。

“春桃,你要明白一件事,這事不是你的錯,你沒跟其他男子背叛小侯爺,所以你不必哭。”趙知讓堅定看著她。

“可殿下,我爹他們已經不讓我回去,侯府要我退聘禮,我爹他們早就給弟弟們買良田修新房了。”春桃哭得更傷心了。

“這可是件好事兒啊。”趙知讓笑著看她,春桃不解,“你看因為這件婚事,你看清了太多人了對吧,你先在府上休息,春臨,你陪著春桃。”

“少夫人,李大人來訪。”老伯告訴他道。

趙知讓出門去,瞧見李玄舟站在門外,一身墨色衣衫,顯得身形挺拔。

“殿下,今日你在街上所說之事,我回去翻查了律法,女子大婚之夜沒有落紅,是民俗,可以作為女子不貞,判和離,退聘禮的佐證之一。”李玄舟特意過來告知他。

趙知讓嗯了一聲,“所以殿下,你要求侯府來道歉的事,不能成,只會激發矛盾,侯老夫人曾救過陛下,此事對你不利。”李玄舟提醒。

“可這是對所有沒有不貞的女娘的一種傷害,我不會低頭,李大人謝謝你能來告訴我。”趙知讓搖了搖頭,他不會退讓的。

李玄舟看著他,對他行了行禮,他有預感,趙知讓會讓這樣錯誤的批判有所更改,而趙知讓也不是常玥琴所講的那般不堪。

隔了一日,老伯著急來,“殿下,不好,那侯府老夫人來了,帶了好多人,少爺又不在,我看她們就是故意欺負我們。”

趙知讓點了點頭,“不怕,老伯,我在。”

侯府老夫人穿金戴銀,錦衣華服,看見趙知讓,“老朽知禮,喚你一聲殿下,殿下,為何要辱罵我侯府之人,春桃的聘禮何時還。”

趙知讓坐下,“老夫人,你認為我為什麼要罵那老婦。”

“定是你不懂禮儀,殿下,殿下是宮女爬上龍床所生,老朽原諒你不懂禮。”侯老夫人掩嘴嘲笑他。

“不知,你有何不知,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狗。”趙知讓噗嗤一笑,他早就不在意別人罵他。

”殿下,好大的口氣。”老夫人呵了一聲,“老伯,把茶水糕點全給我撤走。”趙知讓看了一眼侯府老夫人正在端茶要飲一口了,趕緊讓人撤走。

“殿下,你是何意。”老夫人氣得一口茶水都喝不上,被人給端走了。

“我是何意,你養的狗罵到鶴府大門裡來了,你生養的畜生無知小兒,竟然拿這樣下三濫的藉口退婚,而你們恬不知恥還要聘禮。”趙知讓把桌子一拍,站了起來。

“你罵吾兒什麼。”老夫人快氣暈了。

“畜生無知小兒,怎麼了,你現在就去告父皇啊,我也好讓父皇知道,你們是這樣對待百姓子女。”趙知讓冷哼一聲,他就希望把這件事鬧大,這樣會有更女娘明白,被這些禮圍著,終身都逃不出來。

“春桃,與其他男子廝混,不是完璧之身,欺騙吾兒,我們何錯之有。”老夫人不甘示弱拍了一下桌子。

“完璧之身,你嫁給老侯爺還是嗎?這帝都都知,可是國公死後,才嫁給的老侯爺,我還可以講你不僅不是完璧之身,還剋夫。”趙知讓妙語連珠讓老夫人快要暈厥過去了。

“殿下,不好了,春桃她服藥自盡了。”春臨哭著跑來。

“我告訴你們,春桃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定在你們侯府大門天天大鬧,把你剋夫之事讓全帝都的人都知道。”趙知讓就跑了

“老夫人,快來人,老夫人暈過去了。”侯府的人大聲喚道,讓人抬走了這侯老夫人。

趙知讓坐在床邊,看著服毒被救回來的春桃,“你怎麼這般傻。”

“殿下,我不知該如何面對了,我還有能嫁給誰,還有那聘禮,我又如何還。”春桃搖頭,“嫁人不是你唯一的選擇,聘禮之事,你根本無須擔心。”

“誰還敢娶我,我能做什麼,若能在府上伺候殿下你一輩子,我是願意的。”春桃又帶著希望看趙知讓。

“笨蛋,你怎麼能伺候我一輩子,我們得想掙銀兩,過上富貴商賈的生活。”趙知讓點了點她額頭,“商賈?”

“你不知南邊好多女商賈,不在意這些小情小愛,她們住著大院,坐著豪華的馬車,周遊列國。”趙知讓鼓勵她們道。

“對,等我們把這爛事解決了,我們就一起商量做小本生意,怎麼樣。”趙知讓見她們積極性不高,繼續給她們打氣。

“好。”大家齊心協力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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