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溪川抱著木孜染越來越燙的身體,眉頭緊皺。

雖然昨晚自已生了火,坐在了外側幫他擋住了吹進來的寒風,一夜都在運功幫他暖身體。

但是他還是發燒了。

靳溪川此刻有些犯難,他要上去,難免需要一隻手借力,可是此刻木孜染燒的迷迷糊糊,自已要雙手抱他就沒法上去。

因為他的傷又不能把他綁在身上。

思考良久,還是一咬牙,又拿出一顆小藥丸塞到了他的嘴裡。

“苦。”木孜染苦兮兮的抱怨。

“忍一下,右手還有力氣嗎?”靳溪川問。

“還有一點。”

“有就抱緊我,我帶你上去。”靳溪川一隻手抱著他,讓他伸手扒在自已的身上。

感覺他的有些軟綿綿的力道。

靳溪川猛地一斜,木孜染感覺自已要掉到地上,大腦清醒了幾分,右手抱的更加用力了。

“你幹嘛。”

“抱緊了!”靳溪川趁著他現在有力氣,暗自運內力,一提氣,直接衝著崖上飛了過去。

在峭壁上輕點接力,兩人終於回到了山上。

“上來了?”木孜染睜開眼睛看了眼熟悉的環境。

“嗯。”

然後木孜染就沒了聲音,徹底暈了過去。

靳溪川不敢怠慢,直接帶著木孜染衝向了最近的醫館。

“呀!”剛剛開門的大夫就見靳溪川抱著渾身是血的木孜染衝了過來,早上的瞌睡直接嚇沒了。

靳溪川丟擲一錠金子。

“治好他,有重賞!”

“好好好!”大夫笑嘻嘻的咬了一口,看著上面的牙印,今天這個人就算是死了,也要救過來!

等到木孜染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回到了李府了。

“呀,你終於醒了。”李姣姣一喜。

“靳溪川呢?”

“小王爺正被皇上和皇后訓呢,王妃不要擔心。”李姣姣笑眯眯的說。

木孜染:……

“你說什麼?”木孜染有些驚訝。自已什麼時候成了王妃了?他怎麼不知道?

“哎呀,不用裝了,皇上把什麼都和我說了,不就是還沒有正式大婚嗎?我都懂的!等你們回去不就把該辦的都辦了。”

李姣姣以為木孜染是驚訝自已對林遠的稱呼,於是擠眉弄眼的說,一副我都懂的,看破不說破。

“大婚?!”

木孜染:我就是受個傷昏迷了一下,我就被強買強賣給神經病了?

“對呀,皇親國戚和信得過的大臣不都是心照不宣的嗎?”李姣姣疑惑,他知道的是這樣的呀。

“朝中大臣!皇親國戚!!”木孜染又暈了過去。

李姣姣嚇了一跳,立馬跑到隔壁去叫幾人。

“你還有理了!”靳溪州有些跳腳,就要動手揍靳溪川,被林遠攔了回去。

“皇兄,我承認這次有些魯莽,但是我也是知道崖下面有立足的地方我才跳的。”靳溪川跪在地上頂嘴。

“嘿,這麼久不揍你,你是不都忘記自已姓什麼了!”天知道靳溪州看見兩人渾身是血的回來的時候都快被他嚇死了。

結果靳溪川還和他嘴硬。

靳溪州脫下自已的鞋就往靳溪川身上丟。

靳溪川也不躲,挺直了腰背跪在地上。

“皇兄,我這次唯一的錯,就是沒有保護好木神醫。”

靳溪州一聽火又上來了。死命攔著靳溪州的林遠表示自已很心累,總不能看著靳溪州把靳溪川打死吧。

“好好好!”靳溪州脫下另一隻鞋丟了過去。

不過準頭有些不行,砸的有些偏。

“你今天給我回去把祖訓抄10遍,不,20遍!”被按在椅子上的靳溪州怒道。

“祖訓不在身邊,沒法抄。”

“默,默也要給我默出來!”

“沒記住。”靳溪川:反正是不寫。

“阿遠,把鞋給我脫下來!”靳溪州彎腰試圖拽林遠的鞋子。

“別生氣了,這不是沒事嗎?”林遠拍著靳溪州的背,安撫。

靳溪州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林遠。

“慈母多敗兒!!”

林遠:算了,忍你這一次!

“那個,木神醫剛剛醒了。”李姣姣早就到門外了,但是裡面實在是太熱鬧了,她完全插不上話。

“什麼!”靳溪川驚喜,他想去看。

不過,靳溪川轉頭看向他哥。

“滾滾滾!!看見你就煩!!”靳溪州抱著林遠的腰,讓他給自已按腦袋,他腦袋疼。

靳溪川從地上爬起來,兩三步就走到李姣姣身邊。

“原來皇帝生氣也丟鞋呀?”李姣姣感慨。

看來皇帝也是凡人,不過不知道皇帝用不用雞毛撣子。李姣姣想問,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問出口。

“還好吧,我哥就是雷聲大雨點小,他根本不捨不得打我,丟了幾次都沒丟到我身上。”

靳溪川聳聳肩無所謂道。

他們父皇母后走的早,他皇兄10歲就登基了,基本上他就是靳溪州養大的,長兄如父。

“小神醫。”靳溪川推門叫。

但是沒有回應。

“額,剛剛說了一半,我看他醒來了,就和他說了幾句話,他一激動又暈過去了。”李姣姣撓了撓下巴,真的不干她的事啊。

“說了什麼?”靳溪川皺眉問道。

他雖然不懂醫術,但是對於脈象還是能感覺到一點的,木孜染現在脈象平穩,應該是沒什麼事。

李姣姣仔仔細細的交代了兩人的對話,她沒覺得哪裡有毛病啊,怎麼就暈了呢?

靳溪川失笑。

“林遠是我哥的皇后,但是他還不是我的王妃。”

小傢伙居然這就被氣暈過去了,不過也好,提前接受適應一下這個稱呼,以後逗起來更可愛了。

“啊這。”李姣姣回想了一下剛剛木孜染奇怪的表情,不會是誤會了吧。

“我不是故意的。”李姣姣雙手合十道歉。

“沒事,剛剛麻煩你了,這裡我看著就好了。”靳溪川拿出毛巾繼續給木孜染擦拭。

李姣姣也感覺到此刻自已應該功成身退了。

非常識相的轉身離開。

關上門的那一刻還是有些不死心,微微開了一條縫。

“怎麼了?”

“你小時候有被你哥用雞毛撣子揍過嗎?”

靳溪川:……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好的知道了!”李姣姣迅速關上門溜之大吉。

一想到蹦豆大的靳溪州拿著跟他差不多的雞毛撣子滿皇宮追著比蹦豆還小的靳溪川揍,怎麼這麼搞笑呢?

聽著李姣姣充斥了整個院子裡的笑聲。

“阿遠,她笑什麼呢?”

“不知道。問問?”

“不要,我要阿遠繼續給我按摩!!”她笑什麼和自已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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