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凌齊的下落。
凌有乙隻身一人來到了劉將軍給的地點。
那是一個山洞，也是一個村落。
更準確的說，那是一個坐落在山洞中的村落。
山洞的入口十分狹隘隱蔽，茂密的樹林將其層層遮蓋。
內部宛如一個被掏空的巨大杯子，幾十座單調的木屋樹立在內部。
“鍊金火種。”
由於缺乏陽光的照射，這裡面的路燈被替換成了一種特殊的火焰。
這種火焰基本不會熄滅，也不會散發多少熱量，與其說是火焰，倒不如說是一種擬態生物。
他們會不斷吸收下面燃料的能量，然後散發出一種微弱的生物光源。
相較於傳統火焰，這種火焰會更好的減少能量浪費。
雖然屋子看上去沒有幾個，但這裡似乎居住著了很多人。
街道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些出售藥水配方，擺攤的鍊金術師。
當然。
這裡的環境也算不上太好。
在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那些惡臭的垃圾，鍊金廢材，汙染的水，基本上就像赤身果體一樣，被擺在了大街上。
凌有乙踏入這滄桑遍佈的街道。
思索片刻後走進了一家酒館。
他直奔櫃檯，要了杯鍊金特調，藉著酒意，和酒保攀談了起來，打探訊息。
“我想找一個人，他叫凌齊。”
“你知不知道他在哪裡？”
酒保搖了搖頭，微笑著，宛如一尊陶瓷娃娃一樣，看上去十分警覺。
“不好意思呢，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
“哈！你騙我！”
凌有乙將一摞碎金子拍在了他的面前。
“鍊金界就沒有一個人不知道凌齊這個人名字的！”
那酒保看到這摞碎金子後，眼睛瞬間放出了光。
可她還是故作矜持，清了清嗓子。
“哎呦老闆。”
“我剛才聽錯了。”
“我還以為您問的是什麼..零零七之類的呢。”
酒保用手指在黃金的周圍不停的畫著圓圈，他不斷的貪婪的摸索著，可始終不敢動手。
“只是...”
“凌齊這人我確實聽說過，但是我還不知道您的名字吶。”
“您是本地人嗎？不是本地人的話，可就糟了哦！”
他旁敲側擊的問了凌有乙的身份。
凌有乙知道，這番話是在暗暗詢問他是不是帝國或者別的國家派過來的奸細。
凌有乙微微一笑，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個藥管，將一滴藥水滴在了那杯酒裡。
“請！”
凌有乙伸出四個手指，指向那杯墨綠色的酒液。
酒體中還散發著一些若隱若現的琥珀紅。
帝國哪些人看不起鍊金術，他們自然也不會學習鍊金術，要知道，就算是奸細間諜，他們也不會學習鍊金術。
這東西就像是一生的汙點一樣，沾上了就會一輩子被人看不起。
如果凌有乙能調製藥水，自然就能證明他鍊金術師的身份。
“嗯...”
酒保皺了皺眉，端起那杯酒，用舌尖小心試探了幾下。
“嗯？！”
“麥汁濃郁，氣泡充盈，酒中強烈的酸味中和了苦味，口感醇厚。”
“雖然美中不足的是...味道太過辛辣了。”
“但很難想象，這是我用那堆廢水釀造出來的啤酒！”
“你做了什麼？！”
酒保驚訝的看著凌有乙。
毫無疑問，他那一滴藥水，竟然讓他的酒完全提升了一個檔次。
“提高了酒精濃度嗎？”
“還是什麼風味增香劑？”
不對...
都不像...
酒杯不斷的思索著。
酒還是原來的那杯酒，可是感覺卻完全不一樣了...
究竟是為什麼呢..？
“哈哈哈哈哈哈！”
“你全部都猜錯了！”
凌有乙又在酒中多點了幾滴藥水，他沒有半點猶豫的一飲而盡，表情像是在享受著一種傳世陳釀一樣。
“實際上我什麼都沒有改變。”
“那種藥水不會改變你酒的成分和味道，而是會刺激你的感官。”
“讓你的舌頭變得更敏感。”
“懂了！”
酒保打了個響指。
“就像致幻劑一樣！”
多少年前他們還流行著這樣的傳統，只不過如今...
“害！不提了！”
酒保給他畫了一張地圖，地圖上標X的地方就是凌齊的屋子。
“像你這樣卑賤的傢伙，能想到用毒來麻痺神經，一定是鍊金術師。”
凌有乙笑了笑。
如果別人說他卑賤，他一定會生氣，然後割下他們的舌頭。
但在鍊金術師中，卑賤這個詞是褒義詞。
他們本來就是一群沒人要的孤兒，要餓死的難民，靠著卑賤才發現的鍊金術，靠著卑賤才能夠這個世界上堅強的活下去。
“謝啦兄弟。”
凌有乙和酒保碰了個拳，他沒有半點猶豫，抓起地圖就離開了這個酒館。
接下來他要和那個叛徒對峙了。
那個....既是叛徒，又是徒弟，還是兄弟的人。
凌有乙的心情有些複雜，他看著山洞上空的雲朵，那些都是鍊金產生的汙染廢氣。
一堆渾身插滿機械管的人從他的身旁擦邊而過。
“還是這裡讓人更舒服一些。”