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本是一魂三體,當三個身體同時喊出“融”時。
三隻青鳥身上發出玄而又玄的變化,黑羽、白羽青鳥身形逐漸虛化,赤羽的氣息也是不斷攀升。
赤光、白光、黑光交替閃爍,傲噎還沒來得及阻止,也就一息時間。
青鳥只剩下了一隻,頸間黑、白、赤三種顏色羽毛環繞,青鳥此時氣息甚至比傲噎還要強上一分。
兩者都是上古異獸,煉炁士手段本就不多,何況異獸都更善於用身體搏殺。
也不見什麼煉炁士手段,青鳥和傲噎快速的衝殺在一起。
青鳥心存死志,爭殺起來完全放棄了防守,往往就是傲噎砸它一拳,它便還他一啄。
青鳥身體這一雙喙無比神異,傲噎一身鋼毫堅硬無比,此時卻也千瘡百孔。
交戰不久,傲噎身上已多出好幾個深洞,眼睛都被青鳥啄了一隻。
青鳥身上也是不好受,足都被傲噎活生生拔下來一隻,身上也是被傲噎用角紮了好幾處漏。
兩隻龐然大物相爭,將山頂方圓三里都抹平。
黑堯又換了一棵樹,站在高高的樹梢上。
往前看去,兩隻遠古異獸相爭,已將山頂方圓數里之地抹了個平。
此時鎮危山山頂活脫脫成了一個鬥獸場,兩者爭殺全是砸、扎、咬、啄、抱等手段,人的束縛在爭鬥中一點、一點磨滅,只剩下最原始的獸性和瘋狂。
剛開始壓著傲噎打的青鳥此時已然落入下風,黑堯心中焦急不已,她心中也明白,此時自已什麼都做不了,唯一的希望都在許希名身上。
黑堯扭頭看去,許希名運轉功法,開陽蕩魔劍訣,吸天地之純陽,煉為已用,此時許希名身前純陽已經約莫數米大小。
這還是整個三危山內外隔絕,不然純陽更甚數倍。
三危山冷了下來,黑堯卻感到越來越熱,許希名此時手勢一變,法訣一捏,怒喝道,“凝。”
許希名也是第一次用這劍訣,身前純陽紋絲不動,根本煉不進這開陽劍。
許希名心中大急,黑堯此時看到,心中也是焦急異常。
俊爺此時卻大吼道,“無根樹、花正圓,結果收成滋味全。如朱橘,似彈丸,護守提放莫放閒。學此草木收頭法,覆命歸根還本源。”
許希名聽到俊爺所念法訣,心中焦急遁去,一片空明,運轉法訣也圓轉如意起來。
身前的純陽光團不斷縮小,被煉入開陽劍。
黑堯見狀狠狠抹去額頭汗水,轉身看向青鳥,一顆心又吊了起來。
此時青鳥雖還勉強站著,但也只剩一足一翅。
傲噎斷了一足,兩角,傲噎睜著僅有的一隻眼睛,看向對面的青鳥,怒吼道,“你這瘋鳥,你這瘋鳥,我等異獸遨遊天地,無拘無束,最是自由。”
“西王母一道旨意,你就在此枯坐萬年,你求的哪門子自由。”
青鳥高高抬起那原本華美,此刻沒剩幾根羽毛的脖頸,望向天空。
是啊,求什麼呢?它在瑤池裡嬉戲的時候,它在瓊枝上雕琢羽毛的時候,它在在蟠桃花上搖頭晃腦的時候。
那時它只是一隻靈智未開的蠢鳥,每天在西王母身邊“啾啾啾”的叫著,西王母求的又是什麼呢?
青鳥想了上萬年的問題,此時也想不明白,但它決定發起最後的衝鋒。
青鳥蹬著單足,撲著殘翅,速度卻是極快。
只是一眨眼,青鳥的喙插在傲噎的僅剩的眼裡,傲噎剩下的雙角洞穿了青鳥。
傲噎憤怒的咆哮,“瘋鳥、瘋鳥、你這瘋鳥,我要吃了你。”
說罷頭用力重重的一甩,把青鳥遠遠的甩了出去。
黑堯看著被甩到不遠處的青鳥,眼淚不爭氣的噴湧出來。
此時她再也不顧傲噎,不顧死亡,奔到青鳥身前,小小身軀,竟妄想阻擋傲噎。
青鳥看著眼前的小小身軀,與記憶中的西王母身影重疊起來。
青鳥用力抬起頭來,巨大的青色嘴喙輕輕吻在黑堯肩膀,青色的鳥在黑堯肩頭浮現。
黑堯莫名的回頭,看到青鳥用盡全身力氣,對天長嘯,“啾......啾......啾......”
瑤池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青鳥倒下,再也不會醒來。
黑堯撅著嘴,嗚咽著喊道,“我不會讓你吃它的。”
趔趄走過來的傲噎愣住了,像是聽見世間最大的笑話,笑罵道,“青鳥都死了,這三危山,誰還敢攔我?誰能攔我?”
“我敢攔你。”許希名一襲青衣,揹負長劍,平靜的說道。
傲噎笑問道,“三苗氏數千人看守我千年,攔不住我。”
“青鳥困我萬年,也攔不住我。”
“西王母法陣鎮我萬年,都攔不住我。”
“你敢攔我!你能攔我?”
許希名依舊一臉平靜地說道,“我能攔你。”
傲噎怒嘯,“你一個小小下品煉炁士,你一個不入流的煉炁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許希名從背後抽出開陽,劍鋒割手,以血塗抹劍身,一字一字地說道,
“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