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來暑往,秋收冬藏。話是沒錯的。經過一個夏天的炙熱和肆意生長,已經是禾穀熟、涼風至的好時節,果子們都帶著成熟的香甜,是釀酒的好材料。

我同青籬早先在後院的老樹上掏了一個洞,這會兒,青籬正喜滋滋地將其中酒巾包裹的東西取出來,她湊上去嗅了嗅,搖頭晃腦地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好香啊好香啊,今歲這酒保證好喝!”

我將精挑細選的蜀黎放在一旁,那穗子上的糧食顆顆飽滿,色澤光鮮,散發著來自土地的陣陣清香。將這些蜀黎另以乾淨的酒巾包裹,灑一點透亮的晨露,置入陶罐中,浸一些蒸煮的新鮮糯米和秋箬花一併置於罐子中,放入樹洞,再以紅泥細細的封好,以上好的絹巾緊固幾圈,便可以等待成酒了。

“看來本王來的恰是時候。”聲音帶著些許戲謔。

“八殿下來的正巧。這幾年好氣候,長出來的果子也是極好的,”我一邊說著,一邊轉頭看來客,八殿下依舊一身黑袍,只是我在看到他身邊那個長身玉立的公子時,有了些微微的怔愣。

那人身形修長,冰藍的絲綢長衫上,繡著雅緻的竹葉花紋滾邊,黑髮束以鑲碧鎏金冠,腰間的金絲蛛紋帶上有一隻成色上好的白玉佩。偏生是如玉般的的翩然儒雅。

青籬早取了一隻精巧的酒罈,將那剛剛取出的酒釀拿粗麻布巾細細地過了,將口嚴嚴密密封好,向八皇子靦腆一笑,“殿下若是不嫌棄我們做的酒粗鄙,走時可要帶上一罈吶。”

八皇子又露出那種帶些玩味地笑,“人是妙人,酒自然也是好酒。”他走上前來,“這酒我自然是要帶走的,作為回禮嘛——”他頓了一下,從袖中掏出來兩張束著金繡線的紅帖子,“你們可一定要來。”

“可是有什麼喜事?”

“你們一會兒看看就知道了。”八皇子說著提起那壇酒,“本王先走一步回去且品品這美酒,”他臨走時拍了拍與他同來的那人,“小將軍,你且好好與綺汜姑娘敘敘舊,本王東西已經送到,就不打擾你們了——”

那人向我走了兩步,目光灼灼,我有點無措,只有點倉皇地低頭避開他的目光,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他修長的手指在廣袖下蜷了蜷。

青籬藉著送八皇子的檔口,不知跑到哪裡去了。此時後院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感到有一點心跳加速。

“你的傷,已經全好了嗎?”他問。

“嗯。”我還是有些生硬,“謝謝小將軍關心。”

他頓了頓,似乎是在思考說什麼,可他還是沒有開口,卻走近我身旁的石桌,自懷中摸出兩隻藥瓶放在桌上。

“這是……”

“這是……”

我們同時開口道。

我撲哧一樂,看向他,他的面上也帶了幾分笑意,尷尬的氣氛突然就化解開了。

我清了清嗓,“你先講。”

“一些常見的跌打損傷的藥,”他白皙的臉上透出一點可疑的紅色,“姑娘家,留些疤痕總歸是不好看的。”

我的心裡湧上些雀躍。

轉念卻又想起那日在長街上他的冷漠表現來,便又覺得有些悶悶不樂。

便在石桌前坐定,“有心啦!”

他也在我對面坐了下來,”對了,八皇子送來這請帖,原是定了日子要認沅芷做妹妹,為著讓她在這場長陵城中不那麼悶,便想著邀著些名門貴女,順勢舉辦一場宴會。你若是覺著無趣,我也可以替你回絕了去。”

“我算哪門子名門貴女——”我嗤笑,盯住他,“所以你今日來,是為了說這個?”

“不……不是的。”淏蕪卻有些著急了,說話帶著些結巴,“你相信我,你與我共同對付那魔頭的事,我其實並未同八殿下細說,只是八殿下今日同我一起來,想來是知道那日的事了。”

見我不語,他又說道,“那日故作與你疏離,想來也是你不耐得應付宮裡這些彎彎繞繞,魔頭與陣法的事,分明是上面有人起了歪心,幾方勢力蠢蠢欲動,我不想因著這事將你牽扯進來,你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了。”他的聲音壓的極低,我卻聽得很真切。

我歪頭看看他,“吶,可是事情就是這麼巧,該來的也躲不掉。”

他嘆了一口氣,忽然很認真地看著我,他的耳尖極紅,說道,“說來有些冒昧,感覺與你是極投緣的——”頓了頓,他說,”你若不想去,我就替你推掉。”

我搖搖頭,“沒關係啦。她想讓我去,我便去會一會。”

“那……那日我來接你。”

“好哇。”

我摩挲著那藥瓶,紋路清晰精巧,似乎還印刻著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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