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晉淳點頭,程月香歡喜離開。

“主上。”伺候在旁的宮婢裝女子收拾著桌面,“程家小姐未必能成事。”

“不還有你嗎?你去幫幫她吧。”

“諾。”

女子應下,又道:“主上真的要迎她為貴妃?”

谷晉淳冷哼一聲,“那麼蠢笨,玩玩而已。”

“主上英明。”

……

蘇菀青先一步回了宴會廳,尋了太叔亞梅說話,倆人許久未見,自然有很多話說。

待程月香回來,蘇菀青帶她折返。

簡單和程老夫人講了講宴會中看到的世家公子,蘇菀青便回了芝蘭院,今日宴會雖然躲開了蘇菀檸慘死的命運,但卻得到了更多的謎團。

為什麼蘇菀檸和十一皇子躺一起會被自縊?按照常理,這樣的事情出了,如蘇家這樣的大族,皇家肯定會選擇納了,就算不是貴妃也是貴妾,除非母家無勢。

應該怎麼都不會死的。

但上一世,蘇菀檸最後卻死了。

程月香和誰產生了聯絡?

能在宮中來去自如,做那麼多佈置,想必不是高位妃嬪就是那幾位貴胄。

她聯絡的又是誰?

許了她什麼好處?

要她做什麼?

再有就是,鬼面又是誰?他有什麼目的?

蘇菀青揉了揉太陽穴,有些頭疼,上一世她滿腦子都是如何教導程錦元,滿腹心思全在後宅,對前朝之事一概不知,如今是想破腦袋也抓不住一點有用的線索。

既想不明白,她選擇小憩一會兒,稍後還有事要應付。

這一睡,就到了晚上。

蘇菀青起身,簡單吃了點東西,推開窗戶,掌一盞孤燈,屏退左右,自已個兒拿了本遊記在一旁看,似乎在等人。

一更。

二更。

三更時,平地起風,蠟燭搖了三搖。

“捨得下來了。”

蘇菀青側頭,剛才還無人的凳子上坐了一個人,玄衣覆身,鬼面覆臉,赫然是救她和蘇菀檸那人。

“你知我要來?”

鬼面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水,摸了摸壺身,溫度剛好。

“沒想到程夫人還是個心細的,做事如此妥帖。”

他給自已倒了一杯,但並未喝。

“我猜的。”蘇菀青無所謂道,“只是沒想到你真的來了,更沒想到一詐,你就全承認了。”

鬼面剛想反駁他承認了什麼,隨即瞭然一笑。

“我確實蹲了許久,原想著你熄燈就走,沒想到你一直不睡。”

蘇菀青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覺出他的心情還不錯,於是道:“你為何要救我們?”

今日如果沒有鬼面,她和蘇菀檸,絕逃不掉。

“涉及皇子,自然要出面阻止。”

蘇菀青挑眉,“你是十一黨?”

鬼面搖頭。

蘇菀青不解。

今日回來她捋過,如今的局勢,只有奪嫡這一個事情能涉及多方權勢,若不是十一黨,那為何要救十一皇子?

“你是……那個……”她瞪大眼睛。

都說皇帝有一把暗刀,有人三千,名浮屠,只是從未有人見過,因為見著的人都死了。

“不該問的不要問。”

“好。”蘇菀青輕快應了。

這鬼面看著冰冷,但並不可怕,蘇菀青也放鬆了緊繃神經,對方要對她做點什麼,真是易如反掌。

“你救了我,救了我二妹,也救了蘇家,可是想我們做點什麼?”

蘇菀青問。

不待對方說話,她又道:“站隊的事不做,我也無法替蘇家做決定。”

鬼面看著她,默了兩秒,“程夫人快人快語,只是不涉及蘇家,那就只能涉及程家了。”

蘇菀青沒接話,端茶飲了一口。

鬼面看著她,倆人如此靜默了好一會,鬼面才道:“那夫人實在沒什麼能為我做的,這救命之恩就先欠著吧。”

蘇菀青沉默,只是想和對方拉鋸,程家就算沒有她,也會因為程月香陷入不該陷入的戰場,只是沒想到對方直接放棄了。

驚訝歸驚訝,面上卻是不顯。

“我該如何稱呼您?大人?既然救命之恩留著,想必以後咱們還會見面,總不能叫您‘喂’,您說是吧?”

鬼面敲了敲自已的面具,“鬼面。”

蘇菀青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這人還真是隨便,不過連真實稱呼都不願透露,她更加確信此人肯定是浮屠一員。

如此,在他面前,蘇家必須是純臣。

“鬼面大人,我可以請教一個問題嗎?”她徵詢的看著對方,看到對方點頭,接著道:“今日我救出二妹時,發現她身上的衣服被換了,不是她自已帶的備用衣服,這裡面有什麼蹊蹺?”

她捋完了所有的細節,實在想不出和其他“和皇子滾床單”例子不同的地方,可為何二妹就得死?

唯一不同的就是身上的衣裳。

鬼面側目,蘇菀青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竟然透過面具看出了讚賞,她這是猜到點了?

“程夫人確實心細。”這是他今日第二次如此誇她,“三年前,前太子太師的女兒暴斃,想必夫人有所耳聞。”

蘇菀青點頭。

當時程老夫人還在她跟前嘆息了一嘴,說天妒紅顏。

那時她就覺得蹊蹺,因為在此之前不過月餘,她去報國寺上香還遇見了對方,氣色很好,不像短命的樣子。

“有人要拉太師下馬,設計了她的女兒,她死時,身上穿了太子側妃徐氏最愛的衣裳。”

蘇菀青心下一驚,背心出了冷汗。

“所以,我二妹那身,也是……”

“太子妃宣氏。”

蘇菀青一下矮了身子,以手撐在小几上,微微佝僂著。

對方這哪裡只是要毀掉一個皇子,這是要釘死蘇家啊。

當年太子府到底發生了什麼誰也不清楚,只知道第二日,太子妃宣氏一族和側妃徐氏一族,闔族六百餘口全部拖於菜市場斬首示眾。

太子於第二日薨逝。

舉國白素三月,才恢復正常。

這就是帝后心中的痛。

穿著那兩人的裝扮和皇子躺在床上,這擺明就是去扎帝后心窩子的。

只是上一世事情並未發展到最壞的地步,只有蘇菀檸丟了性命。

上一世,蘇家到底付出了多少代價才保住了自已,蘇菀青實在不敢想。

“謝謝。”她嘶啞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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