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漫天塵沙飛過,飛過高天,飛過山障,些許飄過一扇窗戶,落去一已無生命跡象的孕婦身旁。
噗呲——噗呲——
孕婦的肚子開始蠕動,似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
呲啦——呲啦——
伴隨著皮肉的撕拉聲,婦女的肚子應聲裂開一道裂縫,只見一隻小手從中伸出,然後是頭,在然後是身體,最後是腳。
本就奇怪本該是死嬰的嬰兒,此時卻透露出一股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滄桑感。嬰兒環顧四周,見其此世生母已死,滄桑的眼神中透著麻木,隨手將臍帶扯斷,將房間中僅有的破爛草蓆搬來將已死去的婦女裹入其中,把婦女連帶草蓆扛起搬出,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有那麼大的力量,從有記憶開始到現在,就沒有他搬不動的東西,彷彿有使不盡的力氣在他身體裡。
找了塊地挖了個坑,將包裹著婦女的破草蓆放入剛挖好的土坑,用土掩埋,將一塊從牆上掰下來不太整齊的木板樹立在土包前,不知名與姓,遂為空牌。嬰兒跪下磕頭以示生身之情。
禮畢,嬰兒熟練的轉身就走,只是在沒人看的角落,其眼神透露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渴望,失望的情緒一閃而過。
“駕! 駕!”
一輛馬車經過,其中坐著一位老婦人,其穿著一看就是大戶人家,此時正撩開窗布向外看,剛好看到路過的嬰孩,雖然看其不足幾月大便會走路有些奇怪,只當他天賦異稟,便叫停了馬車,將馬車停至嬰孩身前,老婦從車中走出,站至嬰孩身前,嬰孩平靜抬頭望去,見嬰孩看來,老婦露出笑容開口問道:
“孩子,你父母呢?”
嬰孩平靜的搖頭,並看向了天空。
“你父母……去世了?”
老婦想了想,猶豫的說道,似是怕嬰孩傷心。
嬰孩毫無傷心的平靜點頭。
“孩子……”
老婦看其面無表情,以為是刺激到了他,憐憫的撫摸著他的小臉。
“那你家的大人在嗎?或者親戚之類的?”
嬰孩還是搖頭。見此情形,老婦內心萌生了一個想法。便問道:
“你還有家嗎?孩子。”
終於,嬰孩給出了她預想的回答——搖頭。
老婦欣喜若狂,問到:
“孩子,看你現在也沒地方住,眼看天也要黑了,要不跟我回去留宿兩天?”
嬰孩想了想,他雖然不懼寒風烈日,暴雨雷電,但時間久了,終歸會有些麻煩事情纏身,雖無礙,但是很煩,有個住處終歸是好的,畢竟……他也不想有麻煩事環繞在身邊,只會讓他更枯燥,除枯燥以外也不會帶來什麼東西。
“孩子……”
嬰孩打斷想繼續勸說的老婦,點了點頭。
老婦面上不動聲色,但眼中的喜悅卻像是在向他人訴說他內心的快樂。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嬰孩找到一根樹枝,在地上掃起一抹灰塵。
老婦心裡靈光一閃,似是明悟了什麼,走到嬰孩面前。
“你是叫……塵?”
老婦不確定的問。
嬰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