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心中一驚,本欲回老家打探情報的他,見縣尉手下的百人將馬武居然帶領縣卒,抓住了陳應和李四,他的心跳瞬間加速,腳步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在夕陽的餘暉中,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迅速而輕盈,悄然無聲地跟了上去,盡力保持著與馬武一行的距離。

拐過一個岔路口,陳皮看到馬武一行在一座荒廢的廟宇前停下,陳應和李四被他推搡著進了廟門,陳皮心中更加疑惑,這座廟他熟悉,平日裡冷清得連鬼影子都少見,馬武為何選擇這裡停下?

陳應和李四被推進廟宇,一看,嚇了個半死,昨天周武反叛官府,處決蕭二時參與起鬨的徭役民夫,全被關在這裡,全副武裝的縣卒在旁看守。

這才五天,怎麼就被一網打盡了?李四顫抖著聲音問:“馬……馬大人,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抓小的?”

馬武冷冷一笑,沒有回答,只是押著二人,走了進去。

廟宇內昏暗而壓抑,一股黴味和潮溼的氣息撲鼻而來,馬武一行人穿過空曠的長廊,來到廟宇的大殿。大殿門口,兩名身材魁梧的縣卒手持長矛,眼神冷冽。

伍長田七走到馬武身邊,低聲道:“大人,經我清點,加上大人剛剛在苦裡抓來的這兩個,所有叛賊都已抓到,無一漏網。”

他說話時,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馬武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轉頭看向陳應和李四,眼中閃過一絲凌厲:“你們兩個,昨天在河道工地起鬨,鼓動民夫反抗,罪不可赦!”

李四長得賊眉鼠眼,眼睛滴溜一轉,試圖尋找逃脫的藉口。

他乾笑了兩聲,滿臉堆笑地對馬武道:“馬大人,您這可就冤枉小的了,五天前的事情,小的不過是隨大流,哪裡敢真的鼓動什麼反抗啊。您也知道,我們這種草民,哪裡敢有那樣的膽子。”

說著,他還故意做出一副惶恐的樣子,彷彿自已真的被冤枉了一般。

馬武冷冷地看著他,不言不語,他身後,縣卒們手中的長矛在陽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彷彿在警告李四不要再狡辯。

廟宇內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李四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卻像是撞在了一堵無形的牆上,無法逃脫。

馬武陰沉沉地笑了幾聲,那笑聲在空曠的廟宇內迴盪,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和恐怖,他目光如刀,緊緊地盯著李四,彷彿要看穿他內心的恐懼和慌亂。

“是不是冤枉的,我說了不算。”馬武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般砸在李四的心頭,“得蕭大人決定。”

旁邊的陳應,早已嚇得魂不附體,他的身體如同篩糠般顫抖,臉色蒼白如紙。他深知自已五天前在河道工地的所作所為,早已觸怒了官府,此刻面對馬武的凌厲目光,他心中的恐懼如同潮水般湧來。

他不敢直視馬武的眼睛,只能低頭顫聲求饒:“馬……馬大人,小的知錯了,求大人饒命啊!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他的聲音中帶著哭腔,身體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雙手合十,如同拜佛一般哀求著,他的額頭冷汗直冒,臉上的表情扭曲而痛苦,彷彿正在承受著世界上最殘酷的折磨。

馬武奸笑兩聲,道,“你他媽的還想有下次,下輩子記好了,好生做人。”

說完,示意手下架起陳應,向被抓起來的民夫走去。

李四看著陳應被帶走,心中驚恐萬分,他知道自已的命運也將和陳應一樣,他試圖掙扎,但無奈被兩名縣卒緊緊押住,無法動彈。

李四的心中充滿了絕望,看著馬武冷漠的背影,他知道自已的辯解只是徒勞。

突然,李四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他大聲喊道:“馬大人,我知道周武的下落!”

馬武身形一頓,回頭冷冷地看著李四,眼中閃過一絲凌厲,李四心中一顫,但他知道自已已經沒有退路,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

馬武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他大步走向李四,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聲音低沉而充滿威嚴:“你說什麼?你知道周武的下落?”

李四被馬武的氣勢所攝,身體不自主地顫抖著,但他還是努力穩定自已的情緒,快速地點了點頭:“是的,我知道。只要大人放過我,我就告訴大人周武在哪裡。”

馬武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鬆開手,冷冷地盯著李四:“你覺得,你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識相點,招了,我還能向蕭大人為你美言幾句,給你個痛快,不然,嘿嘿。”

李四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自已的命運已經完全掌握在馬武的手中,但螻蟻尚且偷生,他還是抱有僥倖:“大人,小人不過是一介草民,求大人饒命啊。”

馬武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他大手一揮,命令道:“上刑!”

縣卒們立刻行動起來,他們手中的皮鞭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冷冽的弧線,猶如死神的鐮刀,懸在了每一個民夫的頭頂。

李四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驚恐萬分,他知道自已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只能硬著頭皮面對,他閉上眼睛,咬緊牙關,準備承受即將到來的痛苦。

隨著馬武一聲令下,殘酷的刑罰開始了,皮鞭在空中呼嘯著,狠狠地抽打在民夫們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血淋淋的傷痕。

李四緊閉雙眼,咬緊牙關,承受著劇痛,他感到自已的面板被撕裂開來,鮮血沿著身體流下,但他卻不敢發出一聲慘叫。

周圍的空氣瀰漫著血腥和汗水的味道,讓李四幾乎喘不過氣來,然而,他知道自已的命運已經完全掌握在馬武的手中,只能默默地忍受著痛苦,他不敢招,招了肯定沒命,不招還能有個和馬武討價還價的機會。

隨著時間的推移,哀嚎之聲此起彼伏,李四和其他民夫們身上的傷口越來越深,疼痛也越來越劇烈,但李四仍然堅持著,希望能夠挺到馬武退步。

馬武無所謂地看著這些正在遭受刑罰的民夫,他們的哀嚎和慘叫聲彷彿與他無關,好整以暇地坐在殿門口的土墩子上,雙手搭在膝蓋上,神態悠閒。

他的目光不時掃過那些皮開肉綻的民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田七站在一旁,鎮定自若。

打了足足有半個時辰,一個聲音傳來,“大人別打了,我招,我全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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