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鮮血緩緩流動,煉化在劍裡的純陽開始綻放光芒。

一寸...

兩寸......

三寸..........

逐步提升的氣息,就連傲噎也不得不側目,它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小小下品煉炁士,竟然真的有威脅。

既然有威脅,那就在威脅成長起來之前,滅掉他。

傲噎想法很是簡單,管你什麼功法法寶,我直接踩死你。

高高抬起的巨足,彷彿要將整個世界踏碎。

黑堯鼓足力氣,才站直髮軟的雙腿。能直面自已的弱小與恐懼,才是真正的勇氣。

三危山明明沒有光,但傲噎的陰影,此時已把全世界籠罩。

開陽劍懸浮在身前,許希名深吸一口氣,重重吐出。

“日安不到,燭龍何照。”

“浩浩純陽,斬我怒潮。”

三危山的純陽,聚於一劍。將數萬年的欺騙、犧牲於一劍斬出。

許希名持劍揮出半圓,萬年悲苦化為剎那芳華,斜向上的金色半圓,掠過身前巨木,掠過咆哮的傲噎,綿延到三危山頂。

砰...

咚...

咔...

那是巨木倒塌,傲噎砸地的聲音。

許希名這一劍,甚至將山頂陣法中樞斬了個稀碎,也斬開了籠罩三危山的大陣。

三危山,久違萬年的陽光,終於再一次降臨。

陽光穿過雲層,打在黑堯臉上。

這個破碎了信仰的,失去所有親朋的,丟掉了親弟弟的,一直忍著的十二歲少女,站在青鳥和傲噎殘碎的屍身中,嚎啕大哭起來。

......

三危山邊緣,黑堯看著熊熊燃燒的三危山,轉頭對著許希名說道,“師傅,我們走吧。”

兩日後,雍州極西之處,這裡已是疏勒河的源頭,鮮有人至。

許希名坐在氈包裡,喝了口面前剛熬的酥油茶,喝下去感覺整個人都精神倍增。

許希名豎起大拇指,對著面前的黑紅臉大叔說“欣波嘟,欣波嘟。”

這大叔一聽臉上竟現出了紅暈,更加熱情地請許希名和黑堯品嚐牛肉。

黑堯埋著頭吃肉,大大的眼睛裡全是崇拜。師傅真厲害,土話也懂,師傅懂得可真多嘞。

三危山大陣破了之後,許希名知道這裡遲早會被發現。

回村把黑鬥安葬之後,許希名和黑堯把黑苗村、白廟村還有整個鎮危山都給點了。

畢竟這裡的東西太過驚世駭俗,最好什麼也不要留下。

兩人出了三危山後也不知道方向,許希名認定就朝著太陽昇起的方向。

走了兩天兩夜,終於走到了這裡,見到了活人。

“黑堯,我們在這裡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們就回家。”

黑堯點了點頭,心中則是暗想“家嚒”。

許希名似是看穿了少女心,摸摸頭說道,“傻丫頭,師傅的家也就是你家啦。”

夜裡,許希名跳到氈包上,高高舉起手機。

“媽的,還是沒有訊號,華夏電聯還是不行啊。”

......

荊州。

許家,正在吃飯的人們幾乎同時收到一條簡訊,“安全勿念,今日歸家。”

許錦雅幾乎哭了出來。許爸給許錦雅夾了夾菜,“辛苦了,二丫先吃飯吧。”

許媽還吐槽到,“你哥也是的,一出差就是50天,簡訊都不發一個,這差都要出完了,才發簡訊回來。”

許錦雅都聽笑了,“就是媽,哥這是怕你們催婚呢......”

祁家。

祁嘯也是趕緊出關,“老二、老二。”

祁凌霜趕緊跑過來,“幹什麼?爸,你都這麼大歲數了,慌慌張張的。”

祁嘯哈哈大笑,接著說道,“許小子大難不死,趕緊準備準備,好好給他接風洗塵。”

祁凌霜努著嘴角,“我也收到簡訊啦,早就準備好了,等你黃花菜都涼了。”

“咦,你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

蒼梧山。

祁玉珠看著手機裡面的簡訊,“老闆,你這次欠我的工錢可有點多,拿什麼還啊?”

“這裡訊號不好,時間太長,事情太多,我回來再給你好好說說。親愛的,老闆。”

弱水市,正在狂吃的黑堯,看著對面一臉傻笑的許希名。

悶悶的問道,“師傅,你在笑什麼啊?”

“小孩子家家的,別多管大人閒事。”

許希名手機螢幕上,只有祁玉珠發來的簡訊,四個字而已。

“夾道歡迎。”

“哎呀,師傅你怎麼不吃東西也流口水啊...”

黑堯趴在火車的窗戶上,到了雍州析支市後,便有直達丹江市的飛機,許希名趕路都趕累了,便帶著黑堯直接坐飛機。

黑堯看著飛機外面,心中感嘆原來這就是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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