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維爾碼和至寶

布里姬特跟著玄狸和人魚，一路向前遊。隨著深度的上升，視野漸漸昏暗起來，布里姬特看不太清周圍有什麼。但是她可以感受到身邊的海草越來越多了，甚至多到了擋路的地步。她現在每走幾步都要停一下撥弄海草，人魚們很貼心地等待她，好像是怕她落下一樣。

人魚們的隊伍隨著她們的路線而變化，現在已經從一開始見到的扇面變成了兩人一排的長隊。

領頭人魚突然停下來，她敲敲三叉戟，面前大片大片的水草自動散開。

布里姬特：嚯，麥秸克！

水草自動散開，視野明亮起來。布里姬特看著眼前的水底城邦，感到新奇。作為一條天空上的龍，布里姬特從未深入過這樣深的海水。

石頭和海底淤泥累就的洞穴、宮殿在海底高低錯落成類似樓房的樣子，數不清的昂貴明珠照亮著昏暗的海底，奇形怪狀的魚在水中游來游去。布里姬特看著從未見過的景色，感到一陣驚奇。

領頭的人魚再次向前游去，玄狸緊緊跟在人魚和布里姬特的身邊。本來緊實的皮毛隨著海水的波動撥散開，本來黑色的皮毛漸漸變成了深紅色。布里姬特看著玄狸，玄狸看著布里姬特。

原來玄狸是紅色的嗎？布里姬特想，紅色的貓還真少見，能在水裡呼吸、游泳的貓更少見。她看著玄狸，捉摸不透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玄狸感受到她的視線，轉過來，用腦袋頂頂布里姬特。

布里姬特：……

娘嘞。這也太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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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里姬特跟隨著人魚們繼續向前遊，遊進一座宮殿裡。海水腥鹹，她並不喜歡這股味道，在宮殿裡這股味道加重了，魚和海水的味道混雜在一起，帶著一種不祥的感覺。

一位人魚坐在王座上，頭戴著王冠，王冠是由水組成的，上面輔以魚類形狀的珍珠和剔透的寶石。人魚的王座與人類有著很大的區別，它是以海草、石頭組成的。她的王座離別的座位並不是很高很遠，但終究是高人魚一等的。

王座上的人魚起身，游到布里姬特和行露的面前。

“你們好，遠道而來的客人。我是維爾碼，人魚的王。”

布里姬特眨眨眼，沒想到她們這麼快就會見到人魚的王。

她對維爾碼行禮。

布里姬特：“您好，我是龍族的布里姬特。”

維爾碼微笑，她的樣貌帶著一種平和親切的氣質，像是看著自已長大的姐姐或者和藹的老師，不像一個坐在王位上許久的王。

“我知道的，布里姬特。我知道的。”維爾碼說。

“您把我和行露‘請’到這裡來？你想做什麼呢？”布里姬特直接道。

和她們虛與委蛇太麻煩了，行露的身體也不能在這裡長久待下去，我必須速戰速決。布里姬特想。

“別擔心，布里姬特。”維爾碼關心道，“行露已經吞下了海珠，她不會在深海里溺死，又或者因為深海的威壓而死。”

“她可以像人魚一樣在海里生活，只是沒有魚尾罷了。”維爾碼道。

“所以，您到底想做什麼呢？是什麼讓您這麼大費周章地把我們帶到這裡來？您所求為何？”布里姬特不耐煩了。

“好吧，布里姬特。你的性格真是和你母親說的一樣急躁。”維爾碼像布里姬特的長輩一樣說，雖然布里姬特並不想承認，但是維爾碼的年齡確實可以做布里姬特的長輩了。

維爾碼提到了布里姬特的母親席拉。

“我和你的母親是至交，人魚和龍是不是很不可思議？”維爾碼笑道，“明明是海洋和天空之間不可能觸碰彼此的生物，可是我們成為了朋友，以人類的姿態。”

“我們想要行露去找到我們需要的東西。我們的至寶。”維爾碼道，“在幾年前，我們的至寶被我的哥哥盜走了。”

“他想要王位，可惜人魚從不承認雄性為王。”

“他想要掌管至寶，可惜至寶從不接受雄性掌控她。”

“他得不到王位，也得不到至寶。所以他瘋了，他搶走了至寶。把她丟到最深的海底懸崖。那裡沒有人魚進去後還活著出來。”

“我們走投無路，尋求自然的答案。自然說：來吧，來吧，等吧，等吧。等一個有緣人，等一個異世來客。她會帶著堅強的心、紅色的貓和總能逢凶化吉的龍游到懸崖下，打敗兇惡的鯊魚，走出迷幻的迷宮，帶回至寶。”

“我們並不強迫，雖然我們很想強迫你們去幫我們取回至寶。”

“我們會等行露醒來，讓她自已拿主意。”維爾碼說。

“最好是這樣。”布里姬特道，“那我們現在應該去哪裡？一直待在這個大廳裡嗎？”

“當然不是，”維爾碼含著淺淺的笑意，“我們已經為你和行露準備了最好的客房。行露應該還有兩個小時就醒了，等她醒了我們再一起商議，好嗎，布里。”布里是布里姬特親近的人才可以喊的名字。

布里姬特冷冷地盯著面前的人。

她不知道這些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她聯絡不上自已的母親，只能等行露醒來一起商量。玄狸一直與人魚們待在一起，她也不知道玄狸還是不是她們的玄狸。

小叛徒，布里姬特生氣地想。

隨後，人魚們帶著行露和布里姬特前往客房。

房間裡兩張柔軟的貝殼床，紅得耀眼的珊瑚擺飾。

看著那些漂亮的珠寶裝飾，布里姬特心動得很。

人魚們把行露平放到床上，蓋上被子。隨後就走出了房間。

布里姬特坐在另一張床上，盼望著。——行露，快醒醒吧。咱們來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