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西湖邊有一女兒家名喚許萱,小小年紀便喪父失母,自幼跟著兄長一同生活。

斷橋煙雨,於細雨朦朧時與郎君相遇;同船共渡,在眉目流轉間生出綿綿情意。

一見鍾情結為連理,原只是為你的成仙鋪路。

吃人噬子冷血無情,只恨不得從未遇見你。

我名許萱,三歲死爹五歲沒娘,只有一個年長我八歲的兄長,兄長名許蛟龍。早逝的許老爹爹原是個走鏢的,很有些功夫在身上,因而兄長也跟著學了不少招數,許老爹爹很快發現兄長著實有些天賦。走鏢的雖說風餐露宿,且路途中經常遇到劫匪,死傷在所難免,酬金也是相當可觀,家中是有些錢財的。許老爹想著兒子眼見著在讀書上是沒什麼出頭日子,便專門請了個拳腳師傅來教導,將來無論是去走鏢子承父業也好,運氣好去衙門應個捕快也罷,或是做個小買賣當個小幫工,好賴有個武藝在身也是個倚仗。

要說一個走鏢的縱是再如何也不過是有些小銀錢,怎的還捨得去請個武“先生”,雖說這武“先生”比不得正經文先生要尊貴,這拜師學藝卻是實打實的,求人家的看家本領當然是要給出些誠意的。左不過還是許老爹的營生使然,一雙腳走遍天下,今日這裡,明日那裡,在家根本待不住幾日便要跟著鏢隊出門,連跟娘子說句貼心話都著急,哪裡還有時間專門教導親子。

許蛟龍就這般跟著師父學到了十一歲,就在這一年裡許老爹在走鏢路上遇到土匪,這幫土匪是有真本事的,不過片刻鏢隊便被殺了個精光。訊息傳回來以後,許大娘子將要暈死過去,想著剛滿三歲的女兒硬撐著沒有倒下,卻是愈發沉默寡言,鬱鬱寡歡,終是在兩年後殞命。

鏢隊被屠盡的訊息傳回來時鬧了好一番,且看這些年安安穩穩的送了這麼多趟,便知這十幾人是有真本事的,然而這次卻被殺了個乾淨,一般來說半路搶劫是恨不得立馬就走的,殺人越貨的事不少見,但能在短時間內將這麼多有本事在身的殺了,可見不是尋常路子上的土匪,這不像是為了財物,反倒更像是……滅口。才過沒多久,這訊息便被不知名勢力壓著不準百姓再談論了,百姓的嘴豈是那麼好把控的,不過是在人前緘默,暗地裡揣測莫不是他們撞見了什麼要命的事。

短短兩年間,許家兄妹便失怙失恃,雙雙成了孤露。鄰里鄰居大多都是和善的,然則人群中從來不缺壞心眼的,有些無賴混子總想著上門打秋風順便排擠一下這對兄妹,日子一長,本有些莽撞的許家大郎在被迫成為了頂樑柱後,磕磕絆絆下竟也長了不少心眼,總算是曉得怎麼護著妹妹護著家產了。

其實我已經完全不記得爹孃了,從我記事起便是兄長拉扯我。我自小體弱,偶爾會發熱發寒,便去醫館抓藥,久而久之與醫館的人相熟了。時下百姓並不鄙夷女子出門做事,只有些大戶人家端著架子瞧不起拋頭露面的女子。醫女算是例外,也算得人尊重,畢竟婦人家有個頭疼腦熱的還好,若是有些私密的婦人病或是生產之事,便需要醫女來看診醫治了。在發現我似乎對藥材有天賦後,醫館大夫便讓兄長把我留在館中當個小藥徒,將來做個醫女也是個好營生。

兄長頗感意外,記憶裡家族幾代內並沒有從醫的,更別說杏林聖手,但這是好事,自然是滿口應允了。坐館的江大夫自稱也是我半個師傅,憐我體弱命舛,便為我取了個表字,叫連翹,寓意著迎接春天的到來,象徵著生機勃勃。

我九歲的時候,兄長與之前的拳腳師傅家的女兒定了親。常言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兄長與他這“先生”經過幾年的相處已是有了三四分父子情誼,後來家中突遭變故,“先生”更憐他,即便沒有束脩了也會時不時指點他。這師傅姓李,眼見著兄長是個憨實卻不愚笨的,便起了結親的心思,也算是全了這份父子情。

李家姑娘喚宮芙,時下男女大防不甚嚴重,因為喪母,李姑娘小的時候也是常常來我家做客的。請李師傅教導的時候還沒有我,第三年才有我,李宮芙比我長四歲,比兄長幼四歲。在我出生前,姑娘小子會湊到一處,一個練武躲懶一個刺繡偷閒,往往被李師傅逮住好一頓教訓。後來有了我,姑娘小子也漸大了,不似從前那般隨性,倒有些拘謹了。

因而我跟李姐姐也是有金蘭之誼的,現下兄長年歲漸長,必定是快要娶親的,若未來嫂嫂是熟悉親近的李宮芙,於我自然是一樁好事。此事哥哥也是同我商量過的,娶妻不賢禍三代,他兩一同長大他自是瞭解李宮芙的性子為人,只是家中還有幼妹,父母早逝他這當兄長的必定不能讓妹子受委屈。所謂長嫂如母,許蛟龍是希望未來妻子和妹子能友好相處的。

因為自小喪母,李宮芙跟著武夫爹生活,也不曾有過後娘,因而性子隨爹是頗為剛烈的,不過她同樣又繼承了親孃的謹慎穩重。

在旁人口中,這李家小娘子是又可愛又可恨,性子不見半點饒人做事卻是頂頂好的,叫人挑不出一點錯處。

我兄長和李姐姐的結合既有他們的情誼在,其實也有各自的私心。兄長如今靠著本事在衙門做捕快,說起來也是有面兒的差事,在縣太爺面前都露臉兒呢。李師傅髮妻早逝只得一個女兒,眼看這徒弟如此出息,人品也信得過,便是結為姻親再好不過,也好叫他養老。若是旁人倒也有好的,只是家中都有父有母,不見得能接受他這老丈人。至於兄長,自是想著家中無長輩,早年明裡暗裡也吃了不少虧,娶個厲害的娘子進門好管家,同是女子也可照顧妹子,叫他無家宅之憂。

日子便這麼過著,我十一歲這年李姐姐進了門成為了我嫂子。第二年嫂子便給我添了個大胖侄子,我看著那娃娃胖乎乎敦實實的,保不齊又是跟我兄長一般的武夫。我暗暗想,我親爹親大哥親侄子都是舞刀弄槍的,將來巧是尋個機敏人與我作配,生個娃娃讀書識字考狀元為好,想罷卻又臊了下臉,在心裡啐了一口,怎的平白想這不害臊的孟浪事。

十二歲的我已經在醫館學習了四年,各種中藥材草藥早已熟知,江大夫也教了我許多醫術。我也早就從小藥徒晉升成了小醫徒,江大夫說我很有天賦,學醫是刻苦的,他希望我能一直堅持下去。

我十三歲這年,兄長升了捕頭,漸漸長開的我也越發有了俏模樣,實是難得的清秀佳人。嫂子也開始琢磨著給我看人家的事了,原本去年就要準備的,只是當時侄子剛出生離不了人,家中便是有些下人她也不放心假手於人,又沒有婆婆親孃幫忙,於是她分不出心思,然而姑娘家嫁人又豈是能馬虎了的,沒得靜不下心下胡亂找到了,到時候成了怨偶反倒是害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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