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理之門
“我的身上？”
凌有乙詫異的看著他，心中的防備卻一點也沒有鬆懈。
只見凌齊輕輕推開凌有乙橫在他脖子上的短刀。
從自已的皮肉之中將那枚骨刺剝了下來。
將上面的血液滴在了一個燒杯之中。
加入些許素材，藥液融合，在桌子上調製出了一種天藍色的溶劑。
“這是我的“分解”藥水。”
“你連我的藥方都研究出來了？”
分解和重構藥劑是凌有乙的心血。
它們能對物質的成分進行無限制的完全分解。
這在當時可是轟動了整個鍊金術界的。
之前的老方法是需要鍊金術師帶上各種分解劑，鐵塊有鐵塊的分解劑，黃金有黃金的分解劑，如果調製錯誤的分解劑，那麼分解就會產生許多雜質。
實驗的結果就會被完全偏差。
可凌有乙研製出來的分解劑則打破了這一條件。
無論是鐵，還是氫氮鋰鈹硼，只要將他研製的分解劑滴入一滴，便可以將任何物質完全溶解為液體。
而另一個重構藥水則更是BUG。
它能夠自發的將溶液還原重組成穩定狀態。
凌齊看著瓶中的藥劑，滿意的笑著。
“嘿嘿。”
“這些年來，我專注研究那些你留下的知識，尋找能夠替代你血液的素材....”
“可卻一無所獲。”
要製作那兩種藥劑的材料都需要凌有乙的血，他也試過尋找其他的配方代替，可至今為止，任何素材都達不到用他血製成藥劑效果的十分之一。
這也就是為什麼凌有乙能夠成為鍊金術頂點的原因。
“那又能說明什麼...？”
“我的體質本來就比較特殊罷了..”
“命運之子，對吧？”
凌齊嘲諷道。
“.....”
“那只是傳說罷了。”
凌有乙是天生的鍊金術師，在傳說中，是被詛咒的孩子。
據說，他的父母曾經是這個世界上唯二兩位最強大的鍊金術師，可當時人們對於鍊金術師的看法比現在更為激進。
人們厭惡他們，唾棄他們，將他們趕盡殺絕。
於是在他們死前，那兩個鍊金術師創造了一個禁忌法陣，將他們所有的一切等價煉化，交給了他們的孩子。
也就是凌有乙。
他們的知識，血肉，甚至...靈魂，他們的全部都在那個法陣中消散了。
“總有一天，我的孩子會替我們報仇...”
“親手將你們的世界送入地獄...”
這是他們的臨終遺言。
他們詛咒了他們的孩子，詛咒了這個國家，讓他揹負起了滅絕世界的命運。
“我的心裡沒有一點仇恨，我不會毀滅這個世界的。”
凌有乙看著桌子上還未熄滅的蠟燭。
他對他的父母沒有一點記憶，早就已經放棄復仇了。
他們將其視作仇恨的工具，可凌有乙覺得，人生是自已說了算的。
“不對！方向錯了。”
凌齊熄滅了那根蠟燭，他拉上了窗簾，走到了門口，將門反鎖了起來。
他脫下了自已的上衣，露出了他身上的無數傷疤。
那些都是他煉化自已肉體之後留下的痕跡。
而在傷疤之下，他腰間的一個隱秘之處，則刻畫著一張巨大的法陣。
似乎是人為製造的傷疤。
“你知道我研究了那麼多年，受了多少苦嗎？”
那個法陣上的傷疤宛如一棵巨木的樹根一樣，在他的面板上生根發芽，盤旋在他的半個身體上。
法陣上面刻畫的符號極其詭異。
連凌有乙也分辨不出來，這個法陣是作何用途的。
畢竟...現代鍊金術師早已經放棄法陣了，法陣是上個時代的產物。
當時人們對於藥水的理解尚少，所以無論是分解還是煉化，都需要魔法作為輔助，穩定藥劑。
而現代的鍊金術師已經能夠充分理解藥劑的成分和反應了。
所以法陣自然而然就被淘汰了。
“這法陣是....做什麼用的？”
凌有乙從沒有見識過凌齊的這副模樣，他對於鍊金術的痴迷程度已經無法用走火入魔來形容了。
那些傷疤明顯是被一道一道劃出來的，光是看到就覺得自已的身體一陣痛苦，宛如凌遲處死一樣，究竟是什麼樣的法陣，能讓他用這種方法也要將其留在自已的身體上？
凌有乙不解。
“嘿嘿..”
“你果然是天命之子。”
只見凌齊淡淡一笑，將墨水潑在了自已的身體上，隨後，他沒有半點猶豫，躺在了一張卷軸上，不斷翻滾。
那溝壑相間的傷痕竟然充當了模具，將法陣一點不差的印在了卷軸上。
“收下吧。”
“這是召喚真理之門的法陣。”
隨後，待墨水稍幹之後，凌齊捂著眼睛，將卷軸捲了起來，遞給了凌有乙。
“真理之門...？！”
凌有乙驚訝的看著他。
“你說的..是傳說中的那個地獄之門嗎？”
他曾經在一本十分古老的書中讀到過關於真理之門的部分。
據說，那是一座血肉凝聚而成的門框，門框中是空的，連線著地獄。
無論何人都不能直視那扇門。
因為人們可以透過門框，直接看到門後地獄的景象。
地獄裡遍佈著無數的冤魂與餓鬼，如果讓他們察覺到了人類的目光，便會毫不留情的將一切全部吞噬掉。
雖然經常有人稱他們見過真理之門，但凌有乙覺得，那隻不過是一些人編造出來的謊言罷了。
畢竟....只要是見過真理之門的人，就絕對不可能留在人間。
凌有乙握著手中的卷軸，不知如何是好。
凌齊啊凌齊...
我原本以為你只是痴迷鍊金術...
可沒想到..你居然沉迷在這些禁忌的研究中...
“收手吧，凌齊。”
“繼續研究下去太危險了...”
“它們早晚會要了你的命的。”
凌有乙將手中的卷軸撕得粉碎，他一點也不想知道這個卷軸裡面的內容是真的還是假的。
無論真假。
那些都不是我們能夠觸及的範圍...
江湖中對於那些禁忌研究，經常有些許傳聞。
但傳聞終究也只是傳聞。
正因如此，你以為我們就能斷定那些傳說就是假的了嗎？
不...恰恰相反，還有可能是因為沒有人能活著將傳聞變成現實罷了。
我們終究還只是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