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遠的真名是顧小天,一個很普通的名字。

直到許一歌給他轉賬時才知道,不過那時她已經習慣叫他諶遠了。

如果說明暉是許一歌的少女夢啟示者,那諶遠就她在網路上的幻想寄託。

4年前,許一歌認識了諶遠。當時是她剛大學畢業的第一年,也正從北安市一家直播公司逃回富茗城——老東家線上線下都出了一堆爛事,到家後她就毅然離開了。這之後,她在不少平臺間輾轉著,最後在一個數字平臺駐紮下來。

老話說得好,萬事開頭難。即便是在那個主播稀缺的年代,許一歌在數字平臺的初期也播得特別吃力,直播間整日處於白交電費的經營狀態。這個慘狀一直保持著,直到某天有個人在直播間點了一首歌:<一朝芳草碧連天>。

那歌的旋律特別哀傷,簡直就像為許一歌悲慘的直播經歷而創的。她才唱了半首,那淚水就嘩啦啦淌了一臉。

點歌的人就是諶遠,一個膽大而眼光獨到的年輕老闆,經營著數家健身俱樂部。他是西山人,五官端正,體型微胖,加上性格低調溫和,給人的感覺異常親切。

初識不久後,他告訴許一歌,會點那麼悲傷的歌是因為他正值失戀,而她又一臉欲哭不敢的隱忍模樣,索性賞她個痛快。至此,她算是用悲傷換來了一個老闆的賞識,這在旁人聽到就很扯。

接下來的日子裡,諶遠每天無論多忙都會上來聽她唱歌,刷禮物給她搶周星。待下播後,兩人再開著影片聊天,直至犯困再道晚安。影片聊天伊始,她多次忐忑,生怕他會像某些玩家那樣,說些難堪的話或提有侮辱性的條件。可是直到諶遠與她提了分手,對方都是一副憨憨的戀人模樣,連半句過分的玩笑話都沒開過。

認識的第三個月,諶遠開始躲著許一歌。

被撩撥起的愛意錯付,許一歌陷入了強烈的自我否定中,甚至學會睡前偷偷喝酒,斷藥了兩年的甲亢再度復發。

白秀梅察覺後與她大吵,罵她是傻子,一場虛無縹緲的網戀就把自已折騰得半死不活。

許一歌則大聲哭訴母親的專制霸道,連大學都在下禁愛令,不然自已不至於把網戀當初戀談。

最後的口舌之戰上升到不容彼此的地步,自我否定的情緒再次掌控了許一歌,她崩潰地翻過了陽臺的護欄。

那是5樓,底下雖有草坪,可人若是掉了下去,最幸運的也不過是癱瘓。

白秀梅被嚇壞了,撕心裂肺地哭喊著女兒的名字。

心頭的魔怔被白秀梅淒厲的哭聲驅散,許一歌的情緒平復後,藉著母親的手緩緩翻回了陽臺。

再後來,白秀梅堅持每天定點給諶遠打電話。約摸過了半個月後,電話那頭終於有人接了,是道女聲。她自稱是諶遠的前女友,這次回來是幫他渡過破產難關的。

聽完白秀梅的轉述後,許一歌開啟電腦在網上搜尋了一圈,最終信了——那一年年初泡沫經濟席捲了全球,諸多大中小企業都宣告破產。

許一歌想了一夜後,在第二天向女人要到了諶遠的賬號,把自已兩個月的工資轉了過去。也是在那時候,她才知道一直以來,諶遠連真名都吝嗇相告。

轉完賬的那一刻,她倍感輕鬆,彷彿這種摻雜著金錢的所謂戀愛就此結束。

最後一次知道諶遠的訊息是在3年半前,他打電話問許一歌要賬號,想還之前的錢。

她默默聽著,直至掛上電話也沒把賬號給他。她的想法很簡單,既然之前就認定了兩清,就沒必要再橫生牽扯了。

許一歌躺在床上,回想著這些往事,不禁暗自唏噓。

現在的她啊,只模糊記著明暉的眼,諶遠微胖的臉。她不知道可以駐進心海的下張臉孔是誰,但肯定不會是時毅齊。

距離遙遠的人沾不得,身份懸殊的人更不適合有太多的交集。

因為,交多必慕,而最可怕的是往往所慕至深,轉為愛意的大多都是弱勢一方。

許一歌就是那個弱方,隨時要回小山城的北漂弱方啊。

***

陪於琪去了次晚宴,許一歌不覺心力交瘁,接下來的那兩天,她連臨演群都沒冒泡,老老實實地蹲在家裡做直播。

許一歌愛較真的性格在直播這行裡並不討喜,六年直播下來,全靠老粉絲的情懷感在支撐。來北安市後,她又多了個任性做群演的毛病,直播行情便更是每況愈下。幸好的是,她樂在知足,即使沒啥大收入,也咬牙在播。

她把這兩天的超時長直播稱為“補償性努力”,用以回饋那些死忠粉,還能在第三天晚上心安理得地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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