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賢者之石。
昏暗潮溼的木板房內，凌齊將一滴天藍色的藥劑放到了玻璃片上，一些從山洞缺口中射出來的陽光正好聚焦在上面。
他觀察到那藥劑中的液體不斷的活動著，宛如病毒一般，不斷吞噬侵蝕著周圍的一切。
“果然還是製作不出來。”
“只有那傢伙的血才能....”
凌齊的耳朵動了一下，恍惚之間彷彿聽到了什麼聲響。
“幻聽嗎？”
“....不對。”
他將一些紫色的藥劑塗抹到了耳朵上，那雙耳朵瞬間變形，長出了鱗片和絨毛。
與此同時。
一抹寒光從他的背後四十度角的方位閃了過來。
“鐺！”
是一把餐刀。
凌齊將手中的刀扔到了地上，刀片與鱗片撞擊，在他的手中劃出一道刺耳的聲音。
凌齊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不斷的揉著自已的耳朵，那怪物般的擬態又被他瞬間收了回去。
“下次記得，這種狹隘的空間沒必要強化聽覺。”
凌有乙從陰暗中走了出來，兇狠的看著凌齊。
凌齊顯得有些略微驚訝，不過他馬上收回了那副表情，轉而笑道。
“原來是你啊...”
“師傅...”
凌有乙望著他，也擺出了一副戰鬥架勢。
“不打算談談嗎？”
凌齊只是看著他，身體並沒有一點動靜。
“談談？”
“我和你有什麼好談的？”
凌有乙將藥水灑在了自已的身上，他的身體機能瞬間被強化了數倍，甚至連呼吸都變得更加充盈了。
“是談談我們兩個這麼多年的感情，還是談談你怎麼出賣我的？”
凌齊神情暗淡的看著他，表示似乎也不是特別高興。
“師傅。”
“你要體諒我啊。”
“他們開出的價太高了，我沒有辦法拒絕啊。”
“哼！”
“我懂~”
“得加錢是吧？”
凌有乙甩了甩袖子，幾根鋼刺便從他的袖子隱秘的飛出。
凌齊側身閃過，從架子上拿起一瓶藍紫色的藥水，一口氣吞下。
凌有乙抓住這短暫的空閒，從地上撿起剛才被凌齊擊飛的短刀，將刀尖對準了凌齊的頭。
“好弟弟。”
“見到我還活著，是不是很意外？！”
他反手握刀，一擊長虹貫月直直的衝著凌齊的面門襲來。
起手和出手都十分果斷，沒有一丁點的猶豫。
彷彿他的任務就是直接奔著刺殺而來的。
“意外倒是不意外。”
“畢竟，像你這樣的鍊金天才，他們怎麼捨得殺你呢？”
凌齊沒有做一丁點的設防。
直至凌有乙的刀落到了他的頭上，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又是宛如打鐵般的一聲“鐺”。
凌有乙的刀應聲斷裂，卻只是在凌齊的腦袋上留出了一道淺淺的劃痕。
“怎麼會這樣？”
凌有乙定睛望去。
只見凌齊的頭上佈滿了粗細不一的細小鱗片，宛如砂紙一般。
從遠處不認真看是看不出來的。
凌齊轉身一甩，一隻長滿尖刺的尾巴挾裹著颶風呼嘯著便朝凌有乙奔來。
凌有乙側身翻滾，躲過了他的攻擊。
可他的尾巴就像是有自主意識一樣，以一個極其詭異的形態刺了過來。
“就這？”
凌有乙故意讓那尖刺劃開自已的手臂，尖刺在劃破他手臂的瞬間，也劃破了藏匿在其中的軟化藥劑。
凌齊的尾巴瞬間化作一灘爛泥，連那尾巴上的刺也變得好像橡膠海膽一樣。
凌有乙笑了笑，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真令我失望。”
“難道你這兩年全都在研究擬態嗎？”
凌齊默不作聲，切掉了自已的尾巴準備重新煉化肉體。
可凌有乙卻沒有給他機會，他面色一冷，從手中甩出一瓶天藍色的藥水，抬手便是一記天女散花。
藥水在空中噴灑而出，宛如薄霧蓋紗一般落到了凌齊的身上。
那是凌有乙的分解藥劑。
只見凌齊的身上瞬間冒出了陣陣白煙，他的鱗片盔甲在此刻不攻自破。
他瘋狂的在地上打著滾。
可嘴裡卻興奮的喊著。
“是這個！是這個！”
“就是這個！就是這個！”
“我要的就是這個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什麼情況。
凌有乙停了下來，疑惑的看著他。
“這孩子學傻了？”
早就聽聞有些鍊金術師為了追求知識，墜入了魔道，走火入魔。
現在看來，他的表現和那傳說中也別無二致。
凌齊蠕動著身體，瘋狂吸入著那半空中的藍色迷霧。
“咳咳。”
他不斷的咳嗽著，分解藥劑不斷的侵蝕著他的身體。
凌有乙緩緩放下手中的武器，湊到了他的身前。
“你沒事吧？”
不料，一根骨刺從凌齊的手中長了出來，直接奔著凌有乙刺去。
凌有乙躲閃不及，手掌瞬間被那根骨刺貫穿。
“好啊你小子！”
“老子可沒教過你偷襲！”
凌有乙氣憤的跳了起來，從腰間拔出了另外一把刀，橫在了凌齊的脖頸。
“等下，師傅。”
只見凌齊不慌不忙，撇著頭微笑的看著凌有乙。
刀鋒離他的氣管只有不到兩毫米。
凌有乙稍微動一下，他就會死在他的刀下。
可他依舊沒有驚慌。
為什麼？
難道他還有後手？
不可能，他那幾斤幾兩，我最清楚不過了。
凌有乙不斷的思考著這個問題，卻始終找不到答案。
“師傅。”
“你還記得，我當初拿你的情報換了什麼東西嗎？”
“靠！”
“當然記得！”
說起這個，凌有乙就來氣。
“你他媽換什麼不好。”
“你拿老子的命換一袋金幣？！”
“要知道老子的賞金的零頭都不止這點錢的。”
“你真是太讓我傷心了。”
凌有乙一頓輸出。
這些年來，他徹夜難眠，始終想不通這件事情。
“不對。”
凌齊搖了搖頭。
“金幣只是因為親情要加的錢，我真正想要的東西...”
“是那個卷軸...”
“卷軸？”
凌有乙突然像看智障一樣的看著他。
“你說的是那個傳說之中，記載著賢者之石下落的那個卷軸？”
“那東西一文不值，連三歲小孩都知道。”
“賢者之石是假的。”
傳說中，賢者之石可以點石成金，逆轉鍊金術的規則，將無用之物化為有用之物，賦予生命...靈魂...
可以說，賢者之石可以做到一個人想象的任何事情，它可以煉化一切，煉化時間，是每一個鍊金術師夢寐以求的東西。
但那只是傳說，從來沒有人擁有過他，也從來沒有人見過他，人們只是憑藉一些故事和那些所謂的古書，卷軸來知曉他的下落。
但要我說，那些故事本來就是編的。
就像聖誕老人一樣。
“就單憑一塊石頭，怎麼可能做到那麼多事情。”
“連一點邏輯也沒有。”
“鍊金術最重要的原則就是等價交換，能量守恆。”
“那東西完全違背了等價交換。”
“就像永動機一樣，是不現實的東西罷了。”
“不不不...”
凌齊搖了搖頭，他的表情越發越加癲狂，讓凌有乙一瞬間都覺得自已是不是有些說錯話了。
他說：“賢者之石...是真實存在的。”
“而且...證據...”
“就在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