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裡,駝背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賠笑著接過胖老闆幾個湊起來的‘哭喪表演費’。

他眼饞地看了眼桌上的狗肉,心裡有上前拼命搶走一塊的衝動。

但是想到烏託鎮長的禁令,還有新女身旁那把長槍,那可不是燒火棍,輕輕一扣,就能在他腦袋上開個大窟窿。

他打了個激靈,打消了搶劫的念頭,轉身離開。

家裡孩子多,總是飢一頓飽一頓,這些狗肉太貴,還得抓緊趕下一場,才能儲備夠這次的口糧。

“胡鬧!吵吵鬧鬧,像什麼樣子!”

這時,一個身形挺拔的,面相威嚴的老人揹著手走近。

這段時間不見,他的頭髮更加花白了。

“鎮長大人好,鎮長大人再見。”

圍觀的眾人一溜煙的散開,可惜買不到那些新鮮的野狗肉了。

來人正是烏託鎮的鎮長,烏託。

不過這是新烏託,是原先的戶籍官,建立烏託鎮的老烏託鎮長八年前就死了。

在自家食館附近,胖老闆散無可散,點頭哈腰地邀請道:“烏鎮長,您賞臉來店裡坐坐吧,店裡新到了枸杞茶,據說對身體好,早給您預備好了。”

“嗯”

烏託用手指著艾法法的黑色眼罩,怒吼道:“瞎女!再給我當街擺攤,阻礙交通,我就讓人把你的攤子掀了!”

聽到瞎女一詞,艾法法臉色一白,攥緊了手裡的槍。

與親切的老鎮長不同,現任鎮長對別人還算客氣,但每當見到她,總是沒有好臉色,張口瞎女,閉口瞎女,絲毫沒有給她留面子。

氣得艾法法想當場把他按在地上揍一頓。

但是直覺告訴她,這老傢伙可能練過武,現在的她不一定能打贏。

烏託注意到了少女的憤怒,他的面色緩和了一些.

忽然看到廢墟里灰塵滾滾,看長度,應該有個小型車隊向著小鎮入口駛來。

他繼續斥責道:“看在和你爺爺有點交情的份上,這次就不拘禁你了,快點滾!這兩天給我在家反省,不要出門!”

“哼~”

艾法法按下怒氣,只當是一條老狗在叫,她不再理會烏託,轉身對胖老闆說:“除了這兩條前腿,這些肉沾了灰塵,賣不成了,我打算過幾天再進一次荒原,你幫我製成肉脯,在準備點口糧和果脯,和皮子和五斤肉就當是報酬了。”

“哎,中!”

胖老闆眼前一亮,單是一張豺皮就是足夠支付工費了,五斤肉換些口糧,相當於白撿。

只不過少了頭部,豺皮並不完整,價值打了不少折扣。

他惋惜道:“要是再有腦袋就好了。”

“知道了,下回給你整一張。”

艾法法點點頭,揹著步槍轉身離開。

“哼!”

這次輪到烏託冷哼了,但是與訓斥的語氣不同,他看向艾法法背影的眼神,還有些許溫柔。

‘法凱,你當初撿的狼嬰,不知不覺就長大了啊。’

這位鎮長並未發現,與周圍建築物凝實的影子不同,艾法法的影子,只有虛影。

越野車隊越來越近,車身上顯露出地原城的城徽。

“地原城的大人們,歡迎光臨烏託小鎮,快請去我家休息。”

烏託很快露出一個讓胖老闆拍馬不及的熱情笑容,迎了上去。

。。。

老獸醫林德在小鎮有套二層的沿街小樓,一樓用來開獸醫診所,二樓則是住所。

樓後還有個不大的小院,平時種些耐酸雨的蘿蔔山藥等。

只不過兩年前對外宣佈中風後,門診就大門緊閉,不再開了,小院裡蔬菜收成也變得很差。

“爺爺,我回來了。”

艾法法對著空氣大喊一聲,就從後院進了家。

一個枯瘦的白髮老爺子,拄著柺杖,顫顫巍巍地開啟房門:“乖孫女,你回來了。”

他的背頭梳的一絲不苟,在室內也戴著個墨鏡,只不過渾身過分的顫抖,像是得了帕金森的病人。

艾法法沒有回應,閃身進門,又把房門緊閉。

然後她上了二樓,在臥室裡放下步槍,提著兩條野狗前腿肘走進廚房,打算準備晚飯。

老爺子又哆哆嗦嗦地爬著樓梯,費勁地回到二樓太師椅前坐下,晃著太師椅,從容地捋了下頭髮,摘下墨鏡,閉著眼睛悠閒的說道:“乖孫女,爺爺累了,給我揉揉肩膀,哎呦,這人啊,年紀大了,是一動也不想動...”

“夠了!別得寸進尺!”

艾法法怒氣上湧,她放下餐具,大步來到太師椅前,雙手抓著老爺子的肩膀,把他像小雞一樣提了起來。

老爺子似乎病症更加厲害,抖得如同篩糠。

“記住!我爺爺兩年前已經死了,你不是他,不要入戲太深!還有,你的手能不要不要抖的那麼厲害,裝得也太過了...”

老爺子睜開眼睛,停止抖動,尷尬地賠笑說:“本體,你不要生氣,我就是想逗逗你,整天關在房子裡,實在太無趣了。”

他的眼睛,沒有眼仁,只有眼白和瞳孔,看上去十分詭異。

艾法法左眼眶的機械眼球耐不住寂寞,用小觸手主動開啟眼罩,邀功道:“影大人,這次我和法法去荒原,我還給你帶了禮物。”

老爺子微笑著回應:“爪爪,讓我猜猜是什麼禮物...”

“你快猜,快猜!你肯定猜不到...”

機械眼球爪爪的積極性被調動起來。

老爺子故作沉吟,突然說道:“是野狗的眼球和大腦!”

“錯!...對,不對,對了一半,是隻有大腦!”

爪爪宕機半天。

艾法法不耐其煩,將爪爪完全從眼眶中扯出來,扔在桌子上:“滾出來,我還要去做飯!”

爪爪離開了宿主,它搖著尾巴,總算調整過來。

它使用觸手,從挎包裡拿出兩隻野狗眼睛和它的大腦遞到老爺子面前,炫耀道:“雖然眼球是法法給你的,但大腦是我專門給你留的,嘿嘿嘿...”

“唉!好東西總是帶給我,真讓人感動。”

老爺子感動不已。

他接過兩顆眼球和大腦,將它們放到老獸醫林德生前喜愛用的老茶缸裡,慢吞吞地倒上熱水,沖泡起來。

這是他單獨發明的眼球腦茶,能吃也能喝,還能醒腦提神。

“滋溜~”

老爺子悠閒地喝著熱茶,十分美味的樣子,讓爪爪有些好奇。

它好奇地問:“影大人,這眼球茶到底是什麼味道?”

“軟的,甜的。”

老爺子想了一下,回答了它。

茶缸裡的野狗眼球和大腦經過熱水的浸燙,已經是熟雞蛋一般凝固的果凍狀態。

爪爪揮舞著觸手:“軟我知道是什麼,但甜到底是什麼味道?”

“。。。。”

老爺子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向一臺智慧機械形容味覺。

“就是你吸收我靈能時的感覺。”

這時,艾法法端著兩大盤腿肉走了出來,她還為自已準備一點麵條和青菜。

爪爪吸收她的靈能就可以了。

至於影子這東西,無肉不歡,能接受熟肉已經是非常大的進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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