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神醫,小川怎麼樣了?”林遠見木孜染出門,趕到他身邊問道。
“沒什麼事了,還是有些虛弱,現在睡著了,我去給他弄些補血的東西。”
木孜染紅著眼眶回答。
“那你不要太擔心了,小川他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林遠安慰道。
“嗯。”
林遠打算離開,卻被木孜染抓住了衣角。
“遠哥,能陪我說會兒話嗎?”木孜染聲音啞啞的。
“可以,現在基本上沒什麼大事了,就是清理一下戰場之類的。”林遠帶著木孜染到了隔壁。
“遠哥,我為什麼看見他躺在床上那麼難受啊,我感覺我的心好疼,像是被人狠狠的擰住了,我不想看他這麼虛弱,我甚至想要殺了所有讓他難受的人,我想把他圈養在只有我能看到的地方。”
木孜染有些無措,這種感覺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
“木神醫啊,你應該是愛上了小川了吧。”
林遠輕聲安撫,本來以為木孜染應該早已和小川心意相通,沒想到他還沒有明白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愛?”木孜染有些迷茫。
“對,這就是愛。”
林遠看了眼屋外走過的靳溪州,微微一笑。
“大概是木神醫常年呆在飄然谷之上,整日醫術為伴,不通世間情愛。但是你剛剛形容的感覺就是愛。”
林遠安撫的拍了拍木孜染的後背。
“當你愛上對方的時候,你恨不得一整天纏在他的身邊,希望他時時刻刻出現在自已的視線中,在看不到他的時候你會慌張,在看到他受傷的時候你會害怕。看到他高興,你會比他更高興,看到他傷心,你會比他更難過。”
情愛兩字,真的很神奇,讓人明知哪怕前方是陷阱,也心甘情願走進對方編織的美夢。
“那你愛靳溪州嗎?”
“愛啊,不然誰願意陪他走過這腥風血雨,面對世間重重阻礙。”
“但是如果……”木孜染還想問什麼,思索了片刻,還是沒有問出來。
“怎麼了?”林遠疑惑。
“沒事,我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木孜染站起身。
“我再去看看靳溪川。”木孜染跑進了靳溪川的房間。
林遠在他身後看著,或許,等到回京城,他們也能見證一下木孜染和靳溪川的婚禮,到時候一定會很熱鬧。
“阿遠,你們剛剛聊了些什麼?”
木孜染剛走,靳溪州就出現在林遠的身邊問道。
“你敢說你剛剛沒有聽到?”林遠一挑眉。
靳溪州故意在房間外繞來繞去,他可是都看到了,他和木孜染交談的時候也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靳溪州肯定全部都聽到了。
“沒有,人家真的什麼都沒有聽到,阿遠,你再和我說一下嘛!”
靳溪州抓著想要逃跑的林遠,整個人壓在他的身上,大有一副林遠不說就不讓他走的架勢。
“你湊過來我告訴你。”林遠笑眯眯的。
靳溪州眼睛一亮,整個人俯身,把耳朵湊到林遠面前。
“我說,你每天晚上不洗腳。臭死了。”林遠說完,一把把靳溪州推開,就要往院外跑。
“你說什麼!臭阿遠,我什麼時候不洗腳了!”靳溪州三兩步追上去。
靳溪州和林遠在院子裡開始打鬧。
正在靳溪州馬上就要追到林遠的時候,木孜染突然從靳溪川的房間裡衝了出來。
“不好了!”木孜染聲音有些顫抖。
“怎麼了?”靳溪州停下,難道是靳溪川出問題了?
“他突然身體開始發熱,傷口也一直沒有癒合,我懷疑他中了毒!”木孜染眼眶有些發紅。
他剛剛進去的時候就感覺靳溪川的呼吸有些沉重。
等他給靳溪川把脈的時候,靳溪川整個人已經沒有意識了。
“中毒?什麼毒?”林遠也湊過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嘛?
“我懷疑是醉春風。”
“醉春風?”靳溪州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醉春風,是一味極其難得的毒藥,中毒之時看似沒什麼症狀,只是簡單的發燒,但是卻會一點點侵蝕心脈,等到來年春風吹拂之時,便像是喝醉一般,再也醒不過來了。”
木孜染就自已的瞭解,一句句解釋給他們聽。
“需要什麼做解藥?”靳溪州問,只要是世間有的,他一定要尋來。
“最關鍵的一味藥材,妖王蛻。”木孜染有些沉重的說道。
“什麼?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過?”林遠問道。
他雖然不通曉醫術,但是對於一些藥材的名字還是大概有個瞭解的,這個妖王蛻他確實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這味藥材千年來只出現過一次,可遇不可求。”
木孜染低著頭,緊緊握著拳頭。
“沒事,只要是存在過,就一定能找到的,小川他一定……”靳溪州抓住木孜染的肩膀。
“嗯,我說不準可以在苗疆找到。”
“真的嘛?”林遠有些驚喜的看著木孜染。
剛剛看木孜染一臉沮喪的樣子,以為全然沒有了希望,但是還好,只要有機會,就行。
“那本少爺就再勞頓一番吧,幫你們去一趟苗疆,你們現在已經到了這裡,估計是不能即刻返回了。”
慕子澈的聲音從院門口響起。
他吊著一條胳膊,吊兒郎的斜靠在顧宵身上,顧宵皺眉,打算撤開,但是看了眼慕子澈掛著的胳膊,還是沒有走開。
“不用了,哪怕有千萬分之一的機會,只有我能找到,你們去了也無濟於事。而且時機未到。”
木孜染深深吐出一口濁氣。
“這麼玄乎?”慕子澈有些不敢置信。
“對,所以我們先做正事吧,到時候如果我不能救他,就陪他一起死吧。”木孜染抿抿嘴。
林遠伸手拍了拍木孜染的肩膀,想要安慰一下他。
“木木。”
靳溪川穿著裡衣靠在門框上,輕聲喊著木孜染的名字。
“你怎麼跑出來了!”木孜染跑到他身邊,試圖把他攙扶回去。
“我都聽到了,哪怕我真的有一天死了,你也要好好的活著,好嘛?”靳溪川伸手按在木孜染的頭頂。
“你好煩!你再這樣欺負我,我就不救你了!”木孜染護住自已的頭髮,抬頭瞪靳溪川。
“好啊。你好好的當你的神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