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爺爺林德醉酒後吹風,中風而亡。

悲痛的艾法法發起高燒。

她的影子不斷膨脹扭曲,侵佔了爺爺的身體。

復活後的“爺爺”告訴艾法法,自已的名字叫做‘影子’,是她的靈。

影子告訴艾法法,現在的世界,存在著“靈”。

覺醒了靈,進行“靈變”,成為靈變師,還能使用“靈變技”。

厲害的靈變師,會比普通人強大數倍、百倍。

至於爪爪,影子很確定它也是靈,是在自已出現後,它才跟著出現在艾法法的眼睛中。

但小鎮沒有這麼發達的科技,至於它從哪裡來,就不知道了。

端過晚餐的盤子,老爺子蹲在凳子上,用乾枯的像鷹爪的雙手往嘴裡塞狗肉。

艾法法停止咀嚼,敲敲桌子提示道:“就算你不會用筷子,用叉子總可以的吧?”

老爺子尷尬一笑,剛想說些什麼,忽然抽了抽鼻子,說道:“我聞到了將死之人的腐朽氣息,她就要從這裡過去。”

艾法法來到視窗,見樓下大街上,一個佝僂的身影從街尾的門頭房走出。

“呼哧呼哧~”

“咳咳咳~”

他走兩步,就要像老風箱一樣,大口喘著粗氣。

然後他不斷咳嗽,似乎要把肺咳出來,一直咳到死為止。

這是鎮上的癆病鬼,他這樣子已經許多年了,平時把藥當飯吃。

艾法法不在乎這人,她在乎的是這人出來的那個地方。

那是她好朋友阿妮的住所。

“不知道阿妮吃飯沒有?”

艾法法不免擔心起來。

她飛快跑進廚房,將另外一條煮熟的野狗前腿包起來,然後來到客廳,右眼盯著爪爪。

“法法,你要幹什麼,你就說吧...”

爪爪有點根顫,看樣子這小煞星要憋壞,壓榨眼球了。

艾法法見對方很上道,滿意的點點頭:“你的“滴眼液”,是不是又能產出了?”

“還要等些時候,你知道,我長得這麼小,平時...”

“不行!我必須要一滴,只有它才對人身上的鱗片起作用。”

艾法法打斷了裝可憐的大眼兒:“爪爪,從你跟著我這一年多,你已經拿了我打的十九個腦子,三十條腿肉,還有很多很多雞肉,你又不用吃飯,要這麼多東西幹嘛!”

“我明明把那些東西都送給影大人了,唉,好吧,靈種,我這裡只有一滴了。”

爪爪無奈答應,法法只要一算賬,就說明這事兒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它小小的身體劇烈顫抖,一滴水晶一樣的半固化“靈種”就從尾巴里排了出來。

爪爪頓時精神萎靡,提不起說話的興趣。

小觸手們也變得懶洋洋起來,它像靈活的蛇一樣遊入艾法法的衣袖,從領子中鑽去,回到眼罩下的眼眶裡。

艾法法收了靈種,沒有走樓梯,直接從與鄰居家的牆隙間跳下,朝著阿妮家跑去。

小鎮大街上,一隊人將那個癆病鬼團團圍住,將一顆高效止痛藥塞進他的嘴巴里。

兩個人輕輕一架,就把沒什麼分量的癆病鬼,舉到一旁的抬椅上。

一個人立起了白色的招魂幡,另一人吹起了嗩吶。還有人迎風拋撒著紙錢。

送葬的哀樂頓時在小鎮中響起,紙錢亂飛。

駝背男也在隊伍裡,他和另外兩個哭喪客大聲地哭唱:“我的爺,你這裡活的太苦了~在那邊就不苦了~”

“我的爺,你穩穩的走~化成蝴蝶翩翩飛~”

舊人類們相信蝴蝶是靈物,人死後會變成蝴蝶,飛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活人送葬,是荒原拾荒者的特色。

“咳咳~不苦不苦,抬椅很穩很穩,蝴蝶能飛能飛~”

抬椅上的癆病鬼喘勻了氣,滿意地點頭回答。

他笑著向周圍的小鎮居民拱手作別:“鄉親們,我走了,要是逢年過節剩了點香和值錢的,也給我燒燒,提前謝謝了。”

“老子享福去了!這草蛋的地方,什麼都好,就是藥太苦了,再也不來了!哈..咳咳...”

荒原上,生與死的區別,沒有太大。

能活,就努力的活,哪一天不能活了,死了就是。

癆病鬼用最後的積蓄,先滿足了最原始的慾望後,又為自已舉辦了一場風光大葬。

甚至他也是送葬的一員,還負責為自已挑選個風景不錯的地方。

“那個誰~鎮裡有大人物光臨,鎮長讓噤聲!”

鎮衛隊成員嫌嗩吶的聲音太吵,過來禁止。

送葬隊頓時噤若寒蟬,只有癆病鬼在自顧自地大聲叫嚷咳嗽著。

他吃了特效藥,肺部不再疼痛,代價則是為數不多的壽命被大大縮短。

夕陽將一行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又很快被灰雲擋住。

送葬隊乾脆不再吹打,加快了腳步。

必須趕在天黑前卸貨,然後回到鎮上,不然就要在荒原裡喂野獸了。

...

艾法法來到阿妮的家裡時,她正在隔間裡,毫不避諱地清洗著自已的身體。

“法法,你來了,我馬上就洗好了。”

注意到艾法法的到來,阿妮露出開心的笑容。

“還沒吃飯吧,喏,給你做熟了,一會趁熱吃。”

艾法法把滷好的前腿隨手放到桌子上。

看著大力搓洗的阿妮,艾法法也記起自已回來後沒有洗澡。

大姨媽剛結束就去打獵,有可能被荒原裡的野獸嗅到,還好這次運氣不錯。

她暗暗告誡自已:“下次,一定不可以冒險了。”

阿妮的面板比艾法法白了許多,她總試圖把自已打扮的非常美,像是花枝招展的小鹿。

艾法法一直勸說她,臉上要用鍋灰抹黑才可以。

在荒原上,讓自已太惹眼或者味道太明顯,是非常不明智和非常危險的舉動。

但是阿妮的工作和艾法法的不一樣。

她有和大部分小鎮女孩一樣的工作。

而且與打獵換錢不同,她的工作收到的都是現結的紐特現金。

痛苦的成長經歷告訴她:沒有什麼都可以,但是萬萬不能沒有紐特。

有錢的阿妮花了一大把紐特,給自已染了一頭稀有的綠色頭髮。

除了厚重的黑眼圈,她幾乎像森林裡的精靈一樣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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